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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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件信物,就该什么都明白,不会再怨他。”

    皇帝面露狐疑,“有这回事?信物何在?”

    明怡心蓦地一紧,她当然知道那是何物, 正是她出生时搁在襁褓里的玉佩,爹爹欲将之交给皇帝,一在坦白她之身世,二来大抵猜到皇帝忌惮李家,故意将李家的把柄送至皇帝手中,给皇帝拿捏李家的机会,让皇帝放心立七表弟为太子,保社稷之本,原是一个以退为进的妙招。可见爹爹知皇帝,皇帝却不知爹爹。

    何其可笑。

    眼下境况不同,怀王大势已去,七表弟的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钉钉,没必要再让李家背个欺君大罪。

    故而明怡目光如隼锐利钉在程鑫身上,脑中已飞速盘算如何毁了那信物。

    孰知程鑫却是无力地摇头,“东西被北燕人收走,成为北燕献给陛下的贡物之一,年前行宫被劫,有人来截杀罪臣,顺走了使臣进贡的宝物,丢得恰恰是那方玉佩。”

    众人吃了一惊。

    此事从一开始便是齐俊良负责,他听了这话,脸色剧变,立即追问,“你的意思是,李侯临终留下的那方信物,便是行宫被盗走的宝物?”

    “没错。”

    去年北燕使臣入京,途中下榻宣府行宫,当晚便遭五路来历不明人马突袭,后被证实均是冲假扮李襄的程鑫而来,而当时使团对外声称丢失了一件重要宝物,大晋这边只当是遮掩之辞,孰知还真有这么回事。

    齐俊良顿时急出一身冷汗,额间渗出细密汗珠。

    皇帝冰冷的视线也由着落在他身上,语气微沉,“此案还无结果?”

    齐俊良面上交织着惶恐和苦涩,立即跪下请罪,“臣万死,未能追回宝物。”

    皇帝原先也不甚在意此事,如今既得知是李襄临终留给他的物件,那就不能含糊了,他眼神扫向一侧刘珍,“你吩咐东厂去办,不惜一切代价,给朕追回此物。”

    “奴婢遵命。”

    审至此处,李襄叛国一案的真相已全然水落石出,谁曾想,真相竟如此沉重,如一团几经践踏的模糊血肉,叫人不忍直视,也不敢直视,锥心痛至。殿内官员们窃窃私语,已有不少人暗自交流,该当上书为李襄请功立传,追封谥号。

    不过案子若要彻底审结,尚需时日,一来主犯仍未擒获,二来此案牵扯人事盘根错节,一应人证物证也需逐一厘清核实。

    巢遇等人当殿将口供整好,交给程鑫,明怡二人签字画押,那程鑫跪在殿中,枯瘦的手指握着笔颤抖不止,极为艰难签下名讳,一内侍又摁着他按了手印,这才松开他。完成这一切,程鑫心知死期已至,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彻底瘫软在地,周身罩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虚脱。

    皇帝过去对于李襄的忌惮乃至不恁皆随着他的逝去,烟消云散了。

    此刻睨着脚下瑟缩萎靡的程鑫,心中是憎恶至极,回想李襄死得如此悲壮,为稳住军心,奉上人皮托付程鑫,却反遭程鑫陷害,更是遏制不住怒容,他的臣子,他可以骂,却不容忍旁人欺辱,遂痛声喝道,“来人,将程鑫拖下去,剥了他的皮,别让他死得太痛快。”

    “程家上下全部捉拿入狱,一个都不放过。”

    “遵命。”

    殿门外的羽林卫应声而入,将瘫软的程鑫如同拖拽死物般架出大殿。

    殿内一时冷寂无声,唯剩明怡和青禾立着不动。

    明怡记得适才皇帝说要论她的罪,故而坦坦然然迎视皇帝,看他要如何发落她。

    可皇帝听完整个真相,又如何狠得下心对李襄唯一的骨血进行苛责问罪,也无底气。

    只是皇帝此人,城府极深,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故而那双眼在明怡身上落着时,众人便以为他要问罪。

    以康季为首的几位老臣,屏气凝神,脑子里已搜罗了一筐替明怡申辩的话术,甚至七皇子已不知不觉将明怡身子挡了大半个,决心与表姐共进退。

    茶歇室的皇后更是悬了心,五指紧紧扣住门框,神情戒备,时刻准备冲出救人,真相万不能宣之于口,不能连累另外两位皇儿,亦不能再将李家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倘若皇帝真要降罪蔺仪,她便以命去搏。

    殿中气氛一时微妙异常。

    皇帝也敏锐地将众人反应收在眼底。

    脑海蓦地想起昨夜小七那番话,皇帝亦可是个有血有肉之人,也不必事事将君王权威与权术凌驾万物之上,不如今日且糊涂一回,正斟酌着找台阶下,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一声“报——”划破殿内寂静。

    诸人心神无不为之一凛,不约而同朝殿外望去,只见暗沉的天色里,一背插令旗的城门侍卫疾步上阶,扑跪于门槛外,“禀陛下,怀王和梁缙中谋反!”

    “什么?”

    刹那死寂后,整个大殿顿如油水入锅,彻底炸开。

    离得门槛最近的柳如明,闻言脸色大变,立即冲上前问他,“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看住了人吗?”

    就在今日凌晨,齐俊良那头已将吹哨人审问明白,这位吹哨人不是别人,正是程鑫的小舅子,当年给肃州军运粮的刘都尉,刘都尉证实怀王曾收买程刘二家,虽没审出具体缘故,但凭着这份审讯结果足以治怀王勾结朝臣之罪,裴越拿到审讯卷宗,立即安排齐俊良前来奉天殿请旨,刘珍循例着人看住怀王府上下,不料还是被他跑了。

    侍卫没回他,而是望向宝座之上的皇帝,“陛下,怀王与梁缙中鼓动南军谋反,半个时辰前已占据京郊西南面的窦山镇,正发兵往西便门来。”

    如此之快,可见有备而来!

    不少文武大臣已是魂飞魄散。

    皇帝更是怒极,一掌重重击在蟠龙宝座扶手上,骂道,“混账东西!他竟敢造反?”

    他这一动怒,腹腔气血翻涌,一口血腥堵在喉咙口,将面色逼得涨红,刘珍见状慌忙往前搀住他,“陛下息怒,为今之计,得尽快发兵平乱,万不可让叛军攻入城内。”

    皇帝闻言深以为然,强压下喉间翻涌的气血,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那恒王做了错事,尚且晓得跪在他面前求饶,怀王这个孽畜竟勾结梁缙中谋反,果真平日越温厚小意之人,心肠越狠。

    明怡听闻梁缙中与怀王造反,意外又不意外,她怀疑上梁缙中是有缘故的。

    年前裴越使了一出请君入瓮,意在诱出前往行宫刺杀“李襄”的幕后主使,先钓出萧镇,再引出那位“吹哨人”,因吹哨人藏身酒楼,齐俊良便将酒楼悉数查封,当时老晋王亲自前来求情,要求解封酒楼,于是她和裴越认定,请动老晋王说情的这个人该是幕后黑手。

    经过前段时日追查,查到老晋王在梁鹤与的马球场入了股,可见二人交往甚密,明怡猜测梁鹤与大抵是被父亲利用,与老晋王递了话,老晋王方出面要人。

    而后她发觉程鑫的夫人与梁侯夫人走得颇近,由此越发怀疑上梁家,故而昨日故意当着梁鹤与及小厮的面透露了行踪,果然引来梁缙中暗下杀手。

    怀王和梁缙中皆是心机深沉之辈,岂会坐以待毙?保不准早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是以二人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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