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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侯门》 20-30(第2/29页)
们帮着拿什么主意?”
荀氏指了指那屏风右上角一处,“你们瞧见那处留白没?”
缪氏和周氏相继将目光注视过去,“怎么说?”
荀氏给大家解释,“依着原先画师的构图,此地当绣‘有凤来仪’四字,可我又觉着绣出来的字不如写得有风骨,打算请越儿提笔,又摸不准这般做,娘娘那头会不会不中意?”
缪氏立即道,“怎么可能不中意?越儿肯动笔,娘娘定是高兴还来不及我也觉着绣的没写得好,就让越儿写吧”
周氏笑道,“我就怕越儿还不肯呢。”
皇后毕竟是七公主的母亲,裴越给屏风题字,难免有讨好皇后之嫌,以他的性子还真不一定答应。
荀氏苦笑,“我也担心请不动这尊佛,故而,拿不定主意”
孰料这时,下首的明怡忽然开口,
“不要题字,也不要绣字,什么都不要!”
方才她一直支着耳朵听皇后的事,听出了神,
这话说出口,方觉失言,待抬眸,果然瞧见一屋子人均诧异地看着她。
荀氏纳闷问,“明怡,你的意思是什么也不用?就这么留白?”
明怡心下苦笑。
有凤来仪,李蔺仪
她不会愿意看到那个“仪”字。
届时四个字题上去,不仅裴家心血毁于一旦,还恐招来麻烦。
何苦来哉。
明怡恢复如常神色,指着那屏风认真解释,
“母亲,整幅绣画有详有略,构图已十分得当了,再题个字实在是多余,叫绣娘绣,字迹不够灵动,有损整幅画的格调,让三爷提笔”明怡失笑,“三爷书法当是冠绝,只是又觉着与整幅图意境有所不搭,常言道过满则亏,不如就留白吧。”
荀氏闻言陷入沉默。
事实上,从原始构图的角度来瞧,是可以题字的,只是这么多人在场,明怡又是第一回拿主意,若是做婆母的反驳她,让媳妇面上难看。
权衡再三,荀氏道,“言之有理,过满则亏,想必娘娘也能明白我们一番心意。”
李家可不就是过满则亏了么?
当年那李蔺昭何其惊才艳艳,一朝身死,被他护着的东宫一党悉数败落。
明怡见荀氏应了她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素来敏锐,察出婆母是为周全她,立即又想出个点子,“母亲,不若在那一处画一只雀鸟,也合有凤来仪之意,如何?”
荀氏眉头一亮,那一处正在屋檐上空,绣一只雀鸟可不更应景?
“好主意,我们明怡可真聪慧!”她夸道。
缪氏面上附和,心里却想,一个乡下来的媳妇被当成宝了。
荀氏又说起入宫贺寿一事,“依彤年纪不小了,该去露露面,干脆这次四位姑娘一道去。”
四姑娘裴依彤和七姑娘裴依杏是二房的,其中七姑娘为嫡出。
平日缪氏只宠着自己嫡出的七姑娘,去哪都不爱捎带四姑娘裴依彤,如今依彤到了该婚配之时,不能再藏着掖着了,依彤得了大伯母的吩咐,心中自然是欢愉的,当即带着妹妹们道谢。
荀氏又大手一挥,“待会让针线房的娘子来量身,给做入宫拜寿的新衣,再打一些首饰。”
姑娘们就更高兴了。
缪氏拢着袖不咸不淡哼了一声,
又收买人心。
近午时,把人打发出去,留下明怡用膳。
今日只婆母两人,没去外间,就在暖阁的炕床上凑合吃了。
吃完明怡主动给婆母斟了一杯茶,问起帝后的事,
“母亲,方才您跟二婶婶说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陛下和皇后娘娘感情不好吗?”
荀氏一看明怡是一头雾水,慌忙将她拉在自己身侧坐着,“好孩子,回头皇后必定宣召你,我少不得将事儿告诉你,你心里有个数,可万不能说错了话”
先把李家的事简略带过,提到帝后,“从七皇子被圈禁开始,帝后足足两年多不相往来,直到近一年,七公主从中斡旋,方有好转,听闻陛下偶尔还能遣人送些赏赐去坤宁宫,只是娘娘性子傲气,至今没有回应”
明怡当然孰知皇后的性子,她这么做实在不意外。
陇西李氏也是名门,皇后当年还不大看得上军功起家的皇帝。
明怡又道,“我上回打马球听人说,娘娘身子不好?”
荀氏叹道,“是不大好呢,从李蔺昭战死的消息传到京城,娘娘就一病不起,再后来接二连三的打击,是彻底病下了,这三年时好时坏,我上一回进宫拜见已是两月前,气色好似比过去好些了,只是依然瘦得厉害”
明怡心头钝痛,好一会没说话。
“母亲放心,待我进宫,一定小心行事。”
荀氏却数落她,“打你进门到今日,我可不见你身上写着‘小心’二字,皇宫你都敢悄悄去,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回头不跟七公主闹起来,我就烧香拜佛了。”
嘴里数落,心里其实是欢喜的,她最初就担心乡下来的媳妇小家子气,如今看来,明怡没这毛病。
明怡哑声一笑,“我有分寸的。”
“分寸有,但也不多”
“”
用过午膳,待要回去歇着,荀氏却没放她走,
“今个儿留下,等会跟我去议事厅,下月十六至二十,可是咱们裴家一年一度的年终尾宴,全族的人都指望这些分红,届时事儿一桩接着一桩,你是越儿媳妇,是要挑大梁的,你待会跟我学庶务”
明怡被荀氏拘住,午觉都没歇,就去了议事厅,忙到下午申时末回春锦堂。
大约是觉着很多话在议事厅不便说,特意让明怡陪着她在暖阁的围炉看账簿,这一次翻阅的是过去几年分红的总账目,荀氏告诉明怡这里头的门道和讲究,说着,忽然间肩头一沉,只见那清致的人儿已倒在她肩头呼呼大睡。
荀氏一时都没了脾气。
这要是女儿,铁定要斥一顿,儿媳妇么,少不得得忍一忍。
这一忍就是小半个时辰。
明怡未醒,她也不好动。
已到传膳的时辰了,婆子们一瞅屋内的情形,都在帘外急眼,这样的天,饭菜出锅就容易凉,再热菜又差了口味。
心想着这太太也太惯着儿媳妇了。
好在没多久,前方回廊行来一道挺拔的身影。
荀氏今日留明怡学账目,便嘱咐过门房,叫裴越来春锦堂用晚膳,这不,裴越官服未褪,先往上房来请安,婆子们无声纳了个福,掀帘迎着他进暖阁。
裴越款步绕过屏风,抬起眼,瞧见自己新妇靠在母亲肩头小憩。
荀氏见着儿子,跟见了救星似的,做了个手势,言下之意是她已然撑不住了,快些来接手。
裴越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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