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刀啸: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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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她已不忍、更不敢再说下去。

    第225章 佛魔同源归一墨,胡汉共鼎裂山河(四)

    重回净意庵,她们首先将此事来龙去脉与谢缘觉说了一遍。

    谢缘觉听罢,沉吟良久,忽生疑惑:“既然那盗贼已看过归一法师遗书,知晓菩提心法之重要,为何不再来净意庵将心法一并盗走?”

    “据那家伙所言,这大盗不知怎的突然引来众多江湖高手围攻,最终命丧群豪之手。依我看,他应是还未来得及再次前往净意庵盗取心法,便已送了性命。”尹若游接过话头分析道,“而那群江湖高手之所以齐聚秀州围剿那大盗,或许多半也是冲着阿鼻刀法去的。那刀谱想必就是在那时散落四方。只可惜他们抢走刀谱,归一法师遗书中的秘密却就此埋没百年,不见天日。”

    百年前旧事已无从查证,但此般推测确实合乎情理。凌岁寒皱眉道:“所以,这一百多年来从未有人同时修习过阿鼻刀法与菩提心法,谁又能保证归一法师改良的秘籍毫无差错?即便她突破了菩提心法第九层,那万一这只是她天赋异禀,与阿鼻刀法并无干系呢?”

    “你不是同时练过阿鼻刀法与菩提心法的人么?”谢缘觉抬眸望向她。

    “正因如此,我才要劝你谨慎。”凌岁寒神色凝重,“前些时日在杜家河修炼菩提心法时,我与重明、阿螣同时入门,可是如今我的进境却远逊于她们。”她顿了顿,语气略带困惑,“我天资也不算愚钝吧?”

    谢缘觉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再度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你知道的,若放弃这唯一的机会……我只怕是熬不过这一两年了。”

    因此,谢缘觉终究想要一试。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总好过坐以待毙。

    凌岁寒凝目看向谢缘觉那不见一丝血色的苍白面庞,心头一紧,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自幼修习阿鼻刀法,比谁都清楚其中苦楚——那简直是如同在阿鼻地狱里走了一遭,以舍迦的身子骨,是绝对承受不住这般折磨。她实在不愿舍迦冒如此大的风险,一时踌躇难决。

    “不如这样,我们且在净意庵多留些时日。”颜如舜适时提议,“这段日子让符离专心练功,其他一概不问,到时再瞧瞧效果?说不定突破某个关窍后,符离的进境反倒会后来居上?”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

    凌岁寒点点头,这才有余暇处理别的事,将目光转向一旁被缚于地的那名汉子:“这人怎么办?”

    她们虽答应过要放过他一条生路,但若真放了这等恶徒离开,无异于纵虎归山,徒增无辜伤亡。

    “你放心,我们既已许诺,自不会食言。”看着那汉子紧张的神色,颜如舜展颜一笑,“随我去衙门走一遭吧。你过往造了多少杀孽,犯下多少罪过,不妨亲自向官老爷交代。”

    那汉子闻言面如死灰,眼中尽是绝望。

    “且慢。”尹若游心知世上虽有清官,却难信那些尸位素餐之辈。为防意外,她想了一想,凑近凌岁寒耳语几句。

    凌岁寒眉峰一挑,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蓦地左袖一扬,雪色刀光乍现,瞬息间已连出数招,将那汉子周身经脉尽数斩断。纵使今后他能逃出牢狱,也再难仗武为恶。

    尹若游嫣然而笑:“我们可没取你性命哦。”

    余下的日子,她们只能暂且安心在净意庵继续住下来,凌岁寒潜心练功,谢缘觉静心养病,颜如舜与尹若游则设法赈济救助更多逃难至秀州的流民,又顺藤摸瓜,将秀州城内外方圆百里的山贼盗匪尽数剿灭,也算为当地百姓略尽绵力。

    闲暇之余,她们亦时时打探天下大势,北方战火可有平息?奈何秀州处于南方偏远之地,消息闭塞,直至春去夏来,她们方从几个流落至此的江湖客口中,听得些许战事近况。

    ——叛军首领梁守义身亡,其女梁未絮率残部归降朝廷,大崇朝终得收复长安。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百姓们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尤其是那些故乡在长安、或亲友尚滞留北方的难民,更是喜极而泣,仿佛看到了归家的希望。

    “此事当真?你们确定梁未絮降了?”而凌岁寒在净意庵外的一家茶摊听闻此消息,除却欣喜,还存着几分怀疑不解,以梁未絮的性格为人岂会这般轻易认输?

    “千真万确!”那江湖客拍胸脯道,“我有个兄弟在禁军当差,消息便是从他那儿听来的。如今圣人已从麒州启程,不日便将重返长安。”

    听得最后一句,凌岁寒陡然心生一念,顾不得细想梁未絮归降的蹊跷,急声问道:“圣驾已启程回长安,那谢——那太上皇呢?他也会回长安吗?”

    一旦谢泰重返长安,深居禁宫之中,受万千禁军护卫,再想取其性命便难如登天。谢颜尹三人都深知凌岁寒心中所虑,不约而同向她投去关切的一眼。

    “这是自然。”答话的却非那江湖客,而是一位流落至此的儒生,“圣朝以孝治天下,岂能让太上皇久居蜀中?”但顿了顿,他又尽量将声音压低道:“不过依在下之见,圣人当会先行返京,待朝局稳定后,再遣使迎太上皇回宫。”

    凌岁寒不再言语,垂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而茶摊里的其余百姓则按捺不住,七嘴八舌追问起更多问题。

    既然长安已经收服,那洛阳近况如何?河北诸地的反贼可有尽数剿灭?

    “河北如今乱成一锅粥,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定。不过朝廷眼下最要紧的目标必定是收复东都洛阳。洛阳魏恭恩早已身亡,他那儿子无甚才干,倒是辅佐他的几个将领颇有能力,麾下骑兵更是了得。但听说前些日子朝廷已与朔勒结盟,借了他们的一支骑兵共剿叛军。有朔勒相助,收复洛阳应也不远。”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茶摊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兴奋之色渐渐被惊疑取代。

    “以如今形势,即便不借外力,收复两京也并非不可能。”谢缘觉低声喃喃,“朝廷此举是何意……”

    “能是能,但绝非易事。”尹若游思忖道,“长安洛阳与别地意义不同,乃大崇都城,国之根本,久陷敌手终究不妥。若我是当朝天子,也必会力求速战速决,在最短时日内收复为好。大崇与朔勒结盟我并不意外,可是朔勒借兵给大崇的好处却是什么?”

    国与国相交向来利字当头,朔勒断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白白帮忙不求回报。

    颜如舜叹道:“与虎谋皮,终非良策。”

    这个道理,连市井百姓都心知肚明,茶摊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众人眉宇间尽是忧色。

    天色渐暗,转眼已是黄昏,百姓们带着满腹忧虑各自散去。她们四人也起身返回净意庵,回程路上又低声议论了几句,唯独凌岁寒始终沉默不语。

    踏入庵门,四下再无外人,颜如舜这才看向她,轻声问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该去练菩提心法了。”凌岁寒神色肃然,“此事不能懈怠的,我便先回我屋了。”

    颜如舜目含关切:“天色已晚,不如用了晚饭再去?”

    “不必。”凌岁寒摇头道,“我不饿,你们吃吧。”

    说罢,她即刻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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