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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万人嫌死透之后(穿书)》 60-70(第12/16页)
, 像抓不紧握不住的雾气飘散在走廊里。
“我父母前两天出国参观画展,接到老师电话后, 买了最近的机票要回来。”
窗外, 疏枝摇颤, 一道闷雷带着闪电将昏暗长廊照的格外惨白。
傅疏心底一沉, 一股不详的预感瞬间将他整个儿包围。
沈桥的声音轻飘飘的, 缥缈得不像带有活人气息,“前天晚上,极端暴雨天气,他们的飞机在天上被卷入了气流里,失事坠落, 尸骨无存。”
傅疏呼吸彻底窒住。
“他们通知我去识别遗物的时候,满箱泥灰里,只剩下一块染了泥污被磕碎的半截表盘。”
手机里那人的声音带了哽咽泣音,“傅疏,你这几天在哪里?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傅疏浑身僵硬站在漆黑长廊,连通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都不知道。
后来,沈桥便失踪了,任他上天入地找了数十年,也不见任何踪迹。
很多年后,当他终于找到沈桥的时候。
却不想,重逢就是永别……
瞿衍之站在卧室里,轻声讲着他还是傅疏时的事情。
沈桥背后泛起阵阵颤栗,惊恐地想要阻止他再说下去,身体却像是被什么禁锢住般,一动也不能动。
他强压着心尖的颤抖,将那一字一句,全都听了进去。然后,如蘸墨刺青般,一针一针细致描摹刺进了心底。
从医院回去那天晚上,傅疏亲手帮沈桥整理遗容,换了身漂亮衣裳。
在焚化炉外等着沈桥骨灰时候,他恍惚发现手里还攥着染血的长生锁,锁链缝隙里夹着团湿漉漉的纸张。
焚化炉外太安静了,等得心慌。
傅疏坐在靠墙的等待椅上,拆开那团脏兮兮的纸页一字一句去看。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却一个字都没看进脑子里。
时间静静悄悄流淌过去,他的爱人,变成了一捧灰。装在罐子里,被他捧在手心里。
后来,他将沈桥的骨灰,如他们年少时曾说过的那样,一半埋在沈桥父母旁边,一半随风散落在了山谷里。
安顿好父母后,傅疏在他们曾经的屋子里住了好久。
五月初五,他买了块蛋糕放在桌上,孤零零点上蜡烛,直到蜡泪燃尽,对着对面空着的椅子轻声说了句,“沈桥,生日快乐。”
他们之前约定过,等沈桥过完生日就再去一次芬兰,看看那寂静蓝色下屋顶着火的木房子。
隔着玻璃门,再拍一张照片。
到时候要请旁边的旅客帮忙,给他们拍张合影。
回家后打印出来,跟沈桥给他偷拍的那张放在一起,摆在桌上,或者收在皮夹里。
等他们十年后,二十年后再再再去一次,照片上流逝的岁月痕迹,就是他们携手共同度过的记忆。
可惜,再也没有以后了。
孤独的日子太难熬。
瞿衍之撑不到沈桥生日,所以提前买了蛋糕回来庆祝。只是,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落寞坐在餐桌旁。
蛋糕奶油太甜腻了,腻得他心尖发慌。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时候,他穿戴整齐攥着沈桥的那枚长命锁,站在散落着爱人骨灰的山崖上吹了吹风,然后跳了下去。
时间停息,风静爱止。
他终于,跟他的沈桥葬在了一起。
“……”
原来。
故事里跳崖身死的不是闻亦逍,是傅疏。
沈桥握着门把几乎站立不住,他没想过傅疏在他死后竟经历过那些事情,短短两个月,仿佛数十年。
他一个人,住在他们曾经的房子里,寂静长夜要怎么熬……
眼眶里烫红发胀,酸涩得厉害。
沈桥只觉得头顶皮肉似要跟骨骼生生撕开,浑身汗毛都颤栗着竖了起来,他想要走近傅疏,却又怕一抬脚就腿软地径直跌落下去。
眼眶里颤晃虚影摇摇晃晃,他听着瞿衍之继续讲述后来的事情……
“劇痛过后,我在一片虚无里醒来,飘飘荡荡游离了好久……”
“再次清醒过来时候,就已经成了这个世界里的瞿家小少爷。那年他十六岁,遭受不住母亲为他庆生身死的噩耗,晕厥昏死。我借着他的身体重生,却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你……”
“那团写着故事脉络的纸页,我坐在焚化炉外看了好多遍,却一字也没有记清。”
“后来为了找你,硬是一点一点从脑缝里扣着回忆了出来。”
“我都能在这里重生,你肯定也可以。”
“靠着这条执念,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可惜……”
“那瞿家少爷的身子骨太虚弱,我那时的情绪也不稳定。”
“瞿老先生找了家庭医生来看病,后来确诊重度焦虑,请了心理医生来看……”
“在那迷迷糊糊的催眠声里,我终于看到了你。”
“所以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期待接送崔医生的车子回来。引擎声停,他拎着诊断箱子推开车门下来,然后很快,我就可以见到你了。”
瞿衍之抬了抬唇,笑容有些苦涩,“后来催眠诊断被人泄漏了出去,瞿家的对手找了人多人来假扮你……”
“每次都知道不可能,可每次都忍不住想要去……”
“我怕遗漏你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可能。我想,只要你在这里,就这样一直找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
“可是,这个世界里骗子太多了。”
“瞿老先生担心我病情,便将我送去了国外养病。”
“在国外的最初那年,我遇到了位侧脸很像你的人,有人将他送过来,明知道可能是陷阱,可我仍舍不得推开。因为,那人名叫阮白……”
“那时的我在想,故事的最后说,他会跟瞿衍之在一起。既然我变成了瞿衍之,那你会不会就是阮白……?”
“我让人将他带回家里养着,希望有天清晨,你能从他的身体里突然醒来。”
“可是,做了太多的梦,终究都是异想天开。”
“他不是你,始终都不是……”
瞿衍之闭了闭眼睛,至今仍记得当初希翼破灭后的心死如灰。
阮白被他养在家里数半载,以为自己跟旁人不一样,暗暗生出些想要讨好他的心思。
拿了些钱,他绕过家里的保姆,乘飞机独自来了新西兰。
那天晚上,瞿衍之刚做完治疗,浑身失力坐在轮椅上阖眸休憩。
突然腿边有什么茸茸软软的东西滑过,撑起眼睫,便看到阮白跪在他脚边微微抬眸望着他,有些胆怯,也有些期待,乖顺地将头靠在他膝盖上蹭了蹭。求欢意味,不言而喻。
瞿衍之心底被绝望溢满,他突然意识到,沈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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