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花糍: 11、第十一章 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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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怒极反笑:“怎样的报应我都不怕!若你不为四嫂医治,我便一直这样与你耗下去!”

    想不到堂堂晋王竟然突然像个疯狗似的,刹那间变得如此蛮横不讲理。

    安清边骂咧咧地被扶进屋内,边后悔自己太君子,没有把那些毒药都带在身上。

    房门被合上后,周砚干脆走过去,直挺挺地似一根木桩一样守在门口。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他知道:命运对四嫂何其不公,她不该在如花的年龄以这样的方式黯然离去。

    林书瑶逃也似的坐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行至洛河畔,窗外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知周砚是因雁门百姓下跪,可她受不起他那一跪。

    堂堂晋王,本该只需跪当今皇上,可他竟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心底的愧疚早已盖过看到他膝盖触地时,感受到的深深震撼。

    许久过后,她紧紧捏住手中团扇,坚言语坚定不容置疑:“岁禾,今日之事,你要永远遗忘。”

    岁禾自安清诊出结果后,一直未出声,此刻哽咽着回:“奴婢知道。”

    主仆二人回到王府时,太阳刚刚西沉,天边的晚霞让汀兰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朦胧。

    若忽略掉不知在院中等了多久的周谞,倒也不失为一幅动人的画面。

    周谞甫一见林书瑶,负手转身走进了屋内。

    毋庸置疑,他打算进屋与她算账。

    如今的林书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委曲求全的小官之女。

    霎那间,她斗志昂扬。

    进屋后,未待周谞开口,她先发制人:“王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让我猜猜看,你为何事气恼?”

    “你!”周谞果真被她这样的言语气得更甚。

    林书瑶却缓步慢行,摇着手中的团扇,施施然行至窗前后,径自坐于苇席上。

    她抬头轻蔑一笑:“是为我捐了嫁妆之事,还是为我独自出府之事?”

    言罢,她放下扇子,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看着他。

    “那么多银钱,你说捐就捐,为何都不告知我一声?”周谞气急败坏地质问她。

    “我为何要告知?我记得王爷说过,你我只是盟友,各自的身家由各自支配。”林书瑶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我说的支配并非如你这般倾囊捐出,你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以后的孩子考虑吗?”

    孩子?林书瑶觉得今日的周谞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陌生。

    她以为他是因自己未提前告知他计划而气恼,又或者是因为那笔钱不是由他捐出去,他没挣到好名声而心生埋怨。

    “周谞,你知道自己方才说的是什么吗?”她端着茶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谞也知方才急切之下说错了话,此刻回过神来,忙解释:“即便这些年不便有孕,将来终归会有孩子,留下一些没有错。”

    他以为林书瑶听后会大受感动,却见她“砰”的一声,将茶盏重重地摔在了案桌上。

    然后满眼怒火地看着自己:“周谞,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出这间屋子。”

    刚坐下的周谞迅速避让开,才堪堪避开了飞过来的茶盏碎片。

    正震惊于她的举动,又听到她这番话,他腾地起身,看着她骂:“你疯了吗?”

    “没错,我已被你逼疯,你满意了吗?”

    林书瑶满眼怨愤地看着他质问,眼眶渐渐变红,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一滴泪。

    这样的她陌生又冷漠,周谞被吓得久久未回过神。

    他几次轻启唇角后,诺诺出声:“书瑶,我并无责怪你之意,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却无从说起。

    林书瑶早已厌倦他这副虚伪摸样,此刻不愿配合他演戏,只语气平静的问:“自此以后,你可安心留在洛阳修缮太学,还有何不满足的?”

    言至此,她满眼失望:“周谞,做人怎可如此贪心?”

    “书瑶,我未有不满足,我只是不想你动用嫁妆,甚至动用所有嫁妆!”周谞急声解释。

    他现在虽说着这样的话,林书瑶却记得,在她死后,因郑熙的几句话,他动用了她所有嫁妆。

    而且,因急切保住修缮太学的工程款而匆忙贱卖,导致仅卖得三万两白银。

    怕泄露眼中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恨意,她迅速闭上眼。

    忍了又忍,才再次睁开眼看着他:“王爷,嫁妆已全部捐出,你此刻说这些已无任何意义。”

    一番针锋相对后,周谞已然忘了下朝后,自己为何要气冲冲到汀兰苑等着她。

    他的初衷是想要质问她,还是因为被蒙在鼓里而埋怨她不信任?亦或是想要一个答案?

    此刻的他却已经问不出那个想要的答案。

    看着满地的茶盏碎片,他喃喃自语般回:“书瑶,我来此并非为质问你,我只是想,”

    林书瑶不想再看他惺惺作态,出声打断:“王爷,你无需与我解释,你应该做的是去安抚郑熙,毕竟她还未说动郑大人助你留住修缮太学的经费。”

    周谞闻言,抬眸时尽是愕然,紧接着,脸上瞬时煞白双唇颤抖起来。

    “你,你如何,如何,”他终归问不出口。

    林书瑶却无无悲亦无喜,一派淡然地看着他:“王爷,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与郑熙两情相悦,是我妨碍了你们相守。”

    “书瑶!我,”周谞霎那间涨红了脸,眼中既愕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林书瑶此时只想把他打发出去,所以笑回:“妾身早就知道,故王爷没必要难堪。

    你且放心,无需等多久,你二人就可长相厮守。”

    周谞听后,顿时像泄了气的蹴鞠,魂不守舍之下被岁禾请出屋都未发现。

    他的脑海中反复想着林书瑶那句话,何为无需等多久?

    思及此,他抬头看向天边的暮霭沉沉。

    清风徐徐吹来,好似将要下雨,风中带着湿气扑面而来。

    白日里留下的暑气瞬间被吹散,原该是惬意的夏夜,他却行尸走肉般走在回廊下,茫然无措得像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她难道,是想与自己和离了吗?

    她此刻若提出和离,父皇定然会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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