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觊觎后位: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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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们见完呢,按理说是轮不上老人的。

    至少也要将新妃们见个七七八八,才算得上合规矩。

    只是蕴玉垂了垂眼,依着先前的形势,圣上分明是要捧薛美人的,怎得转头捧起了郑良人。

    脑中思索一番,蕴玉忽然问藏珠道:“梅妃那处可有动静?可有听说边关是否安稳?”

    藏珠疑惑,不明白蕴玉怎得思维如此跳跃,皱眉道:“主子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梅妃娘娘那儿不曾听说什么异常,西洲自上回打了仗,眼下也安定的很。”

    安定么?蕴玉一手无意识地敲着桌案,难道是她想错了?

    目光落在手中的香囊上,蕴玉加快速度将花样绣完,又朝其中塞了不少凝神静气的香料,才吩咐藏珠道:“你替我将这个

    送去御前。”

    见蕴玉总算愿意朝御前凑,藏珠喜笑颜开,忙不迭应了声,拿起香囊便出了昭月宫。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藏珠便再度回到殿中,面上带着些雀跃的喜意。

    她这般高兴,就连蕴玉也忍不住道:“遇着什么喜事儿了?”

    藏珠神神秘秘地凑至蕴玉跟前坐下,抿唇道:“主子您猜,我瞧见什么了?”

    蕴玉眸中光华流转:“可是郑良人?”

    藏珠目光一亮:“主子当真聪慧,那您猜猜,她是和谁起了争执?”

    “盈婕妤?”蕴玉含笑,并未思考多久便给出了答案。

    “您真神了!”藏珠咧嘴一笑,连忙将方才瞧见的给蕴玉说了。

    “奴婢经过御花园时,恰巧看见了她二人争执,就听了一耳朵。”

    “郑良人这些日子正得盛宠,特意挑了御花园最显眼的地方练舞,恨不能叫全后宫的人知晓圣上爱看她跳舞。”

    “恰好盈婕妤从那处经过,二人碰了个正着,郑良人却全然当做没看见,盈婕妤气上心头,便拿了郑良人站规矩。”说及此处,藏珠颇有些畅快道:“那郑良人又岂是好相与的,眼下正是心气儿高的时候,当场就给盈婕妤甩了脸子要走人。”

    蕴玉眨了眨眼:“盈婕妤能放过她?”

    “自然是不能!”藏珠愈发激动道:“盈婕妤立马便吩咐身旁的人将郑良人擒住,依着不敬上位,不尊宫规的由头,吩咐身旁的人打了郑良人足足二十下手心。”

    手心?蕴玉低眸含笑:“盈婕妤也算是聪明了些。”

    知晓郑良人要面见圣上,伤不得脸,刻意罚的手心。

    她记得,盈婕妤的父亲乃是平西将军,同景都郁一同镇守西洲。

    “郑良人可是闹到圣前了?”蕴玉拿过一旁桌上的绣绷,唇边笑意如春水漾开:“再过会儿,御前的旨意就该下来了。“

    另一边,钟粹宫。

    清禾从内室中出来,恰巧看见纪淑媛正裁了布料,瞧着是要给昭宁公主做衣裳的。

    见清禾过来,纪淑媛温声道:“蓁蓁睡了?”

    昭宁公主裴蓁,乃是裴玄祁的第一个女儿,也是宫中如今唯一的一个公主。

    清禾含笑应了,又从一旁宫女的手中接过甜汤,放至纪淑媛手边:“公主今儿个放风筝累了,眼下睡得正是香甜。”

    提及昭宁,纪淑媛面上泛起一丝慈母的笑意,摇摇头道:“她就是个皮猴子,整日想着出去玩,本宫像她这般大时,早就能识文断字了。”

    “公主乃是圣上的女儿,便是骄纵些也无妨。”清禾一笑,又将甜汤往纪淑媛手边推了推:“娘娘晚膳就未怎么用,还是用些汤吧。”

    纪淑媛手中的银剪忽然一顿,她手上锦缎的海棠花纹,与郑良人今晨舞衣上的花样倒是如出一辙。

    她皱皱眉道:“往后将公主带的离那处远些。”

    昭宁这些日子爱放风筝,几乎日日都要去御花园走一圈,今儿就正好撞见了郑良人和盈婕妤起争执。

    郑良人蠢笨,又爱炫耀,若是叫她误伤了昭宁,可就悔之晚矣。

    清禾也是知晓轻重的,当即便应了下来。

    又听纪淑媛叮嘱道:“昭宁闻不得桃花,虽说御花园不许种桃树,可也谨慎些为好,但凡她去的地方,你们都盯紧点。”

    此时的乾盛殿。

    郑良人伏在玉石砖面上,哭得眼尾通红,泪珠子一串接一串地落下,十根水葱般的手指被白布缠成了粽子,整个人颤抖得像是风中残荷。

    盈婕妤跪在她身侧,笔挺的脊背绷成一张弓,隐在袖下的指尖微微发白。

    她如何也想不到,圣上竟会因为郑良人的一面之词,将她传来乾盛殿。

    御案之上,裴玄祁阖眸靠在龙椅上,指尖轻点御案,面色瞧不出喜怒。

    下方,梅妃同仪妃分列两边,梅妃面上尽是忐忑不安,仪妃倒是颇为沉静。

    整个殿内,只能听见郑良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圣上”郑良人带着委屈的尾音微颤,心中对盈婕妤恨到极致。

    这贱人就是见不得她得宠,仗着位分比她高,处处刁难,看她今日怎么教训这贱人!

    裴玄祁的指尖忽地一顿,他缓缓睁开眸子,漫不经心道:“盈婕妤,你如何说?”

    盈婕妤手心沁出薄汗,却仍旧昂首,语气不卑不亢:“圣上,郑良人见妾不行礼,已是犯了宫规。”

    “妾不过训诫几句,她却愈发放肆,当众转身离去,丝毫不将妾放在眼中。此等无礼之举,若不加以惩戒,宫中还如何立规矩?”

    盈婕妤缓缓抬眸,面色还算镇静,可若是仔细听,便能听出她声中发颤:“妾所做之事,皆是依宫规行事,还请圣上明鉴。”

    “圣上明鉴?”郑良人猛地抬头,泪眼婆娑,满脸委屈,声音却带着怨愤:“婕妤分明就是嫉妒圣上宠爱妾,才故意寻妾的错处!”

    “妾一心一意想着圣上,哪有心思计较这些虚礼?婕妤一见妾,便言辞苛刻,妾一时不忿,才失了分寸。”

    她一边说,一边悲泣着扭身伏地,哀哀道:“可她竟如此狠心,下此重手!您瞧妾这一只手被婕妤打成了什么样子,若再无人管,日后宫中岂不是人人自危?”

    裴玄祁未置一词,目光缓缓掠过两人,最终落在梅妃与仪妃身上,淡淡道:“朕让你二人协理六宫,如今却闹出此事。你们说,朕该罚谁?”

    二人闻言,皆是心头一紧。

    仪妃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先是欠身请罪,随即温声道:“启禀圣上,郑良人虽有失礼之处,然皆因年幼无知,盈婕妤也是依规行事,二人皆有缘由,不若各自罚奉三月,禁足半月,以示警戒?”

    盈婕妤和郑良人听闻“禁足”,皆是眉头一皱。

    出不得殿门,如何能见圣上?若见不到圣上,岂不是任由旁人得势?

    尤其是郑良人,她眼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凭什么要同盈婕妤这个手下败将一道禁足?

    二人同时看向梅妃,目露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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