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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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干系,毕拉格必须先设法解决自己国境内的问题,不能全靠他俩。

    “高昌王算得上英主,从开内城这件事上,我敬佩他,”项弦说,“换作在开封,官家不一定有这魄力。”

    “在大辽也不会。”萧琨喝过奶茶,说,“我去看看孩子们。”

    项弦注视萧琨的背影,想起初识以后,乌英纵曾经查过萧琨的身世与为人,当初他在辽国资助了不少孤儿,只不知在故国破灭后的现在,那些孩子都去了何处?现在的萧琨,又是如何一番心情?

    他听见萧琨进入客栈房间后,孩子们的欢笑声与讨论声,这些小孩儿尚不知离乡背井意味着什么,亦没有父母们对何日能回到故乡的忧虑,兴许还觉得逃亡之路有趣极了。

    项弦取来托盘,装上不少吃的端进去给他们,只见萧琨坐在地上一侧,几个小孩儿在玩他的佩刀,被他按住,不让出鞘,又有小孩儿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亲热地在他耳畔说着什么。

    项弦见状笑了起来,萧琨便朝孩子们说:“他来了,我得走了,你们早点睡。”

    “别啊——”不少小孩儿大喊起来,不愿意萧琨这么快离开,好不容易有人来陪他们玩一会儿。

    项弦虽不知自己进来前萧琨在说什么话,但多半与他有关,便道:“他会变戏法,让他变个戏法与你们看。”

    萧琨被缠得没法走,项弦却又出去了,让店家收了案几,换上葡萄酒,独自坐着喝酒。一刻钟后,萧琨终于出来,关上门,严肃地说:“必须睡了,已经很晚了,别再说话。”

    三更时分,客栈内渐渐地安静下来,又余下萧琨与项弦二人对坐,就像曾经的许多个夜里,心境却随着对彼此的进一步了解,渐渐变得不再一样了。

    “七年前,我在上京也资助过不少孩子,”萧琨说,“让他们唤‘大哥哥’,都不愿意,偏要唤我‘爹’。”

    萧琨至今仍不太习惯宋人习惯的“哥哥”称呼,这么叫着太亲热了。

    “师父生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项弦低头,以炭笔在一张发黄的纸上写写画画,绘出一把长兵器,“命中注定,会遇见许多人、许多事。只要缔结了缘分与因果,就终有一天将再相见。”

    萧琨听出项弦的安慰之意,希望他对国破城亡宽心些,便点了点头。

    “在做什么?”萧琨问。

    项弦:“上回潮生说,他想给老乌打造一把兵器。”

    萧琨看了一会儿,改了话题,说:“我有时总忍不住在想,若咱们拿到了宿命之轮,会用来做什么?”

    项弦抬头,认真地看了萧琨一会儿,欲言又止。

    萧琨:“设若你得到了这件传说中的宝物,你会弥补什么遗憾?”

    项弦眉头深锁,想了很久才说:“我没有遗憾。”

    萧琨蓦然静了。

    项弦笑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但我知道你有遗憾。”

    “父亲告诉我此事以后,我想了许多,我有太多的私心与执念,若让我得到它,也许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发动它。”萧琨出神道,“也许正因如此,心灯才拒绝了我罢。”

    “你希望时间回到上京城破前么?那咱俩就不会认识了。”项弦说。

    萧琨:“这不是理由,我一样能来找你,重新与你相识。何况你我就算把前事都忘光了,以咱俩的性格,依旧会处成……处成……好兄弟。”

    说到最后,萧琨颇有点难为情,但偶尔说出内心所想,也并无不可,毕竟经历克孜尔河谷与地渊神宫那场大战后,他们间的关系只有“同生共死”可形容。

    项弦:“倒不因为这点,恕我直言,兄弟,国家破灭,乃是无法更改的天命。国之命系于千千万万人之身,较之一个人的一生,更难以扭转。”

    “那么力图挽救大宋又怎么说?”萧琨问。

    “还没有发生呢。”项弦答道。

    萧琨:“兴许已发生过?”

    项弦蓦然静了,思考了片刻。

    “你看,其实你也有执念。”萧琨说。

    “我只是见不得开封两百多万人,死在战火之中。”项弦说。

    萧琨轻描淡写道:“对我而言也是一般。”

    乌英纵抱着熟睡的潮生回往客栈,他们便停下讨论,项弦挪去与萧琨在案后并肩同睡,客栈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第45章 攻城

    天亮时,斛律光小声地将项弦与萧琨叫起来,告知埃隆派来的车已等在客栈外,项弦无奈只得起身洗漱,叫醒潮生,往王宫去。

    今天毕拉格显得很精神,整个高昌城内,经过一夜的兵荒马乱,竟是将十六万逃难的百姓全部安顿好了。黎尔满则打着瞌睡,眯起双眼,坐在毕拉格王座一侧左首下方的位置上。

    “昨日白驹儿已告诉了我详细的经过,”毕拉格沉声道,“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

    席间摆上了早饭,萧琨坐下便道:“我们也有一件事不明白。”

    萧琨得项弦提醒之后,大致找到了与毕拉格打交道的方式,必须不由分说,将责任套他头上,否则自己这方要面对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你先说。”毕拉格做了个动作。

    “还是王陛下先说。”项弦道。

    “你爹给我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果然毕拉格先发制人,“准备如何收拾?”

    “这怪不得家父。”萧琨道,“刘先生在姑墨经营日久,王陛下这些年间竟不闻不问,乃至有今日之祸,这次若抵挡不住,魃军攻陷高昌后再转而往东,进入大夏国境,南下危及中原,又当如何是好?”

    毕拉格蓦然大笑。

    “有意思。”毕拉格端详萧琨,“想问我什么?”

    “王陛下让我们去砍黎尔满的脑袋,”萧琨直视毕拉格双目,眼中绽放蓝光,说,“但你二人分明是过命的交情,为何这么做?”

    黎尔满重重地“哼”了一声。

    毕拉格淡淡道:“黎尔满是我身为王储时的至交,后来获封大维齐尔,因一些往事,与我反目成仇。不过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总归不至于说杀就杀,只会将他带来见我,就是这般。”

    项弦:“这可不好说了,我若嫌麻烦,当真手起刀落,你这从小玩到大的好伴当可就没了。”

    毕拉格冷冷道:“那也只能怨他自己没本事罢了。”

    黎尔满忍着怒火,没有吭声。毕拉格又道:“你看他胡吃海喝,长成这副模样,有没有半点当年的气概?你再看看这画像?”

    “什么?”项弦震惊了,看着毕拉格背后那美男子画像,再对比黎尔满,说,“这是……这是你?”

    黎尔满声大气粗,说了几句回鹘语,想必意思是自己还能出战。

    萧琨道:“说回正经事,王陛下准备如何击退前来进犯的魃军?”

    毕拉格答道:“我必须先行确认……你来了,昨夜睡得如何?”

    话音未落,斛律光已带着乌英纵、潮生来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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