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说谎环节: 第 173 章【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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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结局二

    *

    江慈踢开地上的碎玻璃敲响了公寓的门。

    一个画着奇怪妆容穿着中式戏服的女人开了门。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她的浓妆如同鬼魅,江慈一惊。

    “外卖到了?”她伸手。

    “不是,我是来拜访陈庆先生的,请问他在里面吗?”

    “你是警察吗?”她警惕。

    “只是朋友。”江慈说。

    一进门就是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帘全都紧紧拉着,一点光线也没有。

    自从陈庆被他父亲放逐之后,就自暴自弃,酗酒,赌钱,找各种女人——

    江慈之前和谢昭来找过他一次,但是和上一次不同,现在的陈庆明显病得更重。

    之前他的公寓里都是些花钱雇来金发棕皮肤性感女郎,他们纵情响乐,又唱又跳,噪音很大。

    而这一次这里的东方女人全都画着浓重的戏剧面具,穿着怪异的中式戏服。

    整个房间既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这些女人大多安静地在黑暗中坐着。

    实在是怪吓人的,江慈心想。

    “请问陈庆先生在哪儿?”他问道。

    但无人回答他,江慈转身,刚才开门的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只能硬着头皮在这栋昏暗的豪华公寓当中摸索。

    遥遥的,他听起来有低低的昆曲声响起,有一个女人在唱戏,唱的是长生殿。

    转过屏风,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跪坐着,陈庆躺在地上把头枕在她的膝盖上,他的表情很平静,像孩童一样。

    江慈踩到了地上的药管。

    “沾上这些东西再这样下去。你不是彻底发疯,就是离死不远了。”他说。

    陈庆平静地躺在女人的膝盖上,眼睛动也不动,直勾勾的。

    江慈非常失望,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最了解陈董秘密的人就是他这个剩下的儿子了。

    关于陈董之前挪用资金的事情,只有陈庆最清楚内幕,也许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江慈死马当活马医,他坐在地上费了半天口舌,晓之以理,动之于情。

    劝说陈庆如果还有更多的证据或者线索,赶紧告诉他,他愿意开出非常高额的价格买他的情报,或者陈庆如果想要回到乐乾集团任职,他也一定照办。

    江慈知道陈庆手里一定留着一些后手。

    他之前坑他的弟弟陈彬浩,但并没有完全对他自己的父亲赶尽杀绝。

    也许是畏惧,也许是以为父亲还会顾念旧情,或者是看在他是唯一的儿子份上让他回去任职。

    但是不管他怎样威逼利诱,嘴皮子都说破了,陈庆一动不动。

    江慈说累了,他没有多少时间耽搁。既然陈庆提供不了任何价值,他只能赶紧去找其他人。就在他起身出门的时候,陈庆总算动了动嘴巴。

    死亦何苦啊?他说。

    江慈心念一动,有的人在经受了巨大打击之后,在变得脆弱之后会退回幼童时期,幼童时期所有的一切能给他安全感。

    “你的母亲喜欢听戏?”江慈蹲下身,像看一个孩子一样与他视线平齐。

    “她说活着没意思,死了是最清静的。”陈庆微笑。

    他摸索着,穿戏服的女人递给他烟斗。他鸡爪子一样的手抓住烟斗。

    “就这样享乐至死,也是人间极乐了。”

    “你母亲死的可并不清静,”江慈打断他,“她是被你父亲活活害死的。”

    陈庆没有反应,好像听不见,听不懂一样。

    “你作为她的儿子,就不能给她一点点公道吗?现在把陈董关于经济犯罪的证据交出来,让你的父亲去坐牢,让他接受一点他早就该有的惩罚。

    如果你不肯给任何证据的话,他就要逃跑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今天,也许是几个小时之后。

    他把你们母子搞成这个样子,你看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就心甘情愿地待在地狱里,让你的父亲出逃去天堂吗?”

    “你这个人还有一丁点的血性吗?你的母亲可是被他害死的——”

    “她是自杀的。”陈庆非常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江慈惊异于陈庆的母亲是被害死的,这样公开的秘密陈庆居然不知道或者并不相信。

    “因为那天她专门打发我出去买汽水。然后等我买完汽水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之后家里已经失火了。”

    “你是说她故意自杀要烧死自己吗?”江慈说,“可是买汽水本是一个极短的时间。她为什么不打发你去做别的事情,会花费更长时间的事?

    她怎么就能确定你突然在外面玩那么久,一直玩到她自杀完成为止呢。她就不怕自己的儿子突然进来打断她或者跟她一样进入危险的境地吗?”

    陈庆突然沉默了一会儿,“我那天去买汽水。买汽水是因为家里突然停水了。”

    “妈平时是不让我喝汽水的。所以我当时跑出去兴高采烈。

    我为什么在外面玩了很久才回来?我本来早该回家的,但是路上我看到了我家前两天丢失的狗在外面玩。”

    “你家的狗在你母亲案发前两天正好丢失了?如果狗在的话,发生火灾他会大声呼救,或者救你母亲,喊邻居救你母亲。就是这么巧,你家的狗子前两天突然丢了?”江慈问。

    “你是说,你是说。”陈庆蜷缩在女人的膝盖上突然哆嗦了起来。

    “如果那天妈不允许我出去买汽水——”

    “你的父亲当时要娶陈彬浩的母亲,一个富家小姐。你觉得有你这样的私生子存在,对他是好还是坏呢?”

    江慈并没有故意煽动,他只是指出了一个很残忍的事实。

    陈董当时想杀的,不只是陈庆的母亲,他连自己的儿子,这个不光彩的私生子,也想一并抹杀。

    *

    太阳在下沉,谢昭走在阴暗的医院长廊里,手表上的绿点跳跃,停在一个具体的位置,这里是与医院相连的废弃水库附近。

    谢昭不能和那女孩一起出去,她不能允许陈彬浩只是坐牢的结局,这个人只要活着一天就后患无穷。

    她必须亲手了结了他,而陈彬浩自然也在等待着她。

    他知道她是百分之百会进来找他的,她不会和小女孩一起逃跑的。

    绿点和她的心脏一起跳动,他们双方想杀死对方的心是一样的强烈。

    武士道一样,这是最后的决斗。

    不过他们都不是武士,一个女人和一个太监。

    谢昭并没有很担心,陈彬浩已经是一个废人。他拿捏一个痴傻小女孩儿也许可以,但是像她这样身强力壮又持刀的人,她不认为他有一点胜算,更何况一旦这小女孩安全出门,她的保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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