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姐夫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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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府笼罩在一片昏沉的雨幕中。

    元夫人再一次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周婆子也站在边上回忆那天发生的种种细节。

    京城中与秦恭有过节,且有动机的,首推二皇子,但昨夜秦恭已派人将二皇子府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那番恶语,不过是二皇子酒后泄愤,却白白耽误了宝贵的时辰。

    秦恭问元夫人最近与她经常来往的是什么人?

    元夫人说了江氏。秦恭再问可还有其他什么人?

    元夫人不是那种喜欢广交朋友的人,与她来往的大都是往年相识的那些人,最近也没有新结交的人。

    元夫人说了只有江氏之后,旁边站着的周婆子就已经愣住了,低着头,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等她把头抬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大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打晕你的,是个男子。”秦恭仿佛失去了耐心一样,语气毫无起伏。

    元夫人听的心头一紧,这些天,她不仅担忧他们母子二人的去向,也担心秦恭回来后的做法,一个女子被人掳走,会发生什么?就算未曾发生什么,秦恭会这么认为吗?

    他还会继续找吗?

    元夫人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周婆子的脸色更苍白,那天她被打晕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面具一闪而过,但是就那个人的身形还有力道,绝对是个男子无疑,还有那人抬手时,衣袖滑落露出的,异常冷白的手背,有个答案仿佛呼之欲出一样。

    傅九把元夫人和周婆子送了出去,然后又走回来,进屋,“爷,现在……”

    秦恭,“章尧人呢?”

    傅九顿时有些不明所以,章尧已经在那场混战过后,失踪多日,就连范将军都不曾派兵继续寻找,

    傅九忽地心有所感,抬起了头。

    “边关。”简短的二字。

    “边关?”傅九听见大爷说出这两个字,不禁跟着重复了一遍。

    外面,天色很昏沉,石板路湿滑,周婆子和一个丫鬟,一人一边,搀扶着元夫人,元夫人心不在焉的,脸上没什么血色。

    周婆子没说话,又何尝比元夫人好上半分?——

    皇帝派出镇压边关动乱的军队,在作战的第一日,未能讨得半分便宜,铩羽而归,范将军这些年在战场上不是白历练的,也是真把手下兵卒当兄弟,

    一到晚上,篝火噼啪作响,他就跟最普通的士兵挤在一块儿,捧着一模一样的粗粮饼子,就着浑浊的烈酒,大口吃喝,听他们扯闲儿,说说笑笑,

    兵士们心里都暖烘烘的,觉得将军看得起他们,是真跟自己一条心,再加上范将军治军向来严明,赏罚分明,从不克扣粮饷,

    底下人自然服他,打起仗来个个拼命。

    这次对上京城来的大军,范慎占尽天时地利,他早布下连环陷阱,

    反观京畿精锐,千里迢迢奔袭而来,人困马乏,鞍甲未卸便仓促接战。

    御书房里,皇帝的御案上又多了一封奏折。

    是秦恭上书的。

    皇帝念着他先前受伤,难得有些温情,见了奏折,沉思了会儿,朱批方才落下。

    第68章 大红嫁衣秦恭与温棠

    连绵的阴雨,仿佛永无止歇,将天地都浸透在一片湿冷的灰蒙里。

    温棠倚在窗边,看着檐下断线的雨珠,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

    她要见他,今晨那两个送饭的婆子离去时,她便说了,要她们务必把话带到。

    外头的雨势愈发滂沱,天色沉得像要压垮屋脊,直至暮色四合,廊下才终于传来靴履踏水的声响,温棠自冰冷的梳妆台前缓缓转过身。

    这次,他没有戴面具。

    章尧就那样坦然地立在门口,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审视,缓缓掠过她的脸庞。

    瘦了。

    温棠抿着唇,没出声。他却一步步走近,铜镜里映出她苍白却依旧惊人的容颜,

    像被雨水打湿的海棠,添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他狭长的眼眸在她脸上流连片刻,终是移开视线,那只带着狰狞疤痕的手,缓缓搭上她身后的椅背,

    继而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椅背与梳妆台之间,滚烫的呼吸,几乎贴上她冰凉的耳廓。

    温棠脸上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淡漠,只静静回视着他,

    他侧过脸,鼻息拂过她的面颊,距离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能看清她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口,白皙的颈项,粉嫩的唇瓣,甚*至鼻尖因紧张而沁出的细密汗珠。

    “你想做什么?”温棠没有转头,也没有躲闪,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章尧喉间似乎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目光转向铜镜,男人双手撑在女子身后,身形几乎将她完全覆住,

    两张脸贴得极近,影子交叠,宛若一对交颈的鸳鸯。

    但这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都是假象。

    “别担心,那孩子,我已送还给秦恭了。”

    章尧没有直起身,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

    同时,他的手掌骤然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按住了她欲起的肩头。

    温棠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这意味着秦恭知道了她的行踪。

    章尧的目光仍旧落在她的脸上,自然捕捉到她瞬间的僵硬和低落,秦恭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心思,秦恭会相信他章尧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么?

    温棠一直坐在那儿,没再说话,腰间骤然一紧,男人的大手箍住了她的腰肢,温棠下意识抬手去挡,

    章尧却顺势低下头,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际,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随即松开她,转身,推门,大步没入门外瓢泼的雨幕之中。

    只余下令人心头发紧的,噼里啪啦的骤雨声——

    连日阴雨,营帐里弥漫着潮湿和药草混合的沉闷气味,孩子难受的哼唧声断断续续,一旁的大夫忙得满头大汗,诊脉,喂药,直到孩子睡着了,才敢抹着汗,小心翼翼地向帐中负手而立的男人回禀。

    幸好不是发高热,否则这般小的年纪,恐伤及根本。

    秦恭背对着床榻,一身玄色轻甲覆着泥水与干涸的血迹,沉默地听着,帐外,雨点密集地砸在牛皮帐顶,声声沉闷。

    直到帐外传来军情急报,他才缓缓转身,下颌线绷得极紧,大夫被他周身散发的冷意慑得一颤,连忙又退回到孩子身边,寸步不敢离。

    这几场恶战,都发生在险峻的山谷。叛军盘踞的山谷地带,成了朝廷大军的泥沼,头一回进去,秦恭就吃了暗亏。

    地势崎岖,两侧山崖上冷箭如雨,谷中伏兵四起,秦恭既要指挥兵士抵挡谷中叛军的冲杀,又要分神应对头顶的致命威胁,加之臂膀旧伤未愈,在剧烈动作下崩裂,鲜血浸透甲胄,动作难免迟滞。

    连日暴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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