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偶然[破镜重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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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迟钝地眨眨眼,迟钝地感受心脏仿佛被钝刃反复割扯。

    过了一会儿,孟慈伸手环住季曲瘦轫有力的腰肢,轻轻靠在上面,似是在低头,似是在讨好。

    季曲先是一愣,然后回抱,圈紧孟慈柔软的身体,手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似乎想给她安全感。

    “…那你

    呢?”

    孟慈打破平静。

    她在季曲的怀里缓缓抬起头,眼眶有些红,浅浅地问:“季曲,你爱我吗?”

    孟慈眼底水意浓重,像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球。

    “沈棠溪和我说,她原本不想带喜糖去学校,是你非要让她带,还带了很多,很多很多,让她分给同学朋友,托运的时候甚至都超了重量……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哪里读书,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孟慈微仰着头,泪水顺着眼尾滑过太阳穴沉没进发间时,季曲捧住孟慈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孟慈的唇被吻到水光淋漓,一时间胜过她的眼,季曲抵着孟慈的额头,给出他以为的孟慈想要的答案。

    “我故意的,故意让沈棠溪带着喜糖回去,故意在你掏出糖盒时假装陌生。”

    “你以为爱尔兰的房子那么好找?你以为随手招聘的阿姨那么妥帖?还是你以为一张亚洲脸孔在学校那么好混,仅仅因为你漂亮?”

    “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但是你怎么偏偏又飞回来?”

    在一声声的反问中,孟慈望着季曲愈发模糊。

    季曲抹掉孟慈断了线似的落下的眼泪,哄劝似的咬着她的嘴唇低语。

    “慈慈,我们重来。”

    你这次爱我吧,我们再试试-

    第二天一早,孟慈在一楼客厅看到安娜,她正和季曲一起坐在餐厅吃早饭,看到孟慈下楼的时候极自然地抬手打招呼。

    “我来给你送行李。”安娜指指玄关处的行李箱。

    孟慈更是一头雾水,季曲从锅里盛了粥,放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孟慈刚坐下,安娜就说司机到了要先离开,后天再见。

    等到安娜离开,看着孟慈喝了小半碗粥,季曲才慢慢解释。

    安翰要在何冉生日的时候求婚。

    婚期定在今年夏天,由于何冉的艺人身份,安翰始终没在公开场合给何冉正式求婚,现在日子也订好了,自然要补上。

    何冉最近因为行程需要在国外,安翰便邀请了一众好友飞过去凑个热闹。

    “咱们明天上午的飞机。”

    “我?”孟慈说自己没收到通知。

    季曲把手机里的语音消息公放。

    大致内容就是安翰邀请季曲和孟慈一起到场,就当他请大家出来新年旅行。

    看着孟慈抗拒的表情,季曲夹了小菜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你总不能让何冉本人邀请你吧。”

    准新娘现在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消息,孟慈被嘴里的粥噎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瞪了季曲一眼。

    季曲:“今天想去哪溜溜?”

    孟慈头也没抬:“你不去陪薄小姐?”

    昨晚虽然捅破层窗户纸,但不多。

    一个小洞,漏不进多少阳光。

    说实话,季曲没把薄娴当作自己和孟慈间不可逾越的阻碍。

    毕竟他和薄娴确实没什么男女方面的心思,要是真有,沈棠溪这号人物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偏偏孟慈抓着不放。

    怎么讲?

    季曲当然不会和薄娴断绝联系,不说前几辈的关系情分,自己家还有个薄姓的嫂嫂坐镇。

    但是季曲现在也不可能对孟慈放手。

    安翰求婚这趟,他本来没什么意愿参加。

    但是转念一想,换一个新环境,带着孟慈好好玩一趟,脱离这些陈旧的关系背景,也许会好一点。

    而且这趟过来,纯属是因为薄娴的复诊时间到了。

    病情属于私人信息,他没法和孟慈坦白。

    不坦白难过的又是自己,昨天好不容易把孟慈的冰冻外壳敲开一个角,总不好功亏一篑。

    这么想着,季曲开始思考要不要把机票改签,早去一天,就能早逃离这些一天。

    “咱们下午就飞吧。”季曲拿出手机找孙谦更改行程信息。

    “不是明天?”孟慈对季曲这种突如其来和避重就轻的做法十分不满。

    “明天礼幌有雪,怕会耽误行程。”

    “咱们今天就走,晚上吃和牛。”

    拗不过季曲,孟慈上飞机时还穿长风衣,落地时就被季曲随身带着的羽绒服裹到脚面,从远看就像机场门口的矮灯柱。

    要不是被迎面而来的风雪迷了眼,孟慈一定把这件羽绒服立马脱了扔在地上。

    季曲倒是始终一件深黑色大衣,走在皑皑的街道上,像是来拍画报的模特。

    安翰定了间自带温泉的酒店,一屋一泉,互不打扰。

    屋后就是雪山,从洁白到深蓝再到漆黑,活脱脱像一幅画。

    由于两人提前到了一天,需要本人去登记信息,办理入住的时候季曲还拒绝了几位客人的好友申请。

    孟慈坐在休息区冷眼看着,到哪都不消停。

    酒店分三个区域。

    安翰包了其中风景最好的一部分。

    摆渡车把两人和行李送到后就离开,服务生引两人进门后问需不需要准备晚饭。

    季曲看向孟慈,等她的意见。

    孟慈看了看逐渐阴沉的天空,点头说好。

    AB栋的房间分布,孟慈选了B,给季曲剩了A。

    她前脚刚进门季曲后脚就跟上,一点都不见外。

    “你没自己的房间?”孟慈按住季曲正要往屋里拉的行李箱。

    “我害怕。”季曲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你和薄小姐在一起时也这么……”孟慈没说完剩下的三个字,但是已经很明显。

    季曲无谓耸肩,又不是和外人谈生意争项目,和孟慈要脸没用,就得不要脸才能尝到甜头。

    孟慈看着已经领着行李登堂入室的季曲,冷哼一声转身出门,还没等摸到门把就被季曲拉着胳膊扯回来。

    “你能不能别和我闹别扭了?”

    “我没和你闹别扭。”

    “那你能不能别提薄娴了?”

    “为什么不能提?”

    季曲往前走一步,低头去蹭孟慈的鼻尖,却被她偏头躲开,季曲顿了一下,然后顺势抬下巴在孟慈脸颊上贴了贴,“因为你总是提她的话,我会觉得……你在吃醋。”

    脸上的湿润感来得突然,孟慈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擦就被季曲的下一句话点燃,刚想扭正脸说什么就对上季曲调笑意味十足的表情,薄薄的双眼皮敛得更深,唇角也高高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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