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说谎环节: 6、各怀鬼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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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稍微扬,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慈时刻关注着谢昭。

    要测谎首先要建立基线,建立嫌疑人常态下的语言和肢体动作基线。

    也就是必须先知道她不说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现,才能注意到她的行为举止是否偏离了基线。

    所以测谎时一般会问嫌疑人一些基础问题来建立基线,比如是哪里人,有什么爱好,昨天晚上吃了什么,这些无关痛痒的基本问题。

    但是如果遇到一个人每句话都在撒谎,连基础问题也是胡说的,那就无法建立基线。

    比如谢昭,江慈想,这个女人嘴里恐怕就没一句真话。

    她刻意隐藏了口音,修改了外貌。

    她真实的家境,阶层,学历,兴趣爱好,甚至是无关的小事比如上周去哪度假了都可能是编的。

    所以江慈坐在谢昭旁边,并不专心用餐,而是全神贯注,仔细观察她这个嫌疑人的整个身体——脸上的眼神,微表情,语气语调,还有说话时的叙述方式。

    她对哪道菜感兴趣,哪道菜不合口味,这些小事,他都得仔细观察。

    谢昭桌子正对面坐的是乐乾的首席财务总监,姓唐,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女性。

    她不时和谢昭闲谈几句。

    “唐总监和谢总是老相识吧?”私生子突然问。

    “您真会开玩笑,我和谢总只有几面之缘。”总监冷冷地说,对他的质问很不满。

    唐女士说话时手不停地抚摩项链,安抚行为。

    她在撒谎。江慈想。

    “李顾问呢?你和谢总是第一次见吧?”私生子问旁边的法律顾问。

    “啊?”李顾问迟钝道:“没错,我和谢总是第一次见。”

    陈述句重复提问内容。

    他也在撒谎。

    看来集团核心层都和谢小姐关系匪浅。

    江慈默默地拿餐刀往法棍上涂酱。

    “本来上次在瑞士的投资研究会应该能见到你的。”唐总监对谢昭说,“可是你临时取消了没去。”

    秋季在瑞士举行的投资研究会议,很多对冲基金的投资者都会去参加,他们互相交流分享投资理念。

    “因为以撒在场。你们知道的,我不可能和这个人出现在同一空间。“她说。

    在华尔街,所有人都知道谢昭和以撒是死敌,他们之间的血腥斗争,常常是财经频道的新闻。

    其实谢昭去了,在酒店和以撒秘密见面,两人交换情报。

    他们必须瞒过所有人,避免监管部门察觉到他们之间来往。

    “是啊,所以前段时间在曼哈顿的投资研究会也没见到你。”

    就在这场春季投资研讨会议上,轮到以撒发言时,他毫无征兆地突然向乐乾集团发难,公开自己已经做空了乐乾股票。

    这位对冲基金投资人拿到话筒的那一刻起,连续二十五分钟一刻不停地揭露乐乾在做假账,言辞尖锐。他狂批乐乾管理层,称ceo陈辛迟早要为财务犯罪入狱,并呼吁sec应该立刻介入调查。

    他公开表态后,乐乾股价立刻跌幅超过百分五。

    “我那时在度假呢。“谢昭说。

    其实谢昭当然和同谋以撒私下见面了。

    为了撇清自己与做空乐乾有关,她特地制造不在场证明。

    会议期间,谢昭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之前秋天去瑞士时的照片,谎称自己正在度假,不在曼哈顿。

    “怎么样,玩得还愉快吗?”唐总监问。

    “很好,从我住的房间窗户能看到日内瓦湖和阿尔卑斯山。”谢昭喝了一口白葡萄酒,“风景很好。”

    为了力证她的确去度假了,谢昭划开手机给周围几人看了几张照片。

    当然,她拍的时候注意没有把植被拍进去,不然树叶的颜色可能会暴露季节。

    “这件象牙白的外套很好看。”索菲亚插话道。

    江慈在一旁也跟着看了几眼,照片都没什么问题。

    一些蓝天,餐厅的晚餐,烛台,衣服特写,都是没有信息量的图片。

    谢昭划了几张,最后一张拍进去部分湖水,水面隐隐有雪山倒影,山尖顶着雪盖。

    她按灭了手机。

    就是这张倒影,让江慈察觉出微妙的不对。

    阿尔卑斯山的高海拔地区在早春通常会有更多积雪,是经过漫长的冬季几个月积累起来的。

    而初秋时阿尔卑斯山上的积雪通常比较稀疏,因为刚经过夏季,上一个冬季的积雪基本融化了。

    水面倒影中的雪山,积雪量太小了,不会是在早春,而是在初秋。

    所以她真实去度假的时间可能是秋季,这照片的时间有问题。

    谢昭为什么在季节上说谎呢?

    餐桌上言谈声杂乱,江慈靠近低声和谢昭说话。

    他戴着录音笔,得离她足够近,才能把她的声音清晰地收进去,回去做音频分析。

    “谢昭小姐是一个人去的?”他用手挡了一下,侧过头在她耳边轻声问。

    他的声音和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脖颈,有些痒。

    他讲话时声音低低沉沉地,谢昭的耳朵被震得发麻,心口也莫名发麻。

    谢昭稍微拉远了一点距离。

    “和朋友。”她斟酌用词道。

    朋友这个词也不准确,谢昭想。以撒不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同谋。

    “女生朋友?”江慈问出口就知道失言,“抱歉随便问问。”

    她睫毛微眨扫他一眼,笑笑没搭话。

    是一位男性,江慈心想。

    他迅速回想她说窗外能看见日内瓦湖和阿尔卑斯山。

    这两个信息在加上高昂的酒店价格,江慈很快锁定了具体是哪一家,以撒在秋季峰会时也住过这家酒店。

    瑞士的投资会议在初秋,所以她很大可能和以撒在同一段时间出入了同一家酒店。

    “表弟,你应该试试我们的苏打白葡萄酒。“陈彬浩对江慈说。

    “表弟?”

    “表弟?”

    江慈正集中精神分析谢昭说的话,忽视了其他声音。

    普通人说谎时认知水平会下降,高压之下皮质醇会让他们的动作语言上出现明显的破绽。

    但是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说谎的高手,一般情况难以判断他们说话的真伪。

    这种人天生聪明并且自信自己不会被逮住,他们能抵抗住高压,临危不乱。

    或者说高压反而会激发他们的多巴胺,他们撒谎时认知水平反而上升。

    谢昭明显是这种人。

    如果要建立她说真话的基线,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并且得很有耐心地长时间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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