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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你的眼里有春天》 40-50(第7/19页)
他卷起林稚音的裤脚,先观察了下,她的脚踝处有点红,再摁了摁,抬起头问:“痛吗?”
林稚音被握着脚踝,还是有些不自在:“……一点儿。”
从樾晃了晃喷雾,对着她的脚踝喷药,再帮她按摩缓解疼痛:“你这样,明天还能跳舞吗?”
“可以。”林稚音说:“不碍事的。”
从樾抬头:“你最好不要逞强。”
“我知道的。”
路边经过的人都往他们这里看,林稚音脸上慢慢升温,想收回脚,但从樾不让。她无奈,只好说道:“晚上要上自习,你还不去学校吗?”
“不去了,等下我就和黄姐请假。”
林稚音“啊”了声,从樾说:“你这样我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家。”
林稚音自己不把轻微的扭伤当回事,从樾倒是十分地重视,看他“小题大做”的模样,她心口一暖,也就无视他人的视线,任由他帮自己按摩了。
“刚才在剧院,你是不是看见认识的人了?”从樾合上喷雾的盖子,仍然蹲着身体,抬起头看着林稚音。
林稚音神色一滞:“你怎么知道?”
从樾:“后面来彩排的那个舞蹈团,有几个人一直在看你,自从他们上台后,你就心不在焉的,所以我猜你认识他们。”
他顿了下,说:“那个舞蹈团是江城剧院的芭蕾舞团吧?”
林稚音沉默片刻,点了下头:“嗯。”
她现在也不用问从樾怎么知道的了,他既然猜到她认识那个舞团的人,自然也就能推出那个舞团是她以前待过的芭蕾舞团。
“看见前队友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从樾一手搭在膝盖上,锁着眉在思索,“你和他们有过节?”
林稚音攥起了手,嘴唇泛白。
从樾见状,察觉到了端倪,直接问道:“你当初退出江城剧院的舞蹈团,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林稚音将指甲掐进手掌心中,沉默半晌,哑着声儿说:“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是霸凌,以为是我太招摇了,才会让人讨厌。”
“霸凌”两个字如同一声惊雷,震得从樾脑子一嗡,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林稚音之前为什么会伪装自己,为什么不爱和人交往,为什么说跳舞跳得不开心,为什么那么热爱舞蹈却在退出剧院舞团后不再跳舞……
她这么能忍,这么热爱舞蹈的人会选择放弃,一定是因为受到了极为恶劣的对待,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从樾顿觉一股血往脑袋上涌,腾的站起来,怒道:“都是哪些人?我回去找他们。”
林稚音摇摇头:“……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些人不会承认的。”
霸凌这种事情本来就很难定性,当时没有留下证据,现在要去追究几乎是不可能的。
从樾握紧了拳头,看到林稚音惨淡的笑,一想到她曾经经历了什么,心里头就窝着一团火:“你没和剧院的人提过?你爸妈呢?”
林稚音低头,无意识地扣弄着自己的指甲盖:“团里的风气一直不是很好,负责的老师是知道的,他们还觉得队员之间有竞争是好事。而且,那些人在老师面前都表现得很好,我说的没人会相信。”
“我爸妈……”林稚音苦笑了下,说:“他们离婚了,我妈妈回到了平湖,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小孩。我爸他工作忙,常年不在家,我和他也不是那种可以交心的父女。”
从樾现在才知道林稚音爸妈离婚了,难怪之前他提到她弟弟的时候,她的情绪很微妙。
“朋友呢?”从樾问:“没有人帮你吗?”
林稚音咬了下唇,克制道:“一开始我在舞蹈团里是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过后来她们怕受到牵连,就和我划清了界限,甚至……”
甚至什么从樾当然猜得到。
所以她当时是孤立无援的?
从樾第一次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恨不得能穿越回去,陪在林稚音身边,帮她把那些牛鬼蛇神都赶走。
他想起了林稚音之前听到去医务室时应激的样子,看到他递过去的一把小刀都害怕……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留下这么深的心理阴影?
林稚音看从樾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一脸的山雨欲来,反而扯起嘴角安慰他:“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从樾站定,第一次觉得林稚音的笑容格外地刺眼,让他心口处一阵绞痛。
“别笑了。”从樾叹了一口气,话里满是痛意,“林稚音,难过就哭出来,不要笑。”
林稚音微微一怔,很快,眼角发红,眼底泛起了潮意。
第45章 47/春天 想穿越到过去的少年和即将……
江城剧院的芭蕾舞团声名在外,是芭蕾舞者向往的殿堂,能在剧院登台表演是很多舞者的梦想,也是林稚音的。
父母离婚后,林稚音和周黎约定好,将来一定会进入剧院,争取当上首席。她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终于在13岁那年被选入了剧院,成为了一名舞蹈演员。
她以为这是梦想成真的起点,却没想到是梦魇的开端。
进入芭蕾舞团后,林稚音始终积极进取,克己自律,很快就崭露锋芒。那时候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成为少年组里跳得最好的那个,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实现和周黎的约定。
但后来她发现,很多时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随着她在舞团里越来越出彩,带来的不只有老师的赞美,还有队友们的孤立排挤。
一开始,那些人对她冷嘲热讽,后来,便是故意刁难,再后来,就是恐吓、威胁。
林稚音起初就和跳舞受伤的时候一样,告诉自己忍一忍就没事了,但是无处不在的隐形暴力让她的精神一度崩溃。
随着那些人变本加厉,她一度想求助,却不知道谁可以依靠,父母、老师、朋友……在那段时间内没有人能帮助她,她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主动退出了剧院舞团。
那之后,她自我封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和人交往,不进入任何一个集体,直到转学来了平湖,遇见从樾,进入采茶舞团。
从樾看着林稚音眼睛里的水光,真觉得比刀扎在身上还难受,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既不能回到过去帮助她,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治愈她心里的创伤。
“林稚音,你很厉害,真的。”从樾弯下腰,撑着膝盖,认真地告诉她:“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很了不起。那些给你使绊子的人都是嫉妒你的才能,走不长远的,你一定、一定不要被他们困住。”
从樾压住心里头难过的情绪,竭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轻快道:“我还想看你站上更高更大的舞台,大放异彩呢。”
林稚音看到从樾笑,就觉得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当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
从樾将林稚音送回了家,之后在城市里疯狂地骑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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