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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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柏意头都没回:

    “不许。”

    陈运悻悻地缩回脚:

    “我洗好了。”

    迟柏意背对着她笑了笑:

    “那手环摘掉,转身,就站这儿。”

    陈运背对着她罚站,人很不老实地小步小步倒退,边退边说:

    “不公平,我洗澡你就可以随便进来,你就不许我进来。你这叫那什么——只管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谁让百姓容易把持不住呢。”迟柏意冲完了,取来睡衣穿整齐,走到洗手池开始洗手:“我放火能放出烟花,你点灯都对不准灯芯,怪谁?”

    反正不能怪我。

    流水五分钟。

    搓指缝,指床两侧,指节。

    她洗得相当仔细,仔细得陈运站在身后从茫然到脸颊发烫,遂伸出自己的手来:

    “我也要。”

    “你洗过几遍了还要?”迟柏意从镜子里笑着瞅她,又摇头:

    “唉……年轻人。”

    年轻人嘴比乌龟壳硬,脸比糯米纸薄,心里想什么就差吼出来,摸两把人能化成滩水似的软。

    还要嚷嚷着公平和在上。

    迟柏意不很往心里去。

    是以,叫陈运撩阴招一腿扫倒在了床上的时候,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而陈运睡裙一卷,两条腿左右分着一跪,就这么骑上来时,她是真的忍不住开始笑。

    陈运被她笑得头皮发麻:

    “你老实点儿!”

    “我这还不老实?”迟柏意挺挺腰,头稍微侧过去,道:“来,过来。”

    陈运坐在她身上犹犹豫豫地俯身。

    “往上点儿。”

    陈运就再往上坐一点,膝盖尽量撑好,怕压着她。

    迟柏意觑着她衣领,抬手一拨。

    那点儿风光景致乍露。

    陈运忙着要捂,迟柏意也不拦,脑袋一别,瞄准大腿内侧张嘴——

    别说,口感非常棒!

    陈运疼得脑子嗡嗡作响,叫都叫不出来,这会儿也不顾自己衣不蔽体了,一巴掌拍下去像拍上棉花,一声不响还往里陷。

    低头一看,巴掌摁在枕头上,枕头在迟柏意手里。

    “迟柏意!”

    迟柏意把枕头扔掉,手绕过她脖子找准点儿一钳:

    “嗯,在这儿呢。”

    陈运震惊地看着自己被她一只手卡住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摁在了床上,腿一抬屈膝就要顶……

    顶了个空。

    迟柏意把住她脚腕笑得意味深长:

    “柔韧度不错。”

    “你放开,先放开。”

    “我放开干什么,叫你骑?”迟柏意俯身,两只手都没松。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骑法还有个名字?”

    “什么……”陈运挣扎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她的脑袋埋上自己胸口,声音开始抖,“什么……名字。”

    “坐到我脸上来。”迟柏意说。

    灯光一下子灭了。

    黑暗中,陈运感觉到一条滑溜溜的东西游过皮肤,一圈一圈缠上了手腕——

    很熟悉的宽度,很熟悉的面料,很熟悉的……松紧度。

    是那条风衣衣带。

    “久旱逢甘霖呢。”迟柏意绑好之后,轻轻拍拍她脸颊,“小陈姐这一周来辛苦,今儿也不用你动手了。”

    “尝尝我手艺。”

    十年单身练出来的手艺极好。

    一套流程走完刚碰上致命点,陈运腿死死绞住,说:

    “到了,换人。”

    迟柏意险些叫她气笑,一只手拍了亮台灯:

    “你觉得可能吗?”

    陈运举起被捆住的手捂了捂眼睛,声音有点哑:

    “求你了。”

    “现在求有点早。”迟柏意特别冷漠,“这话你最好等两小时再说。”

    陈运放下手,跟她对视着:

    “那你先放开我。”

    “不放。”

    “你试试。”

    “试着呢。”迟柏意凑近她,声音很低,“我说过没有?就喜欢你这个眼神跟语气。”

    “另外。”迟柏意摁灭了灯,“一声不出嗓子还能哑成这样,不愧是我们陈运。”

    视觉被剥夺,于是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鼻端萦绕着的气味经久不散,伴随体温一起升至最高点。

    水声阵阵犹如大浪,淹没过一切。

    陈运一开始咬紧牙关,后来牙被撬开,上下一起流出汁液。

    脑子是空白的,一顿再一顿。

    她躺着,迟柏意坐着。

    后来她被抱着跪趴上墙,迟柏意在身后轻轻笑了。

    那笑声如蜜如糖,浸过她,扶着她一起摇晃起来。

    像在荡秋千——

    握住绳索,摇晃、用力。

    头仰起,风声灌耳,一前一后,一直飞到最高,再高……

    灯光是在十分钟后再亮起的。

    陈运眯眼看了半天,才发现亮的不是灯,是一只电子香炉。

    就摆在床头柜上,和台灯一起。

    迟柏意拢衣过来,替她抹了把腿。

    陈运气还没喘匀,问: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

    “大前天?”迟柏意道,“香也买了,你闻闻,什么瑶英胜,跟你合的比起来怎么样?”

    “一般。”

    “我看也一般。”迟柏意低头吻上她嘴唇,含混不清地道:

    “不过爆发力很强。”

    “不是,我不要了……已经到了,真的!”

    “真的!”

    “乖。”

    陈运的确乖。

    这种乖不是表象,而在内里,像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

    就算高潮时死死闭紧嘴,盯上人,满眼都是要造反的野心,也乖得要命。

    让抱腿就抱腿,让侧身就侧身,让抬腰就抬腰。

    迟柏意有多爱她的不驯,此刻就有多爱她的这份乖顺。

    香炉的橙光透过镂空花纹影影绰绰,香气凝成烟袅袅而上。

    衣带已经散了,陈运伸手抱住她的脑袋,看着她的脊背后升起的烟。

    每一次抖动后,那抹烟散开又凝聚,与光影交织徘徊,缠绵悱恻……

    夜极静,陈运控制不住地反手抓住枕头,终于喘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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