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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消渴》 130-136(第4/13页)
那个装梅子的坛子呢,里面有给你腌的话梅!”
“这些我收拾了,我收好的,已经搬回咱家厨房了。”迟柏意连忙解释,“都在冰箱旁边的大箱子里。”
“屏风……”
迟柏意道:“也收好的,上面的宣纸都没敢拆,在咱家书房。你放心,除了洗手间那些,剩下基本我都是收好给你搬……”
迟柏意把嘴里那个“搬走”咽回去,看着陈运大惊失色冲向洗手间。
几秒钟后,洗手间传来陈运绝望的声音。
是真的绝望。迟柏意发誓,就算是人鼻子坏的时候,她都没听到过对方这个嗓门:
“我的毛巾浴巾,我的刷牙杯子——”
“那个毛巾都破洞了……”迟柏意蹭在门口小声道,“我以为你不要了啊。”
“那是我第一次挣钱买的!一整套的!三十块钱!”
迟柏意语塞:“是这样……”
“还有刷牙杯子,那是你走之后我自己捏的杯子,捏了两只呢,现在我那只没有了!”陈运气道:“就剩一只——得了,你自个儿过去吧。”
迟柏意一听,这还了得:“那不行,不行。我错了。我不知道啊。”主要是那杯子那么丑……
“要不这样,咱们再捏好不好?咱俩一块儿捏的多有意义。”
陈运拒绝接收:“还有盆,还有手纸盒……”
都没了,洗手间空荡荡,除了个破水池以及更破的马桶……
陈运拎起那个坏了半拉子的花洒看了看——哦,还有这个。
客厅里更空,因为这个房子根本除了客厅就是洗手间和阳台,所以在唯一唯二的家具没了之后,它的面积简直有种震撼性的大!
而罪魁祸首还在陈诉犯罪过程中:
“我以为你这个小推车是不要了的嘛,我看轮子都没了,你之前也说搬家把它扔了算了。”
“桌子上面有钉子啊,划到你多少次了……”
“我给你买的椅子还在啊,这个我没扔,真没扔。”
“床……床我是扔了,确实是扔了。我真不想你躺过的床别人再躺。而且那不也是房东的床,你看,我在这儿留钱了的。两千,买她张床……”
“那是我的床!”
迟柏意愣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以后我的床就是你的床,不是,你想有多少你的床都可以。”
“那是我买的,我睡了两年,我自己的床!”
迟柏意张口结舌。
陈运伤心极了,抬眼,抽了一下鼻子:“我睡了两个月地铺才买了张床回来,就躺了两年……”
迟柏意无言以对,被她看得汗都下来,手忙脚乱中目光扫到书架,忙一指道:
“这个,这个我没敢碰。”
“这个碰了我找你拼命!”陈运都恼了,“这是奶奶给我的。”
“是是是,我知道。”迟柏意松了口气,好脾气地笑道:“所以我想等你出院,咱俩一起收拾,你昨晚说要我跟你一起搬家,是不是也为这个来的?”
陈运哼了一声,点头。
“那咱收拾着?”
陈运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地走了。
迟柏意紧打紧地跟上去,从另一边拎过来几个纸箱撑开,笨手笨脚帮忙一本本取书架上的书,边取边看她在下面对着那堆抽屉柜子忙活:
“那是什么?”
陈运手停了一下:“精油。”
“不是这个,那个。”迟柏意用下巴示意,“那个盒子。”
“钱,硬币。”陈运瞥了一眼道,“以前攒的,回头给毛毛算了。”
“突然这么大方啊。”迟柏意低头看看她,“要不给我呢,我买个枇杷露?”
陈运抬头,脸上表情有点复杂:“你想要?”
“嗯……”
“想要也不给你。”陈运就笑了,“我给你攒的在咱们床头柜抽屉里呢。”
迟柏意也笑笑,抱着一摞书往箱子里放,却没再说什么。
虽然刚刚盒子开了一下,她看得很清楚,里面还有个东西。
书架上四层打通,零零总总所有书装完总共五箱,装得俩人腰酸背痛。
趁着迟柏意坐在箱子上休息,陈运跑下楼买水。
买完回来看见她捧着本书在看,陈运也没有很在意,把水放下接着收拾自己那堆香料。
结果等她快收拾完一波,迟柏意都没抬头,还时不时笑一两声。
陈运实在被笑得受不了,愣是没想出来自己这一堆书中能有哪一本是好笑的,蹲下去一掀书皮——好蓝好蓝一个封面,好白四个大字:精神病学。?
“这书上哪儿来的?”
迟柏意正看到精神分裂的鉴别诊断,被这么一问,想都不想,顺嘴就答道:
“你书架最下面一层的夹层啊。”
答完,屋中一片安静。
她抬起眼,陈运脸通红地望着她。
一秒,两秒,三秒……
迟柏意起身端着书就跑,陈运拔腿就追。
你追我逃三个来回,迟柏意先举手投降:
“不看不看,给你。”
陈运气鼓鼓地上去一把夺回来,扭头就走,叫迟柏意从后头结结实实扑了一个趔趄:
“干什么?”
“我错了,真错了。”迟柏意一连串说着,“我就是好奇,真没想笑你。”
“你那还不叫笑啊。”
“小小地笑一下行不行?”迟柏意抱着她,“谁让你以前那么可爱呢。”
是真的可爱,整本书几乎全是一道一道黑红笔划的重点,偶尔还标个巨大的五角星,旁边一堆自我反思与猜测。
间或出现那么一两字的批注,诸如“放屁”之类……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我奶奶就这样。我书架上那本中医学,其实是她的。她那时候翻来覆去看。你也看过的,记不记得?上面那些笔记全是她的。”
她这么一说,陈运就想起来了,正准备咬她的嘴就停了一下:
“是她的吗?”
“是啊。”迟柏意把人转过来抱着,笑着道:“她老人家那时候天天看,跟你一样,看到哪儿就觉得我俩哪儿有病。”
陈运想起自己那时候,也忍不住一笑。
见她笑了,迟柏意才松了口气:
“就那个认真,我跟你说,就差给她找个老师了。看完满世界转悠着抓我要给我把脉……”
迟奶奶自撰一方服之祖孙齐齐进急诊的丰功伟绩说三天都说不完。
陈运听得如痴如醉,一个劲儿问“后来呢然后呢”,迟柏意绘声绘色讲着,另一只手拿过那本书自己悄悄塞进箱子里——
陈运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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