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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侯门》 20-30(第7/29页)
“今夜,你们俩去挖墓,把里面的陪葬挖出来。”
长孙陵闻言吓了一跳,差点爆粗口,“你胆子可真大,那可是帝陵山脚,被发现要杀头的。”
青禾看不惯他的怂样,直接与明怡说,“我一个人去,不需要他。”
明怡正色道,“不成,你对京郊不熟,得他带路,且长孙家掌京畿一带的巡检防务,他有法子避开巡查侍卫,带人进去帮你挖。”
长孙陵见她安排得妥妥的,已是无话可说,认命道,“成。”
明怡见正事谈妥,又支走青禾,
“你还没吃饱吧,接着吃去,我跟长孙陵说会儿话。”
青禾有些犹豫,明怡瞪过来,“不听师父话了?”
都是徒弟,青禾不能输给长孙陵,显得她不尊师重道,警告地看了长孙陵一眼,转身绕出马棚,往回走。
待她走远,明怡迫不及待朝长孙陵勾手,“带了吗?”
长孙陵连忙从后腰处将藏了许久的一小壶酒给掏出来,递给她,“呐,藏得可辛苦了,您赶紧喝。”
明怡一看那壶,巴掌大小,也就两三盏的量,不觉失望,“怎么这么小?”
长孙陵苦笑,“我得想法子从宫外带进来,也不容易,我马车里还有一壶大的,要不待会送您马车上去?”
“算了吧,我怕青禾瞧见,你小命不保。”
长孙陵道,“可不就是嘛,您将就吃着,下回见面我再给您捎”
话没说完,嗓音忽然卡了壳。
明怡也察觉到了不对,握着酒壶慢腾腾转身,只见一道清隽的身影立在马棚外的草丛处,一身绯袍猎猎,目色冷峻昭然盯着他们。
明怡暗道不妙,他怎么来了?
裴越昨夜当值,依照规矩,午后便可离开,他听闻明怡今日带着妹妹们进宫看冰嬉比试,不太放心,准备下衙便来接她回府,身为裴家家主,又是内阁阁老,皇宫里不可能一点人手也无,事实上,他在皇宫有暗桩,故而放话下去,得盯着明怡,恐七公主刁难于她。
甚至午膳都只匆匆吃了几口,就来接人,方才从暗桩嘴里得知了明怡下落,踵迹到此处。
没成想,逮到她悄悄寻旁的男人讨酒喝。
真真屡教不改!
明怡一辈子的脸面都丢这了,掩耳盗铃般将酒壶往身后一藏,抿紧了唇极为无奈地望着他。
裴越提着蔽膝,沿着青石小径往上一步,踏上木樨,正午的冬阳洋洋洒洒倾罩他周身,丝毫不褪他眼底的冷冽,
长孙陵意识到不对,几乎是本能地往前一步,挡在了明怡的跟前,
“表舅,跟小舅母无关,全是我的错,是我想讨好小舅母,自告奋勇给她捎了酒,您别怨她,要罚就罚我一人。”
明怡捂着额恨不得一脚将这混账徒弟给踢开。
火上浇油害她。
果不其然,裴越瞧见长孙陵将明怡护在身后,眼底冷色更盛,压着眉棱,声线异常平静道,
“让开!”
长孙陵对上他幽沉的视线,终于意识到自己坏了事,二话不说挪开一步,二人视线不约而同朝明怡望去。
只见那李明怡已躲开三步远,早早将酒塞给拔了,正在那仰头痛饮呢。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左右躲不开,她还是先喝为敬。
第23章 第 23 章 认打认罚
三年了, 这是第二回喝得这般痛快。
上一回尚在一年前,哄着岳州府知府的女儿带她逛一次酒巷,被袁夫子和青禾逮了个正着, 从此给她下了禁酒令。
这是第二回,终于吃到了久违的西风烈。
至于裴越那脸色也不必去瞧, 大不了再被禁一年酒。
明怡喝完就捂着脸不说话了。
周遭好似安静了那么一会会, 紧接着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
明怡将指缝开了那么一丢丢,眼睁睁看着裴越被她气走了。
长孙陵足足等着人走远,方回过神来, 头疼且佩服地看着明怡,
“师父还是师父,当年没人奈何得了你, 如今也是。”
明怡半是苦笑半是无奈, “当年我用得着偷吗?”
长孙陵对裴越的脾气是有数的, 挠了一把后脑勺,“但我表舅可不是李侯,你如今寄人篱下, 小心他收拾你。”
明怡做了挨罚的准备,抬步往裴越的方向追去, “你也小心, 若是连累了你, 回头记得知会我一声, 我会给你坟头烧个香。”
长孙陵:“”
气得对着她背影跺了两脚,她从来便是这样,让人气痒痒又不得不为她卖命。
明怡小跑了几步方追上裴越,
“家主”
裴越压根不搭理她,负手往北安门方向去, 脸上平静依旧,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
明怡见他不理会她,便知是气狠了,也没什么好辩解的,默默跟着他离开。
至北安门,有裴越这张活招牌在,一路放行,数位随扈已候着了,瞧见他们俩来,取脚蹬的取脚蹬,掀帘的掀帘,裴越目不斜视,提着蔽膝身姿从容进了车厢,明怡这厢便犹豫了,闻了闻自个儿身上,酒气肯定是有的,怀疑裴越不愿与她同乘,于是一只脚踏上脚蹬,没急着进。
要不她骑马?
夫人骑马,丈夫乘车,好似又不太妥。
想起她的马车也该在这附近,正犹豫着要吩咐人去牵马车来,只听见里头一声低喝,
“还不上来?”
明怡会意二话不说钻了进去,不敢往他脸上一瞧,遮遮挡挡往他右面一坐,随后紧贴着车壁装死不吱一声。
裴越视而不见。
马车不紧不慢往裴府赶去,偌大的车厢安置着一张宽敞的坐塌,坐塌上摆着一方小案,茶盏香薰书册一应俱全,此刻那错金铜炉内熏着一股极淡的梨花香,这种香沁人心鼻,能冲淡一日的疲惫,过去每日出宫,下人均给他备好,裴越也是习以为常的,可今日,那熏香混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裴越阖着目,手中账册拿起放下再拿起再放下已是三回了。
从来没有人能挑衅他的耐性。
明怡是唯一一个。
裴越一言未发,斟了两杯茶,一杯搁自己这边,一杯推给明怡,饮了茶,聚精会神看账目。
明怡余光注意到那杯茶,心想这男人修养还是不错的,被她气着了,也没见他急赤白脸地骂人,不过茶她倒是没饮,这会儿胃里火辣辣的,酒香犹在,喝茶做什么,她不喝。
这一路,明怡频频往裴越看,裴越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马车抵达裴府,裴越丢下她,径直回了书房,明怡跟在他身后,步伐悠悠落在他书房外,眼看着他头也不回进了内院,也没说什么,抬步往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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