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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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意义自然非凡。

    “可是我听说李将军将他手下大多数精锐都留在了麒州保卫圣人,只带领五千兵马赶去固衡,真的能守得住赉原城吗?”

    “倒也不止五千,我有亲戚就住在赉原,据说城里本来也有几千兵马,再加上李将军带去的兵马,差不多有一万人,这不少了吧?”

    “你可真是见识浅,那个什么梁守义率了十万大军要去攻打赉原,一万人怎么可能守得住?”

    镇子里的百姓们忧心忡忡,忐忑不安,七嘴八舌。但谢缘觉从他们的谈话中明白了一点,赉原需要自己。

    于是她又毫不犹豫踏上了前往赉原的路。

    越接近目的地,人烟越荒凉。这日,谢缘觉与楚清晓、元如昼正在山道一株树下歇息,才吃了些干粮,忽听隆隆马蹄声似乎沉闷的雷响由远及近传来。她们跃上一旁山坡,藏身在杂草丛间的大石后,放眼向声音来源之处望去,果然有黑压压一片影子,约莫两三千名盔甲兵士,朝着这边驰来。

    兵马行得不快,因为每一辆车上都装满了各种辎重,并非粮草被服,倒像是军械器具。谢缘觉正疑惑它们有何用处,元如昼已小声开口道:“那些东西好像都是用来攻城的器械。”

    谢缘觉道:“你如何知晓?”

    元如昼道:“邵大叔以前就是军器监的工匠,有一年我和阿翁到他家探望,看到了几张他画的图纸。”

    “邵大叔?也是无日坊的人吗?”但谢缘觉不记得无日坊里有谁姓邵。

    元如昼摇头道:“他只是阿翁的朋友,后来他好像搬去很远的地方,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你好厉害!”楚清晓听到这儿,亮起眼睛,忍不住赞叹,“你怎么懂这么多?”

    “啊?”元如昼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奖,愣了愣道,“只是凑巧……”

    楚清晓真诚道:“这一路上有好多东西,我不懂的,你都认识。”

    谢缘觉倒不奇怪意外,这世上包括军械器具内在的任何东西,本来全都是老百姓亲手做出来的。她此时思索另一件事,这些叛军运来这么多攻城器械,想必是攻打赉原城之用,按理而言自己应该阻止,然而即使她身怀武功,毒术出众,一人之力也敌不过这两三千人。

    正迟疑间,眼看着山下叛军将要走过此地,谢缘觉顾不得多想,只能迅速屈指一弹。

    细如牛毛的银针与日光融为一色,悄无声息地射入其中为首几个将领的脖颈,转瞬即过的微痛可以忽略不计*,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但仅仅片刻过后,他们体内气血翻涌,疼痛逐渐加剧,让他们“咚”的一声摔下马来。其余兵卒大惊,纷纷询问他们的安危,而他们面面相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怀疑是否是自己路上吃坏了肚子——将官与普通兵士吃的食物自然不同,而谢缘觉通过他们身着盔甲的不同,判断出他们身份地位的不同,只给几个将官下了毒。

    这毒要不了谁的命,却可以令人丧失行动能力,走不了路也骑不了马。倘若只是几个普通兵卒中毒,那便好办得很,只需要将他们留在此处,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然而将官中毒,又有哪个兵卒敢将他们扔在这里,独自行动?众人商量来商量去,那主将终于下令,吩咐两个斥候先行一步赶到营地,将此事禀告给梁将军,请梁将军再派一队人马带两个大夫返回救援。

    本来谢缘觉苦无良策如何将这上千人马全部制服,忽见那两个斥候骑上快马,她心念一动,与楚清晓、元如昼借着草木掩护悄悄跟上,打算等这两人行到僻静处,再封住他们的穴道,比他们更快赶往赉原城报信。

