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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明生活日常》 70-80(第13/16页)
成一团也很好玩儿,当即反手伸手箍在她爹脖子上笑得咯咯的,原本还缱绻又温情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她给戳破了。
中举之后还不能马上回乡,今科中举的举子都要拜谢主考、同考官,行弟子礼呈递门生贴,以示全了这场师生关系。待到日后入了官场,便都是能用得上的人脉。
裴元作为解元自然是这些举人中领头之人,先是在府衙县衙的带领下去孔庙祭祀,告慰先师。之后再由布政使司主持,奏鹿鸣诗,举人们着青袍赴宴。
青色圆领长袍也是从容县出发之前谢九九就准备好了的,头戴儒巾脚蹬皂靴,腰间系一条素银腰带,发冠一侧还簪着绒花,以示荣耀。
裴元皮相本就出彩,此刻又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好时候,穿着这么一身出门前站在谢九九跟前来回转了两圈,倒是真把谢九九的心都给转活络了。
“如何,举人娘子这是想要白日……”
“快住嘴吧,那天在酒楼里还没闹够,还想今日鹿鸣宴迟了再出一回名是不是。”
那日雅间里再是没有外人,裴元死活抱着自己不肯放手的事还是给传了出去。本来就是正经的夫妻,这般做派虽大胆了些,却也算不得多无礼。
可架不住裴元连中两元的名气,人人都想知道这么个大才子到底什么来头,不过两天时间他的出身、被过继和入赘的经历,连同谢九九这个河东狮,也被查了个底掉。
谢九九以为自己才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但这几日进进出出的,巷子里那些嫂子大娘们,总要拉着自己问裴元的事,问得多了谢九九再不在意也在意了。
“那些人说不好听的话了?”
中举之后这几天裴元天天的早出晚归,大大小小的宴席就一直没停过。每天晚上回来阿满早睡了,谢九九也从不说家里有什么事。现在一看谢九九这样,裴元顿时就垮了脸色。
“那不至于,我如今怎么说也是举人娘子,谁会当着面叫我不舒服。”
谢九九不欲多说,只一个劲的催裴元赶紧出门别误了时辰。他是解元,那些举人们干什么都得他领头,鹿鸣宴谁都能去晚了就他不行。
“那就是背地里说了。”
裴元其实猜也能猜着个大概,但这会儿确实是来不及了,他捏了捏谢九九的手心,“等今晚回来,咱俩好好说清楚。”
第79章 第79章裴元这个桃子不好摘……
今科派到潭州的主考为翰林院侍读吴方秀吴大人,在京城负责给皇上讲学撰文,虽没有实权却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
“听说了吗,这次鹿鸣宴巡抚、学政都要来,就连布政使大人今年都来潭州了。”
“你怎么什么都听说了,之前也不见你人脉交际这么广啊。”
新晋的举人参加鹿鸣宴之前还得先谢恩,谢恩礼摆在潭州府府衙前院,这会儿举子们早早的到了府衙等着吉时和大人们来,可不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消磨时间。
“还不是那天那十桌酒席的功劳,我和鹤川兄之后就天天有人请吃酒吃席,有些事想不知道都很难。”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即便裴元是解元,不服气他的也大有人在。毕竟作为解元他的考卷都是第一时间被张贴在贡院之外,供人品评,以示考试公正。
裴元的策论破题精妙下笔老辣,一手好字更是入木三分颇有大家风范。
八股看着没有策论那么好,却也四平八稳对仗工整,初初一看或许看不出多么亮眼,但细一读便能读出他字里行间的鞭辟入里切中时弊。
这样的文章不光要考生手稳心稳,最要紧的还是得敢写。有些话乍一看写得精彩,但细细一想要读文章的人自己来写,恐怕就不敢下笔了。
这便是这几年裴元在章世铮手底下磨出来的本事,裴元有出身带给他的桎梏,即便他在奋力挣脱,但从出生起就伴随长大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容易改掉。
崔鹤儒又过于温和板正,他作为裴元的老师什么都好,唯独缺了一分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份气势体现在裴元的文章上,就是一股子说不出的黏糊和犹豫。
只有章世铮作为一代狂生,只有他才能不断把裴元打磨得愈发锋利,下笔即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宝刀。而他世家子的出身又能教会裴元如何规避不该说的话,不至于太过锋利伤人伤己。
这般被调教出来的裴元固然好,但好得太过了自然也就不被人所喜了。
尤其他还是个外室子,还是个自己做主把自己入赘给谢九九的赘婿,还是个满身铜臭俗气至极的读书人。
这样的反差,有人叹息有人扼腕,也有人觉得裴远舟这人也不过如此,若再考一次自己不见得就一定比他差。
所以裴元身边除了沈霁和一向沉默寡言的白举人,并没有谁主动凑过来要跟裴元这个解元老爷搭讪攀交情。
甚至有几个家世很好的举子在别的场合,当众说裴远舟之才不过泛泛,为人品格更是有待商榷,这种人考中解元,日后若当了官对朝廷对百姓到底是不是好事,怕是都两说。
“那种流言蜚语不过眼红嫉妒,当年我考中秀才,也有许多人说我孤高自赏傲气太过。后来我多年落第,也曾在心里艳羡眼红他人,你不要往心里去。”
考中举人对于白鹤川来说仿佛世上最好一剂良药,往日那般孤僻的人也能说出这种堪称掏心窝的体贴安慰人的话来,沈霁都操心明天的太阳还能不能出来。
只不过他说的这话,裴元抬眼冲沈霁看了一眼,沈霁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白举人,忍了一下又觉得忍不住这才开口。
“虽说是嫉妒,但有的话却也没说错,孤高自赏傲气太过,这不是当年的白秀才又能是谁。”
本以为这话说出来白举人多少要反驳,却不想他听了这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远处好好些举子都一脸好奇地朝这边看。
毕竟就算白鹤川不肆意大笑,他们仨凑在一起也足够显眼。
一个解元裴元,一个性格温和谁也不得罪,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出彩的二十八名沈霁,一个少年中了秀才之后二十年没能中举,这次走运考中四十名的白鹤川。
按照常理和经验,日后他们三人的前程并不在一处。
裴元考中进士的可能性极大,他已中了二元,若是还能考中进士,即便不是三元及第,那也十分难得。
沈霁不好说,二十八名在潭州排得就不高,等到了会试还有南北直隶和江南的学子,本就不怎么出彩的人就更难出头了。
只是好在他还年轻,裴元今年二十三,他也不过才二十六,家境又殷实,即便再考上十年也不是支撑不住。
至于白鹤川,大家对他更多的还是没放在心上。会试他一定会去,但若是会试再一次两次三次的不中,他这辈子也就很难再有大前程了。
这样的三个人在外人眼里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除了是同乡同科之外,再无其他交集。
读书人有时候比贩夫走卒更加现实,放眼望去这些举人看似三三两两,但其实能凑在一起的都是名次差得不远的,像裴元沈霁和白鹤川这样的,着实特殊又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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