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梦华录: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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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双眼,喃喃念诵咒文。

    血液被止住,伤口愈合,斛律光在旁说道:“潮生什么伤都能治,只要没死,都能救活,放心罢。”

    白鹿沉默,又望向随后前来的项弦与萧琨。片刻后,它已能站起。

    “能聊几句么?”项弦问,“上回还来不及好好说几句话。”

    村镇上的住民们远远退开,见他们仿佛相识,又有满身仙气的白猿与雄鹿,想必与昆仑的仙人们有关,此地传说流传甚多,住民们倒是不如何大惊小怪,还有人出来,朝他们跪拜。

    “我在太行山顶,截住了黑翼大鹏,”雄鹿淡淡道,“终于将它击溃了。”

    萧琨与项弦同时震惊。

    “你也受了很重的伤,”潮生略担忧道,“外伤虽然愈合,但你元气耗损,还得用药,千万不要再乱跑了。”

    “谢谢。”雄鹿说。

    “需要什么药?”乌英纵问,“寻常的药材起效么?”

    潮生摇摇头,说:“得回白玉宫,那儿有。”

    雄鹿又朝潮生说:“上次在大明宫中,受你援手,与黑翼大鹏玉石俱焚一战后,我便想起了昆仑,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是以从祁连山奔赴至此地求救。”

    潮生明白了,摸摸雄鹿的头,抱着它的脖颈,安慰道:“没事了。”

    项弦与萧琨交换眼神,不知这只仙鹿与黑翼大鹏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不惜追过神州千里的遥远大地,也要杀了它。

    “怎么办到的?”萧琨却问道。

    “我射中了它的魔核。”雄鹿依旧是那平静的语气,解释道,“过后再慢慢地与你们细说罢。”

    听到这话时,萧琨便知这次白鹿不会打个照面就走,也许还将是他们未来的一名极大助力,便吩咐道:“老乌,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时近午后,玉珠峰上所笼罩的云层已依稀可见,乌英纵在村中找到了借住之地,较之一路上风餐露宿,总算有了个安稳地方。

    项弦与萧琨在民房中歇息,围在房中的火炉前,喝着热奶茶,附近住民又送来了糌粑等物。阿黄则召唤起飞鸟,让它们前往白玉宫报信。

    玉珠道的朝圣之路近乎走到终点,若宫中无人接引,明日他们就要寻路攀上山顶了。

    “白鹿与苍狼是北地掌管梦境的神,”项弦说,“一定知道有关天魔复生的许多内情。”

    萧琨答道:“你觉得它会协助咱们么?”

    项弦:“天魔转生的劫难,是全天底下的大事。”

    正说话时,一名比潮生稍高的少年郎走进房内,项弦与萧琨对视,继而一起望向他。

    “能走么?”斛律光仍不放心,在侧旁扶着他。

    “嗯。”另一个声音道,“潮生呢?”

    “他与管家去买食物了。请坐。”萧琨马上腾出了位置,请来客坐下。

    那少年皮肤雪白,一头短发,双目乃是碧绿色,看起来只比潮生大了些许,表情带着刚睡醒般的无神与焦灼感,头发乱糟糟的,犹如被欺负了般带着一脸不满。

    这人令项弦不禁想起以前在故乡听过的一个说法,叫“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钱”,面前这厮给他的感觉,就是极其标准而确切的,长着一张“全天下人欠了他钱”的脸。虽然这人俊秀貌美,但他身上带着一股野性,作猎人打扮,看上去就很欠揍。

    确切地说,英俊得欠揍,与潮生那生机蓬勃、斛律光的异域风情完全不同。

    “我叫牧青山,”青年懒懒道,“唤我作青山就行。先前在大明宫,与今日的两次救我性命,谢了。”

    说着,牧青山就连道谢也十分不乐意,朝萧琨与项弦不情不愿地行礼,以一手覆额前,再放开,也朝斛律光做了个相似的手势。

    “我没有救你,”斛律光澄清道,“不用谢我。”

    萧琨凝视牧青山,半晌不语。

    “喂!”项弦以手肘动了动他。

    萧琨蓦然回神,说:“咱们从前见过?”

    牧青山的眼神是飘忽的,仿佛没人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哪怕坐在他们对面,精神亦十分不集中,根本看不出是否在听他们说话,也不回答。

    “没有罢。”牧青山答道。

    项弦端详牧青山片刻,说:“你居然不姓陆。”

    “什么规矩,鹿的化身就要姓陆?”牧青山皱眉答道。

    项弦:“你多大了?”

    “二十。”牧青山说。

    “他比潮生大几岁,”项弦朝萧琨说,“但看模样他俩差不了多少。”

    牧青山确实一脸稚气,较之温柔开朗的潮生,牧青山更有种一脸厌世的少年感。这种少年郎,项弦在越地见得多了,平时带着把剑,厌天厌地,什么都烦,对自我都显得厌烦,随时一副想跳江或是抹脖子的表情。

    牧青山若换上汴京贵公子的衣装,便是名充满厌世感的纨绔子弟,这种人平日里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吃过见过,对活着也没什么念想,是以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你红尘家中,一定非富即贵。”项弦点评道。

    “错。”牧青山冷淡地说,“我出生在关外一个不起眼的小户人家,父母还都死了。”

    萧琨简直不想听项弦的插科打诨,每次重要时候,他尽在东拉西扯。

    “哪一位是大驱魔师?”牧青山掏掏耳朵,问道。

    萧琨答道:“我。但上一次我们与你分别,在克孜尔之行中,我没能得到心灯,想必是天意。”

    牧青山一脸无聊,又望向身边的斛律光。

    斛律光迟疑不语,萧琨说:“是的,斛律兄弟得到了心灯。”

    牧青山抬起手,放在了斛律光的额前,发出微光,再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潮生回来了,看见牧青山的人形态,笑道:“哇!你……”

    牧青山答道:“长得很好看,嗯,我也觉得。”

    “呃。”潮生意识到自己有点热情,他必须很小心乌英纵的反应,于是先观察乌英纵脸色。

    乌英纵经历了上次的事,倒是对牧青山没有太多敌意,打量过牧青山一轮,注意力便又回到潮生身上,服侍他坐下,为他准备奶茶。

    “我可以为他看看伤势么?”潮生问乌英纵。

    “当然。”乌英纵脸红了,毕竟大伙儿都在场,潮生这么一问,无异于告诉了众人,他是个醋坛子。

    牧青山不解道:“你为什么要问他?”

    潮生:“因为他会吃醋。”

    项弦登时爆笑:“你从哪儿学的这词?”

    乌英纵面红耳赤:“我没有,我不吃醋。”

    乌英纵低着头,给众人上茶,斛律光忙接手道:“我来,我来!”这下乌英纵更尴尬了,两手不知道往哪儿搁,只得放在膝前。

    潮生笑吟吟地在乌英纵大手手背上摸了几下,才去察看牧青山伤势。

    萧琨与项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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