    时已九月初,无边斜阳里,萧瑟秋风微带凛冽之意,梧叶飘黄,草木渐黄,前方道路越发荒凉。谢缘觉见四周似乎无人,正准备出手,霍然眼前褐色影子一闪,一道人影登时从荒草丛中掠起,剑光如黄昏里的彩虹,剑者只是轻飘飘挥出一剑,剑刃已抵住那两人的脖颈。

    楚清晓惊喜大叫:“师姐!”便奔到了凌知白的面前,又扑进凌知白的怀里。

    然则出乎她的意料,凌知白见到她,看起来并无久别重逢的喜悦,右手始终紧握剑柄,只抬起左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也不问她这段时间的经历,而是先审问起那两名斥候。

    生死掌握在她人之手,那两名斥候不得不选择回答实话。凌知白听罢不置可否,转首望了谢缘觉一眼。

    谢缘觉这时也已走到她身边,点点头,简单说明自己所目睹之事。

    凌知白这才朝着山上做了个手势,四周山坡草丛中倏然站起来数百名兵卒,都与凌知白一样,身上穿戴着与秋草同色的衣帽,其中还有几个包括唐依萝在内的定山派弟子。

    楚清晓更加欢喜,才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招呼,凌知白已引着所有人往谢缘觉的来处行去。

    途中,凌知白与谢缘觉解释:“我们也才来赉原城不久,这些日子一直在协助李将军守城。梁守义攻来之前,李将军已躬率士卒百姓在城外挖壕为障,又将挖出的土壤做成数十万的土坯,后来的守城之战,城墙何处有损坏,便能立刻用这些土坯补上,别看梁守义号称十万大军,到现在已经过去十来天,他们也还是没能攻下赉原城。昨儿我们有人悄悄到贼营打探到消息,梁守义见赉原城防守严备,急攻不下,遂派遣三千兵马运来攻城器械。我们知道那三千兵马必定会走这条路,所以提前埋伏在了两边山坡,等了半天,没等到那三千人,万万没料到反而等到你。”

    她稍稍顿了顿,终于问出一句:“清晓为何会与你在一处?你们是碰巧遇见的吗?多谢你这些日子保护她。”

    这声音带着真诚的感激,但还不待谢缘觉回答自己的经历,前方那片黑压压的兵马已遥遥可见,两边山坡上的两名将领同时一声令下,官兵们纷纷挥着刀剑兵戈冲了过去,凌知白自然一跃而起,也拔剑攻在最前。

    喊杀声仿佛震得大山都摇了一摇,鲜血伴随着刀光纷飞。

    这一路,谢缘觉已见惯了十室九空、白骨露野的场景,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战事在自己面前发生,第一次亲眼数不尽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亡。她愣了一会儿,旋即合上双目,盘腿坐在草丛里,运转经脉,又修炼起菩提心法的功夫。

    有不少叛军见山上还站了两个女童与一名似乎弱不禁风的年轻女郎,虽不知她们是什么来头,但猜到她们与大崇官兵必是一伙儿的,便准备爬上山坡,擒住她们当人质。楚清晓四处一望,有哪里有敌人上山,她伸出双手轻轻松松朝着那里推下大石,砸得敌人们惨叫不已。

    大崇兵马五百人,对上伪冀兵马三千人,原本不占优势,然则敌军将领中毒未解,难以指挥作战,那三千兵马便成了一盘散沙,而他们占着地形之利,不到半个时辰遂打得这伙叛军缴械投降。

    当然,崇军这边也有伤亡。

    而这场战役结束,谢缘觉听四周声音渐消,才睁眼起身。日已落,明月初升,她借着刚燃起的火把的火光,双眸一转,将伤者都仔细打量一番,径直走向其中一名躺在地上的重伤者的身边,只道了一句:“我是大夫,我可以为你医治。”拿出药物要为对方处理伤口。

    她从山坡上一掠而下,任谁都看得出她身怀武功。明明和定山群侠一般的江湖人士,方才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她却袖手旁观,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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