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说谎环节: 第 173 章【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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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往前跑去,陈彬浩举起刀向谢昭刺来,衣料被刀片划破的声音在空气中很响。

    傻姑娘下意识想要回头,她的脚步变慢了。

    “不要回头!”谢昭大喊,“不要回头!”

    “快跑!!!”

    十二年前,她的姐姐也曾对她无声的大喊,“不要回头,快往前跑!永远不要回头!”

    *

    刀末入了谢昭的衣服,有血淌开。

    不只是她的。

    陈彬浩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被插入的瑞士军刀。

    他是个残废他的速度怎么能快得过她?

    谢昭被水果刀滑到,但只是受了点轻伤。

    她抬腿狠狠将他踹倒,翻身掐住他的脖子,骑在他身上,举起了瑞士军刀。

    她怎么可能听律师的话只带一把水果刀?

    当然要一把更锋利,更快的,她的刀今天不是用来切水果的!

    陈彬浩刚刚狰狞的表情一瞬间消失不见了,换上了一副苦苦哀求的神色。

    他像一只被逮住的蟑螂,就像拖鞋即将落下之前的蟑螂一样惶恐地盯着她。

    “是我父亲!一切都是我父亲主使的!我只是一个傀儡,我只是傀儡,是我父亲害你姐姐的!谢总!”

    “放心好了,你父亲也该死,你们父子俩很快就会到地狱团圆的。”谢昭冷冷道。

    “我是该死,我爹也该死,可是谢总别玷污了你的刀,别玷污了你的清白啊。”陈彬浩求饶他的手腕被谢昭扳断,发出了惨叫。

    刚刚打斗,碎了几块玻璃。

    夕阳西下,血色残阳从玻璃中漏了进来,将这里照亮了一些。

    “谢总,你,是你是基督徒,你是信上帝的。”陈彬浩看清眼前谢昭摇晃的十字架项链。

    “你对上帝立过誓言,要宽恕一切的罪人!”

    夕阳通过玻璃漏缝,在谢昭背后的白墙上画出一个金色的十字架。

    白墙上红色的仁爱两个字被夕阳照亮。

    “主啊,这是主的意思,宽恕我吧。”罪人陈彬浩虔诚地祷告着。

    “我对上帝立过誓言。”谢昭在圣光当中,“我对上帝许下承诺,我一定要杀了你,说到就一定会做到,怎能对上帝说谎!”

    她抬手,一道血光溅到了白墙上的仁爱两字,红色的仁爱二字流下血泪。

    “阿门。”谢昭虔诚地在夕阳中跪坐着,对着陈彬浩的尸体,在胸口画了十字架。

    她站起身,手表直响,保镖应该已经冲进医院了。

    谢昭手脚发麻,刚才肾上腺素上升,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她缓慢往回走,血往下滴着。

    突然她听见陈彬浩趴在地上,又突然笑了几声。

    他笑了几声,就彻底地咽了气。

    神经病,谢昭心想。

    就在她没往前走不远,突然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她立刻明白了陈彬浩临终前笑的含义。

    无论如何,他今天就是想与她同归于尽,这里是危楼。

    谢昭拼命往前跑,可她跑不过坍塌的速度,地板在碎裂,医院在下沉。

    夕阳中,她和陈彬浩的尸体一起跌入了水库。

    最后一秒,谢昭想喊江慈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她的骑士并不在她的身边。

    *

    陈董已经准备好了飞机,还有两个小时,私人飞机就可以带他逃跑。

    他开门进入公寓,这里藏着许多他之前留下来的金条。

    陈董的这些金条可是历史悠久,第一笔金条是他的初恋送给他的。

    当时他还只是个底层打工的小人物,与他初恋青梅竹马。两人相约共同奋斗。

    他的初恋,也就是陈庆的母亲,当时还做了些兼职赚了不少外快。

    两人合计把钱存到一起。

    现在陈董逃跑需要带走的金条里面,有一部分就是他的初恋送给他的。

    陈董快速按密码,开启了书房的暗道密室。

    他躲了进去赶紧清点自己的金银首饰准备逃命。

    如果不跑的快点肯定会被清算到,说实话关于那些女人胡闹搞的性骚扰案,他倒不怎么担心。

    他真正担心的是经济犯罪的问题,他挪用资金,侵吞公司资产,还有其他烂事,新上任的谢昭一定会很快查出来,将他送到牢里。

    他把门关好,开始把所有的保险柜打开。

    就在他把金条数好装好时,突然他听到外面好像有响动,有人进入了公寓里。

    这个地方也只有他的老婆梅,还有他们两个儿子知道。

    梅现在和他属于分居的状态,他当然一毛钱都不想给这个女人。

    想离婚,就耗死她,他想。

    他的宝贝儿子陈彬浩,据说逃到了东南亚,又逃回了中国。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是烦不了那么多了。

    陈庆疯疯癫癫,多半要进精神病院。

    那么,来的是谁?

    门外传来了唱戏的声音,唱的是昆曲。

    他的初恋曾经也会唱。

    长生殿——“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他辜负了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成功的男人总不能被女人牵绊。

    男人的声音,唱的倒是凄婉哀怨。

    “陈庆?”陈董舒了一口气,他隔着门说,“你这孩子现在是净吓人,神经兮兮的一天天。”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如同深宫怨妇的声音,但是个男人,就更怪异。

    “你是喝多酒了,还是有吃错药了?”陈董怒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废物,你这样的废物把你喝死算你运气好!”

    “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无限哀伤,无限冰凉,无限怨恨。

    陈董在书房里面是坐不住了,神经病唱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无端地想起了这孩子死去的娘,还有那些算命先生的传言。

    这孩子会害死他,算命的说过。

    “陈庆。”他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准备冲出去把他劈头盖脸骂一顿。

    但是门突然打不开了。

    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反锁啊。

    唱戏的声音越来越近,现在与他只有一门之隔。

    “儿子。”陈董冷汗直冒,“你赶紧帮我把门打开,我这门好像锁住了,不知道为什么?”

    门锁好像在外面被扭动了几圈,可是并不是为了开门,而是把门彻底的锁得更死。

    “儿子,这里面有金子。”陈董说,“你赶紧把门打开,咱们整理一下。“美国现在是待不了了,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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