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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我信仰的神明来自华夏》 60-70(第40/46页)
该不会苏芙阻止了自己往最恐怖的那个方向想下去。他看了眼手机,显示没有信号,就绝了报警的想法,接着向前行驶。
既然这里没有信号,是不是也收不到侯烛的微信了?苏芙又想道。
他单手轻扶方向盘,用另一只手给侯烛发了条消息。
苏芙:在吗。
等了一下,对面没回。
苏芙:快吱一声。
几分钟后,微信上依然寂静。
一丝心慌浮起,苏芙的呼吸有些乱了。侯烛不可能不理他,以往自己这么说了,一连回复好几声“在呀”“吱吱吱”再发十几个表情包才是侯烛的风格。
他强行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发现就在他发消息的时候,雾气好像消散了些许,能看到马路边的商店招牌和行人了。
“苏芙,苏芙!这么巧吗,正好捎我一程去公司。”前方,同事小王在路边朝他招手。小王穿着一套运动服和跑鞋,还拎着一袋豆浆油条,似乎刚刚晨跑完,买了早饭。
苏芙看了一眼车机的导航地图,地图上转着圈圈,根本刷新不出来。不过按照车速估计,确实开到了小王家住的小区附近。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小王跟往日里的样子没有丝毫差别,脸上挂着笑容,拎着早饭朝他的车跑了过来。
是顺路,又是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没有任何道理拒绝搭车吧?
苏芙默默地踩下油门,同时打下方向盘,避开了小王。他决定听侯烛在微信上对他说的话。
如果是自己神经过敏,之后到了公司就跟小王道歉吧。
毕竟自己有罹患抑郁症、分不清幻觉与现实的病史,偶尔做点不近人情的怪事也会被原谅的。
加速之后,小王很快就被抛在了身后。
“小芙啊,我们来看你了,先把我们送回家吧,行李挺沉的。你急着去上班吗?”前方的岔路边,又出现了苏芙的父母。
二老满脸慈爱地望着苏芙,还拉着一只硕大的红色行李箱。通常行李箱里除了他俩的少量换洗衣服、手机充电器什么的,剩余的空间都会塞满家乡的特产。进了家门以后,这些特产又会把苏芙的冰箱全部塞满。为了不放坏,苏芙只能在一两个月里减少外食,不点外卖,加紧把这些特产吃完。
之前家里还住着侯烛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吃,倒是很快就能吃掉了。侯烛对他老家的特产,汤圆、肉粽、雪菜、杨梅什么的都接受度良好,还说骚话说他可以当苏家的赘婿——不过侯烛本来就不怎么挑食。
苏芙收回思绪,再次打方向盘,从自家父母的旁边越了过去。
不对劲。父母来看他之前,不可能不跟他说。而且,以老一辈人的观念,到了上班点,父母宁可自己打网约车,也不想影响他上班,怕他迟到了被公司领导说。
所以是假的。
要是判断错误,自己就真成了带孝子了。
又在浓雾里开了一段时间,马路上的车流,似乎变得愈发稀疏。
“芙芙。”这时,路边出现了侯烛的身影,同时传来了他那熟悉的、带笑的声芙。
苏芙放缓了车速。
“芙芙,我是来保护你的,让我上车。”侯烛朝他的车走了过来,一步步走得又快又稳,完全不像是腿上还打了石膏的样子。
“芙芙,开门呀。”他走到缓行的车边,敲了敲车窗。
苏芙与他四目相对,呼吸突然停顿,心脏也仿佛顿了一拍——
侯烛的颈项上,远看似乎是挂了一条样式夸张的黑色毛衣链的东西,其实是一根穿过锁骨的粗大铁链,隐约从结痂的皮肤底下渗出血液,不知该有多疼,而他还在若无其事地微笑。自己离开病房的时候,他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伤口已经结痂,那根铁链也不像是刚刚才栓上的。
浓雾中所遇到的人里,他是最不正常的一个。
第一眼就能看出很不对劲。
“芙芙?”
侯烛说,可以完全相信他,只有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是吗?
苏芙踩住刹车,停车了,打开车门。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好像变了?
也许是他愈发凌乱的呼吸声,让坐在副驾上的人觉察到了。本来看着前方的侯烛,突然转过脸来,上身朝他欺近,几乎脸贴着脸。
“哈哈哈,”他在笑,笑里带着气声,带着癫狂的意味,“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对他这么放心吗?看得出来这根锁链是早就栓上的吧?明明感觉到不对,还是放我进来?”他的手,毫不在乎地拽了拽从锁骨穿透而过的粗壮铁链,发出清脆的啷当声,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涌出鲜血。
因为凑得很近而放大的瞳孔里,是蛇瞳一般的森然冷酷,不像侯烛的眼睛里,总是蕴着清澈热烈的温柔。
好陌生。
心脏狂跳,苏芙质问:“你不是侯烛,你是谁?!”
慌乱之下没顾得上看路面,余光瞥见突然有个身影跑到了启动的车子前方,苏芙正要踩下刹车、猛打方向盘紧急避让,他被一把推开,油门踩到了底,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加速撞了上去。
拦车的幻影消失了。
如鼓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充斥耳畔,苏芙抑制不住地颤抖。假的侯烛挤了过来,抢过方向盘,身体几乎与他贴在一起。那具身体是冷血动物一般冰凉的,带着血腥气。
“停过一次车,再被逼停,就走不了了。”车里的“侯烛”面带愉悦的笑看向他,“吓坏了?怕我吃了你?不会吧,我这张脸哪里像怪物?”
他又松开方向盘,坐回副驾上:“我对吃兔子肉没兴趣,还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你到底是谁!”苏芙既恐惧又生气,“别顶着他的脸说话!”
不提还好,对方竟然主动提到侯烛的这张脸,让他更气了,甚至超过了恐惧。
“我也是侯烛,为什么不能用他的脸?”副驾上的男人,在苏芙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他的阴暗面。”
“什么意思,第二人格吗?”苏芙问。
先不管为什么人格也能单独跑出来找他,现在明显都撞上灵异事件了,浓雾里还出没着伪装成同事和父母的怪物,再出现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情都不稀奇。
“还不算。如果我自认是个独立人格,我就该给自己取名字了,而不是觉得自己是侯烛。说起来,他都叫侯烛了,我这个阴暗面还能叫什么侯光明吗?哈哈哈哈哈哈。”笑了两声,男人屈指敲了敲仪表盘,“开车,别停。”
苏芙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听话地将一些注意力放在了开车上。虽然身旁人的态度不怎么友好,但他似乎没有袭击自己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是侯烛的“阴暗面”只要是侯烛,就不怕。
苏芙边开车边说:“我相信你是他的阴暗面。他在微信上告诉我,不能让任何人上车,除了他以外。如果有怪物能轻易变成他的样子来骗我,他应该会提醒我的,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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