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终极反派: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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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道:“散步?”

    “……是的。”

    女孩低声说:“我、我心情不太好,所以不太想回去……所以,所以……才一直在外面。”

    她不安地咬紧了嘴唇,让本就颜色浅淡的唇瓣更失血色:“对不起……我、我应该回家的。”

    女孩连声音都在颤,那头浓密的,木碳一样乌黑的头发因为没有发绳束缚而凌乱地披散在身后,拥簇着她苍白的脸,愈发显得憔悴可怜。

    她是该不想回家的。

    毕竟就在几天前,她才在那里经历了可怕的噩梦,即便是警员也无法对她的恐惧苛求些什么。

    让一个受害者不去排斥自己经历了创伤的地方,恶毒且毫无同理心,即便是普通人也不会对此发出异议,经过专业的培训与筛选的警员们自然更不会如此。

    陈拾意喉头微哽,想立刻告诉她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道歉,但当目光触及一片雪白的墙壁时,那些个人情绪又都被重新压了下去。

    她继续问:“你走到那里的时候,没有保安阻拦你吗?”

    “没有、没有的……”

    “那你……”陈拾意顿了顿,才继续往下问:“你是怎么进入那栋房子的?”

    她眉头下压,神色显得格外严厉,一双眼睛几乎像是雌鹰一般冷漠锐利,仿佛能透过血肉的包裹,直窥到人心底潜藏着最深的秘密的隐蔽处。

    女孩的手顿时不安地抓握在一起,她想避开对方的目光,又怕这样会使得警方误解什么,于是只能忍着不适垂下眼睛,眼圈周围飞快地红了一小片:“我、是我的问题……”

    她紧紧揪住了手下的衣服,不自觉地攥紧布料:“……我看到他……他在外面种花……”

    ……种花?

    什么种花?

    知道内情的记录员本能地抬头看了女孩一眼,明显让心翼翼的观察着她们的反应的女孩吓了一跳,“是……怎么了吗?”

    同样知道内情的陈拾意眉头乱跳,她用力绷紧下颚,脸色冷淡,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命令道:“继续说。”

    女孩便又畏惧地咬了咬嘴唇,小心地继续:“我、我看到他在种花,他种下的蔷薇和我妈妈种的是一样的,花开得特别好,所以、所以……”

    所以她格外欣喜,原本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

    她上前,她说:“天气这么热,花儿一定很难活吧。”

    她看到花园里的人拿着锄头,在土地上挖掘,他身边有水管和喷壶,身边有浓烈的肥料气味,在这样的天气下他都愿意为花植忙碌,显然十分热爱园艺。

    这样的热忱让女孩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亲近感油然而生。

    于是女孩夸赞了他种下的蔷薇,而那在烈日下忙碌的“园艺爱好者”也对她的赞美十分受用。

    于是他打开了花园铁栏门。

    于是他笑着进行邀请:那我来教你种花吧。

    从女孩口中的言语,陈拾意完全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刚刚才遭遇了恶性事件的小姑娘显然急需精神上的慰藉,而当时的蔷薇花,显然给了她某种情感上的依赖与安全感。

    于是这样的情绪转移到了“种植”了蔷薇的人身上,她毫无防备地走进了那栋房子,浑然不觉自己即将要遭遇什么。

    陈拾意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记录员则本能的皱起了眉头,她抬眼去看自己的同事——什么种花,那里埋的根本就是一堆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

    在女孩口中乍一听温暖治愈的场景,背后却埋藏着她看不见的残忍血腥。

    陈拾意清了清嗓子,暗示记录员不要在这种时刻探究,记录员连忙低头继续书写,女孩则不安地停止叙述,眼睛里蓄满泪珠,几乎下一秒就要被吓得哭出来。

    她像只被两只高大犬类叼回巢穴的兔子,一旦对面于兔子而言威风凶悍的德牧犬有分毫动静,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陈拾意被看得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她心底忍不住愧疚,面上却依旧毫不容情。

    “不关你的事,我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她道:“继续。”

    于是女孩抓着衣服的手不由得更用力,她轻轻顿了顿,继续犹豫着,详细地叙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说:“他给我拿了果汁……还特地给我加了冰。”

    知道内情的记录员:果汁,什么果汁?

    同样知道内情的陈拾意:酒啊!那是酒啊!不要乱喝别人给你的东西啊!

    女孩对她们严肃表面下的内心震动毫无所觉。

    她说:“我还和他聊了好久的天,我给他讲了我妈妈……”

    女孩轻轻一顿,似乎有些低落:“……但是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妈妈。”

    知道内情的记录员:……妈妈,这么快已经开始谈心了吗?

    同样知道内情的陈拾意:打探家庭情况,这是在套你的个人信息!不要随便什么都往外面说啊!

    女孩继续道:“后来,他说了他的事,他说他是高二的学生……还是他们班的班长。”

    知道内情的记录员:……

    同样知道内情的陈拾意:……

    两位警员没忍住对视一眼,立刻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情绪。

    ——将同龄人杀害并埋尸的张旺的确是高二的学生,但……

    但,他们班的班长,是被他杀害并且埋入花园的李兆。

    他说谎了。

    他顶替了……被害者的身份。

    她们的动静不算小,但万幸的是,女孩正在努力回忆当时的细节,她声音细弱,又轻又低。

    “我那个时候……还夸了他。”

    她说:“他穿的衣服宽松了不少,不合身了,一定是因为园艺太累了,所以人都变瘦了。”

    知道内情的记录员:……

    同样知道内情的陈拾意:……不合身是因为那就不是他的衣服啊!这个少年犯不但顶替别人的身份,居然还穿别人的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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