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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清平梦华录》 40-45(第10/20页)
琨说:“我的信物呢?”
“在这儿。”王宗仕取来一个布包,里头是郑庸嘱咐他回去寻找的传国玉玺。
“挺有眼色啊,”项弦打量郑庸,笑道,“是个聪明人,来,咱俩亲近亲近?”
郑庸却不答话,躬身退开。
黎尔满显然怒了,说道:“你们……你们……”
“我才是大辽驱魔司使萧琨,”萧琨收起玉玺,说,“先前俗事缠身,忙得很,没有亲自来见大维齐尔,还请莫要见怪。”
黎尔满瞪着两人,又看一旁骑马的乌英纵,再看车内的潮生。斛律光也跟过来了,喊道:“老爷!”
斛律光在牛车畔步行,项弦伸出手,斛律光忙摆手道:“老爷坐,我走就行。”
“没那么多规矩。”项弦拉了他一把,斛律光便跃上车斗,尽量不挨着项弦与萧琨,在旁坐下。
“我的应声虫呢?”萧琨说。
斛律光忙摘下应声虫递过,萧琨色变道:“怎么碰坏了?”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斛律光当即紧张起来,要解释时,萧琨却摆手示意罢了,那表情明显心痛。项弦说:“拿来我修,简单。”
黎尔满认出了斛律光,说:“你是那个……毕拉格身边的……你是白驹儿?”
“对,”斛律光说,“王陛下派我来取你的人头!”
黎尔满顿时瞪大双眼,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萧琨倒不怕他逃,毕竟再快的速度,碰上斛律光也是只龟。
“取、我、人、头?”黎尔满道。
“对。”项弦懒懒道,“但我们萧大人,现下还不想杀你,将你带回高昌罢了,有什么你死我活的宿怨,自己去与高昌王清算。”
所有人都以为黎尔满要吓得发抖,不料他却勃然大怒,狂吼道:“他有什么资格取我人头!”
黎尔满突然震怒将所有人吓了一跳,只见黎尔满在马上大喊大叫,吼道:“毕拉格!我要与他决斗!他有什么资格?!”
“别吵!”萧琨与项弦异口同声道。
“他愿不愿意与你决斗是他的事。”项弦说,“这会儿别再闹了,听话,去与你的百姓们待一起,否则爷爷真的要动手揍你了。”
黎尔满还在用回鹘语大骂不休,项弦骤然抬手释放出一个火球,从他耳畔擦过,击中天山道一侧的山体,爆炸声令不少百姓大喊,以为敌人又来了,躬身躲避。
黎尔满见识到项弦随手一招的威力,当即住嘴,知道他不好惹。萧琨又喊来王宗仕,让他把黎尔满带走。
项弦周身又散发出烈焰,陡然间千万火焰弹齐发,惊天动地,射向天山道最脆弱之处,所有人抱头躲避。萧琨道:“你冷静点!”
项弦:“?”
萧琨:“……”
项弦:“我只是炸了这条路,免得他们追上来。”
天山道北,通往东面的要道被炸断,崖体坍塌,巨岩滚落掩去了方圆近四里的通路,阻塞了行军的经过。
“虽然他们也有别的路能走,”项弦吁了口气,“但至少能拖慢刘先生的脚步。”
萧琨:“方才吓我一跳,以为你疯了。”
项弦笑了起来。
“咱们现在去哪儿?”斛律光抬头看了眼天色,已是傍晚。
“往东走,”项弦说,“先抵达梨城,再慢慢地想办法。”
阿黄回来了,收起翅膀落在项弦肩上。
“刘先生正在集结队伍,”阿黄说,“姑墨城内外,全是干尸,看那架势,兴许要行军了。”
“库尔勒只怕守不住,”萧琨说,“须得尽快通知我爹。”
第44章 追兵
一夜过去,他们在天山山麓下露宿,凌晨时分满地篝火,犹如大地繁星。
“能逃掉么?”萧琨现在非常担忧,他们带的人实在太多了。
“不行也只能到队尾去,再打一场了。”项弦随口安慰道,“别担心了,先睡罢,天大的事,睡醒再说。”
萧琨辗转反侧,只睡不着,项弦则眺望远方,他们的营地设在高处,诸多百姓还在陆陆续续赶到,就地歇息。
“睡不着?”项弦道,“光兄,借你琵琶用用。”
萧琨没有回答,一闭上双眼,思绪中便挤满了近日中所发生的事,心灯、刘先生、穆天子、魃军,一桩接着一桩,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喘气的时机,许多事看似彼此独自发生,隐约间却令他总觉得有牵连。
片刻后,琴声响了起来,是项弦在试斛律光那把五弦琵琶,斛律光则在一旁教他指位。项弦虽不曾弹奏过西域乐器,却精通琴瑟等弦乐器,亦略知琵琶弹拨,定了五音后,便断断续续地弹出一小段曲子,指法虽显得生涩,却已能成调。
项弦盘膝坐在篝火前,面朝萧琨,萧琨则背对他,闭上了双眼。
清澈的声音伴随着曲声响起。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你是真的喜欢欧阳修。”萧琨道。
“当然,那是我祖师爷爷。”项弦笑了起来,自娱自乐地弹着五弦琵琶。
“真好听!”潮生好奇地听着。
萧琨:“继续唱,我喜欢。”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项弦朗声唱道,歌声在营地上空回荡,百姓们纷纷停下,抬头听着高处的歌声。
乌英纵正打着赤膊,一袭武裤武靴,在帐篷前为潮生削橙。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乌英纵低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他从溪流前取来水,穿过营地,跟随项弦的曲声吟唱,浑厚之声与项弦的明亮声音应和,形成双重男声。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萧琨闭着双眼,入睡前最后的念头是:欧阳修当真了得。
项弦一曲奏毕,远处百姓们聚集之地,又响起了回鹘人的曲调,竟是有人带着乐器,在逃亡之路上奏起了天山曲。不少人朝着乐师聚集,苦中作乐,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直到近三更时分,数万人的营地中才寂静下去。
“老乌?”潮生在帐篷内说道。
乌英纵枕着自己的手臂,躺在帐外,看着星空。
“哥哥?”帐内窸窣作响,潮生坐起来了。
乌英纵只得说:“怎么?快睡。”
“进来陪我睡会儿好吗?”潮生说。
“得守夜。”乌英纵答道。
斛律光坐在树下打瞌睡,萧琨虽不曾明确安排,外围也有战死尸鬼士兵巡逻,乌英纵却按着惯例,自己守上半夜,让斛律光守下半夜。
潮生离开帐篷,按从前这时候,他已该睡了,此刻他只困得不住揉眼睛、打呵欠。
“你有什么病?”潮生又问。
“是阿黄在骂我,”乌英纵解释道,“我没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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