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觊觎后位: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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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一笑,伺候着蕴玉去前殿用膳。

    正午过后,日光正好,将将用完午膳,便听外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江尘自殿外快步而来,神色罕见地沉了几分。

    “江大监?”藏珠快步迎了上去。

    江尘却罕见地没理她,径直走至蕴玉面前,垂眸道:“婕妤主子,圣上传召,令您即刻前往乾盛殿。”

    见江尘这般态度,蕴玉心头微跳,不动声色地起身问道:“不知大监可知,圣上唤我所为何事?”

    江尘抿了抿唇,目光抬得极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斟酌了片刻,终是低声道:“老奴不敢妄言,只请主子快些过去,去了便知。”

    这般模棱两可的态度,摆明了不是好事。

    蕴玉心中一紧,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道:“既然如此,还请大监容我先行更衣。”

    江尘闻言,也不为难,只拱手后退一步道:“容婕妤还请快些,圣上和仪妃娘娘,可都还在等着。”

    这话说的含蓄,却也提醒了蕴玉一番。

    蕴玉眼尾一挑,悄然望了江尘一眼,心下大致有了几分猜测。

    未过多久,便见蕴玉从内室出来,换了身素净的月白色宫装,腰间系了条翠色的腰带,一头青丝仅用枚白玉簪随意挽起,整个人显得清雅极了。

    藏珠见状,下意识便要上前扶蕴玉,却被江尘抬手拦住。

    他面上一笑,语气极为恭敬道:“婕妤主子,圣上说了,只请您一人前往,至于藏珠姑娘,奴才另有一事要问。”

    蕴玉脚步一顿,歪头瞧了眼藏珠,后者面色已泛白,面上颇有些无助。

    她不动声色地轻拍了拍藏珠的手背,扭头冲江尘柔柔一笑,温声道:“这婢子自小胆小,大监还请手下留情,别吓着她了。”

    江尘一拱手:“娘娘放心。”

    蕴玉颔首,挺直脊背上了候在外间的辇车,一路朝乾盛殿而去。

    **

    至乾盛殿前,江尘恭敬将车帘掀开,低声道:“容婕妤,请吧。”

    蕴玉抬眸瞧了眼朱红色的宫门,提脚下了辇车,一步步朝殿中走去。

    甫一入殿,便觉空气冷凝得吓人。

    四周伺候的宫人皆屏息敛神,连手中动作都刻意放轻,生怕惹出一丝动静。

    蕴玉眼帘微垂,心头一沉,迈着步子踏入殿内。

    只见裴玄祁正端坐于御案之上,单手撑着额头,面色冷峻。

    似是听见脚步声传来,蕴玉抬眸望去,就见裴玄祁眉眼冷沉,莫名透着一股寒意。

    殿中右侧,仪妃侧身立于殿中,眉眼含笑,瞧着颇为得意。

    在她身后,栖梧亲自提着一只药罐,那药罐罐身斑驳,边角残破,显然已用了许久。

    见状,蕴玉心中有了底,缓缓收回视线,平静走至殿中,朝裴玄祁盈盈一拜,温声道:“妾给圣上请安,圣上万安。”

    上方,裴玄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良久未语,半晌才终于抬了抬手,淡声道:“起来吧。”

    话音刚落,仪妃便低低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讥诮与快意:“容婕妤倒是耐得住性子,这般久才来,莫不是仗着圣上的宠爱,恃宠生娇了?”

    她说完,眸中划过一丝恶意,她就不相信,蕴玉此次还能全身而退。

    不等蕴玉回话,裴玄祁却有些不耐,冷声道:“将东西呈上来。”

    栖梧闻言,立即踏上前来,将那只半旧药罐双手捧着,递到蕴玉面前,清声道:“容婕妤可认得此物?”

    第97章 人证蕴玉不动声色,只垂……

    蕴玉不动声色,只垂眸看了一眼。

    那药罐就是平日里太医院最常用的药罐,许是年成太久,原本青瓷的药罐如今已被烟火熏的灰黑,早已瞧不出原本的釉面光泽,就连口沿也缺了个小角。

    她淡淡收回目光,并未搭理栖梧,反倒抬眸望着御座之上的帝王,轻声开口道:“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就连仪妃都有些愣住。

    公然反问圣上的,蕴玉还是头一个。

    裴玄祁本就垂眸盯着蕴玉,闻言,面上神情不变,眸中却有冷光划过。

    他眉间郁气翻涌,偏生眼中寒霜,较之常日大不一样。

    须臾,裴玄祁冷笑一声,偏了偏下颌,似笑非笑地瞧着蕴玉处变不惊的娇颜。

    半个时辰以前,他尚在殿中处理军中事务,江尘忽然来报,道是仪妃有急事请奏,他本不愿搭理,江尘却道,此事有关容婕妤。

    听到容婕妤三字,裴玄祁心中一软,到底将仪妃传了进来。

    却不料,仪妃当即便命栖梧捧着这只药罐踏了进来,口口声声说蕴玉许久未孕,皆因她私下服用避子汤,其言辞恳切着实不像作假。

    裴玄祁当时并未言语,可额角却疼的厉害。

    昨夜枕席之间,他还刻意勾了她要了一遍又一遍,磨着她自个儿说要替他诞下皇子。

    如今真是像极了一场笑话。

    无论是身为男人还是身为帝王,蕴玉此举都是将他的自尊踩在地上肆意践踏。

    思及此,裴玄祁眸色一动,终是开口道:“朕的意思,你不明白么?朕在问你,这药罐中,曾熬制过什么药?”

    他话音一落,仪妃瞧着裴玄祁面色不虞,当即便上前轻笑道:“圣上问话,容婕妤为何不答,难不成,是害怕圣上知晓了真相,你再没有往日恩宠?”

    仪妃眼带讥诮,呵,恩宠?

    待她将此事坐实,别说恩宠,只怕蕴玉连小命也保不住。

    蕴玉听得仪妃冷嘲热讽却恍若未闻,只淡淡抬首,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圣上。”她嗓音轻柔:“方才江大监来风华阁传唤之时,妾开心极了。”

    “妾原以为,是圣上得了空,想要见妾,却不成想,竟是为着旁人的谗言。”

    裴玄祁眼底一动,瞧见蕴玉唇边笑意,喉间似乎堵了一团东西,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仪妃见状,生怕裴玄祁被蕴玉说动,脸色一变就道:“谗言?本宫堂堂妃位,哪来的功夫来陷害你一个小小的婕妤?”

    她嗓音愈冷:“本宫劝容婕妤还是莫要拖延时间,赶紧招了的好。”

    蕴玉神色不变,只认真注视着裴玄祁,那双澄澈的双眼中不见半点慌乱,只余一丝执拗:

    “妾不知仪妃娘娘对圣上说了什么,只是圣上既然问了,那妾便说。”

    她嗓音一顿,似是极难开口,半晌,才听她艰难道:“圣上也知,妾出身低微。”

    “当初妾在浣衣局时,寒冬腊月,也需用冰水浆洗衣裳,因此身子落了寒,难以有孕。”

    “只是妾爱慕”她一顿,唇边笑意愈发自嘲,继续道:“终是生出些妄念,便偷偷朝薛充华讨了副调养身子的方子,私下熬了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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