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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逆劫》 150-160(第4/13页)
进去歇着。”
楚宁安咳嗽两声:“我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出去只会授人以柄,所以就一直等到现在。付姑娘她……”
黎川泽垂眸:“她死了,为我而死。”
楚宁安沉默许久,温声道:“川泽,以你妻位殉她,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执念。”
黎川泽喉结上下涌动,之后沉声说了句:“好。”
黎川泽将楚宁安送进房间中安顿好,与禹清池一同为她的房间施加封印。
而付倾棠死后,所有被清寒珠封住脉搏的药师谷弟子也纷纷活动自如,黎川泽简短地对木青海阐述了事情缘由,交代他照顾好楚宁安,便带着禹清池和付倾棠的尸身离去,去往太极宗。
他们走后,木青海与楚宁安在私下碰面,楚宁安把沈砚白所作所为再次转述后,木青海方道:“这沈砚白果然奸诈残忍,竟用邪术控制付倾棠与我药师谷为恶,幸而我在太极宗时临时倒戈,与沈砚白划清界限,否则不知还要被他这个道貌岸然之辈愚弄到什么时候。既然我已经知道真相,便要号召六门讨伐沈砚白。”
楚宁安点头道:“望师兄携药师谷助川泽和太极宗一臂之力。”
“自然。我必不会让沈砚白再嚣张下去。”
木青海一向藏锋隐芒,绝不做冲锋陷阵之事,随大流、从众都是他常做之事,可现在他突然悔悟,自己曾经的“与人为善”并不会让他成为一个老好人,而只是辜负自己药师谷门主的职责与身份-
药师谷去往太极宗的路上,黎川泽与禹清池御剑而行,从上空俯瞰人间风景,忽觉绿意盎然、繁花似锦的人间景象似乎许久未见了,只剩一片雾茫茫的阴暗。
禹清池不觉眉头紧拧,而黎川泽抱紧了怀中的付倾棠,沉闷地开口道:“十五年,物是人非,这人间景象也不似当年,或是时光荏苒,你我都沧桑许多,看人间之景也有不同心境。”
“什么不同心境。”禹清池否定,“师兄,是这人间在沈砚白之流的仙门所谓的护佑下,才变成如今这种民不聊生的模样。”
“沈砚白……”
禹清池道:“沈砚白被司珏打得修为尽失,金丹破损,仅用一个月余就恢复如初。修习邪术,本就费人。”
黎川泽听到“费人”两字心底不禁怵了一下,此事虽被禹清池如此简单直白地表述出来,却毫不影响事态的严重性。
“师兄。”禹清池迎着风声呼喊了身后黎川泽的名字。
黎川泽只听见掺杂着风声断断续续的话语:“二师兄还在太极宗等你。”
黎川泽原本黯淡的目光忽而有了些神韵,他目视前方,神色坚定几分,朝着前方御剑而去。
不多时,禹清池同黎川泽在太极宗门前停下,两人望着高耸的匾额,各有心思。
注视良久,直到怀中的付倾棠让黎川泽的手臂有些酸疼,他才收回目光,对禹清池说:“进去吧。”
禹清池点头。
由于上次一战,太极宗大为受挫,便防守严密,不再让人进出。禹清池于是捻了一道传声令给柳穆北,告诉他她带着大师兄回来了。
不消一刻钟,太极宗大门大敞,阮秦桑率几名弟子走出来,在看到禹清池与黎川泽后,他双手攥拳跪地叩拜。
众弟子也齐刷刷地跪下,异口同声大声道:“恭迎师叔归门,恭迎虚渺元尊归门!”
“不必繁礼,快带我们去见二师兄。”禹清池道。
阮秦桑这才站起,朝着抱着付倾棠的黎川泽看过去,他听过黎川泽的事迹,那是一位大义侠者,曾为黎民百姓殉身,却在死后丰功
伟绩皆化为尘埃,提及名字也总会有个“虚渺元尊”做前缀。
他对这位太极宗曾经的大师兄充满敬意,只短短一眼,便将其视作此生的楷模,连带眼神都不自觉有了些崇拜。
再然后,阮秦桑的目光落在了全身是血的付倾棠身上,方才他并不知这是谁,可再看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位姓付的师姑等到了黎川泽复生,而自己却……
阮秦桑不免悲悯:“师姑她也……”
“阮秦桑。”禹清池低声道:“太极宗的棺椁又要再添一副了,付倾棠的墓碑与寻常弟子不同,再添一名缀——黎川泽之妻。”
阮秦桑虽不明,却也不好再对强压哭意的黎川泽详问,只默默点头,随后便领着黎川泽和禹清池进门。
太极宗的大门在三人和诸位弟子身后重重关上,黎川泽一步一步走在熟悉的大道上,胳膊已经酸痛到没有知觉,眼睛也已经婆娑。
他已经支撑不住了。
终于,他在禹清池身后轰然跪地,将付倾棠轻放在地上掩面哭泣。禹清池回头侧目看过去,制止了要上去关心询问的阮秦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柳穆北。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朝这边走来,目光凝在掩面哭泣的黎川泽身上,张张口却没叫出那一声“大师兄”,直到黎川泽仰面欲撑起身体时才注意到来到自己身前的柳穆北。
在看到黎川泽面孔的刹那,一种莫大惊喜混杂着悲凉之情撞入了柳穆北的心房。
二人一站一跪,一默一泪,对视良久后,柳穆北再次尝试张口:“师…师兄。”
除了在梦里,在碑前,他已经十五年没对任何人喊出这个称谓了。
“师弟。”黎川泽如曾经那般,对柳穆北笑起。
第154章
天人永隔后的久别重逢总是激烈而沉默的,柳穆北终究也只是开口对黎川泽说了一句:“师兄,还没用食吧。”
黎川泽应道:“是啊,我们兄妹三个很久没坐在一起过了。”
太极宗刚送走了几副棺椁,而今又不得不安葬付倾棠,故而纵是相隔十五年的重逢仍无法大操大办,所谓聚宴,不过是三人坐于一方长桌,面前各自摆了一碗清水面条。
“付倾棠的棺椁已经备好,她体内有清寒珠可保尸身不腐,所以具体安葬事宜还请师兄决断。”柳穆北挑动着那碗清水面条,缓缓开口。
一阵静默之后,黎川泽说道:“无论有没有清寒珠,总之付倾棠的尸身便按照寻常安葬方式安葬吧。”
“土葬。”接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葬于太极宗墓址。”
说罢,黎川泽将失神怅然地已经快坨掉的面条塞进口中麻木地咀嚼着。
禹清池本食欲全无,然却在这碗再寻常不过的面条中尝出了丝丝甜意,许是为了吮吸这丝丝甜意,她竟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碗面。
饭后,不免是一场绵长的叙旧。禹清池这时才将自己所有事情全部托出,包括这十五年偏安一隅躲在香火中的孤寂,以及留有一魂寄身还魂后所历,还有司珏拼出半条命为她复生之事。
柳穆北这些年更不好过,当年历经亲人逝去之苦,独自一人撑起偌大的仙门,被五门排挤,被长老算计,无数次险些堕入邪魔之道,却凭着一腔恨意和为真相大白的决心一路走来,其中艰难难以言表,只化作一句:“这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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