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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委身偏执皇兄后》 4、第 4 章(第1/2页)
瑞雪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还是依令照做,将狸奴图卷好收起。
至于旁的赏赐之物,在外殿正堆了一摞,琳琅满目,看都看不过来,瑞雪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殿下,这回东宫所赐的东西,也要跟从前一样封箱收好吗?”瑞雪问,“奴婢知道殿下是怕落人口舌,才一直这般朴素低调,但如今看来,旁人压根不会怀疑殿下跟太子的关系,殿下何必还这般小心翼翼……”
萧棠正抿了口茶。闻言,她将茶盏放在一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勾了勾手指,把瑞雪叫到身前。
待瑞雪走近,她便用削葱似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提醒道:“我既然想要跟东宫撇清干系,那不得随时准备着物归原主?”
瑞雪愣愣地看着她,随后便是一脸恍然大悟。
萧棠行事一直低调,不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吴年,都当她乖巧懂事,知道不该给东宫惹麻烦,便处处小心谨慎。
甚至有时谨慎太过,还屡屡做些无用的功夫。
可如此一来,以后她若要主动与魏珣一拍两散,便有了充足的理由。
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她懂事,因为她不想给东宫惹是生非,这般情有可原,太子殿下想来也能谅解,也会应允了吧?
“奴婢愚钝,竟不知殿下原来一早就做好了这么长远的打算。”
瑞雪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奴婢还以为,殿下从前那么仰慕太子,太子又能庇佑一时潇湘殿,殿下虽然有所谋划,但也不会这么快打定主意……”
萧棠默了默,垂下眸,轻轻摆弄着指尖。
半晌后,她低声道:“便是因为我曾经仰慕他,才更想与他做回一对寻常兄妹。”
哪怕疏远,也好过现在这样不清不白。
况且,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只会引火烧身。
要怪就怪一年前去行宫避暑时,有位世子瞧上了她。她中了药不愿屈从,稀里糊涂求到魏珣面前,错上了他的榻,阴差阳错与他有了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他捏着她的脸,居高临下看着她哭得一脸泪痕,丝毫不见平日对待旁人时的温和,连语气都是轻慢的:
“想好了,不后悔?”
她那时已被药性折磨,颠三倒四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往他怀里蹭,魏珣便把她打横抱起,走近了里间。
如今再回想,她还是不知那时若能应答,会是什么答案。
魏珣是天之骄子,指缝里漏出的一点东西都足够护她安稳,令她受宠若惊。
旁的不论,太子殿下对她倒从未吝啬过。
她若想要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只要不逾制,魏珣都会由着她去。
魏珣身边的吴年长袖善舞,很会做人,又总念着她,隔三差五就会往潇湘殿送些新奇玩意。
时兴的衣裙钗环,宫中太医院专供给娘娘们的敷粉膏药,甚至是西域进贡的香料,换着花样地递到她手上。
宫中是个趋炎附势踩低捧高的地方。她虽得了公主封号,实际在宫中日日举步维艰。
有东宫加以照拂,情形才一改从前。
代价就是魏珣要她做什么便做什么,魏珣想怎么逗弄她便怎么逗弄她。
那些良家女子不必学也不该学的东西,以色事人,婉转承欢,她都体会了个遍。
萧棠心知肚明,对魏珣而言,她与那些拿来教皇子晓事的宫人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她讨得他欢心,他便给她想要的东西,各取所需。
可魏珣大抵不会知道,她当初还不知自己中的是什么药,瑟瑟发抖求到他面前时,是真把他当做了兄长。
她惯不受宠,在宫中宴席总位列末席,没有靠近魏珣的机会,每回都只能远远瞧见他颀长清俊的身形。
大多数时候,都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还能听身边人说他总角之年巧胜三军的传奇事迹,说他是燕京城万千姑娘的春闺梦中人,说他温润仁善,对几个庶妹都很好,会为她们精心准备生辰礼。
那年长宁公主生辰,东宫送了一对西域寻来的不倒翁,用最上等的红玛瑙与祖母绿镶嵌,闪闪发光,尤为可爱,比席上其余的生辰礼都要别出心裁。
宴后,长宁公主追出去同魏珣道谢。
长宁公主一口一个“太子哥哥”,魏珣笑着应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叫她慢些,小心摔了。
她在一堆人中探长了脖子、掂足了脚尖去瞧,想看清楚那一高一低的身影,还有魏珣脸上温和的笑意。
那是太久之前的事。
萧棠偏过脑袋,望向雨后初霁的窗景。
久到她都快忘了,她曾经最想要的,只是皇兄也能摸一摸她的脑袋。
“到了下月,我便及笄一年了。”
少女的声音虽轻,却分外坚定,“不论如何,在那之前,我一定要跟他断个干净,离开燕京。”
…………
太子常居东宫,此间处处都随了魏珣的秉性。琼台玉阙,兰庭竹室,银蟾台榭,玉壶天地,置身其中,难免叫人恍惚生出梦游错入仙境的错觉。
棋室之中,窗明几净,魏珣与太傅温正对坐,他执黑子,温太傅执白子。
温正甫一落子,便听见脚步声渐近。
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东宫大太监吴年快步入内,低声禀道:“不出殿下所料,誉王一党果真想拿萧都督一事,诋毁诬陷殿下与叛党有瓜葛。”
温正闻言,脸色一肃,抬头望向魏珣,却见男人面色沉静,毫无半点慌张之意。
吴年继续说:“他们刚准备去御书房上谏,殿下安排的检举信便送到了陛下案上。誉王为了遮掩其幕僚与叛党不清不楚,拿萧都督这个已故之人做替死鬼。此事真相大白,只是陛下尚未决断,不知殿下要不要再添一把柴。”
魏珣又落一子,不咸不淡地道:“不急,下去吧。”
是不急,不是不会。
吴年心领神会,应喏后麻利地退下。
温正咂摸着方才那几句对话,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面前这位得意门生无形中下了多大一盘棋。
今晨他毫无征兆地替已故的萧都督说话,四座皆惊。此事一石激起千层浪,誉王一党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全都借机攀咬了上来。
温正前来东宫,原本正是为与魏珣商讨此事的对策。
不料太子见到他后仍是八风不动,稳坐如山,丝毫不在意这大半日里被泼了多少脏水,反倒邀请他一同下棋。
棋局过半,水面下的东西也跟着浮了上来。原来又是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温正跟着落子,叹道:“我老眼昏花,倒不曾看出,殿下早有了反将一军的准备。”
他说是太子恩师、一朝太傅,实际上从十余年前认下魏珣这个学生开始,温正便清楚地知道,他教不了,也管不了这位深不可测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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