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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撩乱逐春生》 70-80(第18/23页)
黄时雨有自己的道理,“咱们这样的地位与德妃说理无异于以卵击石。”
简珣以手支颐,目光里溢出笑意,“傻瓜,你莫不是以为我会为你告御状吧?”
黄时雨“啊”了声,以她对他的了解,还真以为他会这么干。
“我才没那么傻。”
黄时雨轻轻抚了抚心口,“那我放心了。”
简珣招招手,将她召至身前,眼角微挑,“可我媳妇也不能白被人欺负。小孩子才去论是非,咱们不讲理的,等德妃难受自会派人来找我讲理。”
谁最想坐下来心平气和讲道理,谁就得拿出诚意。
黄时雨睁大了眼睛。
简珣贴近她,鼻尖轻轻碰一碰她粉腮,道:“黄大人马上就要升官,更威风了,该怎么谢我呢?”
廿三这日,德妃的母亲慌慌张张进宫谒见。
家中出了大事。
依靠皇帝恩佑勉强混个正五品差事的嫡子摊上了大事。
德妃母亲哭诉:“我们宗儿还是个孩子,被外头不三不四的人撺掇误入烟柳画舫,中间只吃过一顿酒,也不知哪个黑心肝的捅了出去,就被御史台的狗东西告发!”
德妃尚且自顾不暇,不意母家还要来添乱,她厉声问:“吃酒?吃的什么酒?”
母亲的哭泣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捏住了嗓子,顾左右而言他道:“娘娘,宗儿蒙圣恩将将升上正五品,御史台这当口给他扣‘狎妓’的罪名,是要生生逼死他啊!”
原来吃的妓酒。
德妃的神情逐渐扭曲。
为了杜绝官场陋习,朝廷严令禁止官员狎妓。家底殷实的官宦通常蓄养美貌丫鬟解决需求,个别毒辣的则去小倌儿窠子找快乐,总之不狎妓绝对死不了人,犯不着搭上自己的仕途。
德妃弟弟却嫌弃通房丫鬟无趣,涂脂抹粉的小倌儿不是真女人,时不时跑去烟柳画舫鬼混。
这事但凡低调些,不造成恶劣影响,倒也没人揪着他不放,谁让德妃盛宠。御史台的人也不是很想为了一点破事下皇帝脸面,他们有更重要的家国大事与皇帝掰扯。
范宗仗着德妃这个姐姐,素来横行无忌,兴之所至还玩起了妓鞋行酒,把酒杯置于花魁蓝绿色的缎面绣鞋,喝得个酩酊大醉,好不风流,冷不丁冲进来一群帮闲,拳打脚踢,理由是范宗强迫花魁接客。
原来花魁早就受童员外恩惠,好吃好喝供养外宅,事情闹将起来,唯恐得罪大主顾,便一口咬定是范宗强迫的她。
童员外拍着大腿嚎啕,站守画舫外讨要说法。
范宗酒醒大半,在狐朋狗友的掩护下仓皇逃窜。偏童员外失心疯般,就与他杠上了,连德妃的名头也不好使,给多少银子也不行,一心拉着他见官。
见官是不可能见的,范宗魂飞魄散。
吵闹之间惊动武侯铺,二人当即被巡街使拿下。
德妃母亲歪在圈椅不停抹泪,“娘娘,宗儿一向敬您护您,为了您,他从不敢沾污糟事,通身就剩贪花好色一点小毛病,天杀的童员外又不是第一回知道这事儿,怎就突然发难……”
德妃不耐烦地打断了母亲的话,“让人查查,即刻回复我。”
这事儿不难查,关键在童员外。
一个员外怎会失张冒势与德妃母族叫板,显然想叫板的另有其人。
先说说德妃母族,原先不过一个小地方富户,跟随德妃鸡犬升天,全家搬来京师。皇帝为着给德妃做脸面,赐予范家的男丁不少官职,虽说都是些听起来好听的闲职,没什么实权,可也是实打实的正六品、正五品,最高的甚至达到了正四品。
所幸德妃不算糊涂,对自己父兄的满腹稻草一清二楚,便没少千叮咛万嘱咐,父兄尚知轻重,倒也没出过大错,斜刺里杀出的童员外彻底打破范家祥和的好日子。
得知童员外与简氏二房的四少爷来往密切,德妃再蠢也顿悟了。
阿娘还不知晓她羞辱责打黄画员一事,当晚就被商姑姑在太后跟前说漏嘴。
太后本来就瞧不上德妃,得知她在御花园行径,火冒三丈,即刻命她在怡德殿禁足。
如此动静显然是做给皇帝看的。
皇帝得知自然要问明因由,不问还好一问也被气懵了。
别说黄画员是安国公侄孙媳,简翰林的新妇,即便是个普通画员,德妃连罪名也不罗织,堂而皇之辱打,与祸国妖妃有何区别?
皇帝不会真正惧怕哪一个臣子,但惧怕规则。
规则是上位者用来制衡下位者的利刃,他可以师出有名针对任何人,但不能明晃晃打破规则,不啻于自毁利刃。
德妃之行径使他面临了做昏君还是明君的难题。
自知闯下大祸,德妃还没想好应对之策,娘家又传来兄长“妓鞋行酒”,与人当街争风吃醋的“好事”。
她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深宫之中,有皇帝的保护,她畅行无阻,深宫外人人畏惧德妃大名儿敬她母家三分,这些年,她的日子过得太顺畅,得罪的又都是门第普通的妃嫔,竟不知,当触犯真正门阀大族,许多简单的事就再也不简单了。
人家只需有名有据列个条目,就有一堆人上纲上线,架着她往火上烤。
妓鞋行酒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连御史台的人都开始奏疏参她父兄。
偏偏没有一条是冤枉的。
德妃不怕禁足也不怕被皇帝训斥,但是害怕失去父兄,不,是害怕父兄失去官职。
自来都是树倒猢狲推,平时没少受她倾轧的妃嫔趁机添堵,德妃的日子益发不好过。
捱到廿五,她就撑不住了,脱簪跑去金銮殿,跪在皇帝跟前大哭认错,请皇帝责罚。
皇帝摸了摸这个愚蠢又可爱的小女人脑袋,“放肆,你还在禁足,竟敢跑来金銮殿。”
德妃扑在他怀中歪缠,泪如雨下,一叠声道臣妾知错了,求皇帝给她周全脸面。
多日未见,皇帝被她摇的心生荡漾,半推半就与她倒在榻上云雨一番。
皇帝也是男人,男人在温柔乡里除了某处,其他都是软的,尤其心软,最终原本打算的严惩就变成了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
但臣子的面子不能不安抚,黄时雨因祸得福,被破格提拔为正六品诏侍,升迁之快,画署史无前例。
给足了简氏颜面。
这厢,德妃的母家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几番登门说和,童员外总算撤回诉状。
他们就此明白一个道理,在京师,得罪了真正世家,人家连面都不用露,他们已经乱成无头的苍蝇。
童员外对说和的人笑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娘娘为难别人的心尖尖,让人无路可走,别人可不就只能为难娘娘的……”
说和的人陪着笑脸。忽然又听到了一句,童员外压低声音儿说的,“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没把西市新税的事揭开,已经给你们留有余地,建议范大人回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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