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富即贵: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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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知州大人的儿子不嫁,满院子的表公子不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男人,就称上姑爷了。

    曹管家忙着驱散瞧热闹的人群,钱铜和她的‘新姑爷’则被钱夫人携来的钱家女眷堵在了廊下。

    钱夫人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流转一圈后,捂住胸口好一阵才质问出声:“这,这到底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

    她问过三房四房,都不认识此人。

    钱铜道:“宋元稹。”

    “什么?”

    钱铜留意着侧后方余光里那道一动不动的影子,想来大抵是被气坏了,连日头都不避,看向钱夫人,重复道:“他叫宋元稹。”

    “宋,宋...”宋什么不重要。

    看他一身低等的粗布,钱夫人的脑袋一阵阵晕厥,连府上的下人都比他穿的好,“你莫不是在那桥底下...”随便捡了个人来。

    她到底要干什么?气死她吗?!

    “母亲慎言。”钱铜没让她把侮辱的话说出口,打断道:“他正听着呢,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母亲还是给彼此留点情面。”

    接受是一个过程,钱铜无视钱夫人即将要厥过去的神色,往青年的身前走了一步,挡住投过来的大半视线,“人,你们也看了,今日甭管谁来,他也是姑爷。”

    曾经是他们亲口应下,往后无论她喜欢谁,都可以。

    如今她自己选了,他们便没有阻拦的理由。

    新姑爷他们见过了,她便侧身与身后的郎君依次引荐道:“这位是母亲,三婶、四婶...今日她们忙,咱就不叨扰了,改日再一一拜会,我先带你去见父亲。”

    说完,她脚步往前推开重围,等着青年跟上。

    走了几步没见动静,钱铜回头。

    日头下的青年一张脸被晒得微微泛红,眸色却是冷冰冰地看着她,立在那始终没有动。

    “走啊。”钱铜催他一声。

    这么多人都看着他呢,内宅妇人的打探令人窒息,恨不得瞧进人骨头缝里,把他全身上下都看个清楚,他不觉得别扭?

    宋允执实在惊叹于此女的自信。

    在她脸上完全没有看出半点强迫于人的心虚,面上的催促理所当然,彷佛笃定了他一定会跟着她走。

    然...小不忍则大乱。

    事到如今,万不能前功尽弃。

    停顿片刻后,他到底动了脚底,跟在她身后。

    ——

    钱铜带着人过去时,钱家家主钱闵江早听小厮禀报了游园内发生之事。

    她不嫁知州,嫁其他任何人,于钱家而言都一样。

    听到消息,钱闵江连生气的精力都没了,是以,钱铜领着人过来时,钱闵江连头都没抬,“你喜欢就好,横竖我这个当父亲的,管不了你。”

    钱铜没应她,让‘姑爷’候在门外,一人进屋安静地走到了钱家家主身旁。

    钱家家主从小便是几个兄弟中最为发愤图强的一个,除了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在书房,一双眼睛快熬坏了,每日还埋在账本堆里。

    此时他面前摊开的账本,便是昨日他出去收的死账。

    和预想中的一样,颗粒无收。

    钱铜探身拿起来,翻开。

    钱闵江看她一眼,道她是来赔罪的,他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心头到底软了软,“陈年死账,收不回来也罢,既不与知州府许亲,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

    嘴上如此说,又无可奈何,疲惫地抹了一把脸。

    钱家的前景不太乐观,失了知州这门亲事,在朝廷面前,便彻底失去了依仗,若被朝廷所弃,钱家该何去何从?

    找朴家...

    那是一条万不得已的路。

    当年皇帝前来求助,四大家彼此探取口风,最后由朴家带头做出的决定,拒绝了皇帝,其余三家包括钱家,陆续跟风。

    四大家从乱世开始便相互扶持,走到今日,朴家一家独大,商船遍布东南海面,连朝廷都要忌惮三分。倘若还是当年的乱世,钱家此次跟在朴家身后,四大家族再度联手抵制,朝廷未必能将他们怎么样。

    可如今朝廷治国五年,天下太平,兵马越来越强,早已不是当年。

    且朴家头一个站了队。

    前不久朴家的二公子已与平昌王的小女鸣凤郡主定下了亲事。

    连朴家都与朝廷攀关系了,其余三家哪里还坐得住,个个蠢蠢欲动,钱家的盐引在扬州,朝堂上没什么人脉,唯一结识的人便是蓝知州。

    亲事不成,人情尚在。

    他待会儿再去走走,花费些银子,看能不能托蓝知州在前来查办的官差面前替钱家美言几句,或是引荐个机会,他好前去打好关系。

    如此一来,钱家与知州府的这门亲事,便再也没了可能...

    钱闵江抬头看向自己唯一的女儿,她正盯着账本面色淡然,与两年前那个跪在祠堂,质问他‘为何’时的倔强,判若两人。

    丝丝愧疚牵着心脏,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钱闵江终于看向了门外的未来姑爷,问道:“哪里人?”

    “金陵来的。”钱铜翻着账本,头也没抬,答道:“之前走镖为生,家中双亲已故,跟前有个弟弟,是个书生,我已调去货运那头记账。”

    富人家捡人的事,很寻常。

    但对于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她是不是太敷衍了?

    钱闵江总算回过神来,伸出手指头在钱铜的额头点了点,“你简直是...”等不到唤人进来,他主动起身去了门口,把立在门槛外的青年,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打探了一番。

    高个儿,肩宽。

    相貌格外出众。

    一身粗布绿衣立于檐下,一手握于腹前,一手背在身后,神色沉稳,眼神没有半点漂浮之意,倒是不卑不亢...

    大抵知道她选人家的原因,钱闵江问:“你叫什么?”

    一阵安静。

    屋内的钱铜回眸,正好瞧见青年投射过来的寒凉目光,似是忍了很久,墨眸里都快迸出火花来了,怕他牛脾气上来,钱铜替他回答了,“宋元稹,元宝的元,草禾丛生的稹。”

    青年紧绷的面上很快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

    即便转瞬即逝,钱铜还是看到了,拿了案上的几本账本出来,望向郎君的眼眸里便带着邀功一般的欣喜。

    她猜得没错。

    人如其名,人的名字与命运挂着钩的,他就应该是这两个字。

    对于她的得意,宋允执无心去嘉奖,心中只有忍辱负重。钱家家主打探他的同时,他也将钱家家主打探了一番,年岁与他所打探的消息相符,五十多岁,微胖,宋锦玉带,左手拇指上带着一个极为夸张的金色板指。

    典型的富商装扮。

    待将来进了牢狱,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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