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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消渴》 100-110(第5/19页)
迟柏意跟她眼对眼僵持着。
僵持一会儿,陈运偏了一下头:
“我是说我要你。”
“你要了啊。”迟柏意用嘴把她脸顶回来,“耍赖是不是?刚才你没动手吗?”
“不是咱俩互相的。”陈运强调,“是我对你,你就光躺着。明白吗?”
迟柏意憋笑道:“哦……”
“就是你对我那样,懂不懂?”
“懂。”
“懂你倒是起来啊!”
迟柏意就起来。
“躺这儿,躺好。”
迟柏意躺好。
陈运兴冲冲扑上去,一顿操作前戏丝滑过渡完,正待进入主题,叫她拿住了要害。
“你……”
“你忙你的。”迟柏意手下动作不停,“我闲着也是闲着。”
陈运气结。
这次结束已经是十点了。
躺在又一次换过铺设的床上,俩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陈运深感自己上了个恶当,嘟嘟囔囔:
“你就是个骗子。”
“我躺着呢。”
“骗子!”
“嗯嗯,睡吧,明早吃什么?”
“吃……不是,你就不能安安分分躺着让我来一次吗?”
“就跟你对我那样,不行吗?”
“行啊,只要有时间……”
陈运猛地睁开眼:“你说的?”
“我说的。”迟柏意上前去轻轻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笑得意味深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就得看你本事了,小陈运。”
小陈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入睡。
梦里跨过大江大海狗撵猫追,跟不知名无脸白大褂大战三百回合,醒来对天发誓势必要拿下此獠毙于舌尖指下一雪前耻。
结果没时间。
她没时间,迟柏意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没时间。
她的没时间表现得相对来说还算具体——
首先复习刷题上网课是必须的。
不报班的代价就是利用一切碎片时间稀里糊涂地学习。
上周九十分,下周八十分。
离开学校三年的弊端慢慢开始出现,时间分散,氛围不行,没有参照物。
唯一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过去十几年基础够好,起码数理化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英语也还行,毕竟调香的一些专业书和资料没有中文版,歪打正着叫她在过去这三年中始终保持着进步。
但语文就非常打击人了。
这个传说中需要大量积累的科目,成功在短短半个月内把陈运大脑变成了一滩死水。字写得很多,那也就是字多。智慧无法参与。
光那什么隐喻表达情感,陈运抠着脸两肩膀抬颗头坐半小时,看标准答案愣是看不出跟原文有什么关系——
“思乡?哪儿思了?为什么买了只鸡说鸡肉好吃就是思乡了?”
迟柏意说:“你别管。思就对了,这些人就爱思乡。”
“我觉得作者就是饿了,鸡比较肥,馋。哦,所以吃到好的就想家?”
“应该是的。”
标准答案告诉她们不是。
因为作者看到这只肥肥的鸡,就想到了四分五裂的祖国,想到了四分五裂的祖国,就想到了万千黎民的悲惨命运……
反正此处的作者怀念家乡亲人,在战争中颠沛流离恐惧不安,博大的胸怀忧国忧民,怀才不遇而郁郁不得志。
再看下一篇,嘿呦,大同小异。
陈运傻了,迟柏意呆了。
迟柏意瞬间回到了曾经被这玩意儿支配的噩梦中,找了个借口溜出书房,接下来整整半天都在怀疑人生。
第二天晚上试探地问:
“要不咱还是报个班儿吧?”
陈运说:“不!”
陈运说:“我已经发现了。我做了个表格。十篇现代文如果背景年代在以前,三篇在思念家乡忧国忧民恐惧不安,两篇在魔幻现实主义……”
当然,如果说这个东西就够让人陷入魔幻现实主义的虚无中的话。那么上班也挺魔幻。
不不不,上班比这还魔幻!
自上回来了个要求退货的神人之后,仿佛摁下了什么开关,各种奇奇怪怪的客户都来了。
有试完香说自己过敏要赔钱的;有说香水中有麝香导致自己肚子疼的;有嫌弃买贵了要求给补偿的;还有陪着女朋友来,满嘴‘这就是枷锁’‘这就是智商税’‘你不就喷给我闻的吗’。
最后这对小情侣在店里大吵一架大打出手,以报警收尾。
好不容易下了班也没消停,踢过来难缠的客户一分钟十个微信语音条的轰炸:从怎么喷才能只闻到后调,到别人说不好闻怎么办……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工作室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自从签了合同之后,雷姐就摇身一变成了半个雷老板。
学习还是要学习的,出新品也不能停。
冬天到了,要不考虑一下跟你那个配方的同主题产品?
这回你七我三,怎么样?
到时候大学四年学费就够了。
没准你还能给你迟大夫买辆新车呢!
怎么样,干不干?
陈运一咬牙:“干了!”
这一干又是个把月,暗无天日的反复调整。仿香得经验,经验融入创香。创香没有头绪。
上班下班都是事儿,全是活儿。比以前一天兼职三家店忙。打击还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更无力。
饶是陈运再有事业心都有点受不了了。
这天照旧是在操作台折腾四小时,最后一滴香精进去,雷平看着点头。
到了质谱仪分析结果出来,显示峰值最高的那一种,她说“我就按配方来的”。
雷平气极反笑,问她:
“那你觉得是机器坏了?”
“不可能。但我真的没有多放。我又没疯。”
“那你自己闻闻。”雷平叉着腰,“我是差了点,你自己总该闻的出来吧。”
陈运一下子脸色难看,不吭声了。
雷平把分析报告一扔: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什么什么时候……”
“再装?”雷平指着量杯,“前天你就开始加量,今天还在加。你鼻子怎么回事?”
陈运扭过脸,沉默看着阳台。
“你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也会嗅觉疲劳还是害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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