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 1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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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折损在此,青禾,你还嫩了些,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退去,本王不与你打!”

    就在这时,一道天籁清音,从浩瀚苍穹绵绵盖下,朗朗笼罩住整座盘楼。

    “她不行,那我呢”

    只见一道月白身影自盘楼穹顶处,翩然而落,无边无际的和风拂过她周身,将她衣角掀得翻滚如浪,衬得她如天外飞仙。

    一张薄薄银辉面罩,覆在她上半张脸,将她额尖眉眼罩得严严实实,唯露出一双冷寂清幽的眸子,面罩下鼻梁勾出清峻的弧度,下颚线经过描容后更是锋锐无比。

    那是一道足以令所有人沸腾甚至倾倒的身影,是无数个日日夜夜驻在大晋百姓心中不可磨灭的信仰——

    少将军,李蔺昭!

    天地无声,万籁俱寂。

    第104章 第 104 章 多年未见,风采依旧……

    落日熔金, 斜阳透过层层叠叠的檐头和错落的飞廊,洒落一片细碎的光芒交织在她周身。

    明怡,也就是李蔺昭足尖被和风载着, 缓缓落地,身姿笔挺如松, 周身荡开的浩瀚之气丝毫没因暖阳而变得和软半分, 反似烈焰灼灼,慑人心魄。

    她负手而立,风华内敛。

    时间刹那禁止, 整座盘楼仿佛凝固,无数道目光裹挟惊疑、震撼、难以置信,如密雨箭矢般扑向台上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九年前, 也是这么一个人, 立在昭台之上轻松自如地应对禁军挑战, 使出一招行云流水般的千江月影,技惊四座,令无数深闺姑娘为之倾倒。

    当年李蔺昭死讯传至京师, 可谓是满城同悲,不知哭晕多少春闺姑娘, 当日有多悲绝, 此刻看到那道覆着银甲的身影倏现时, 就有多震惊, 惊喜甚至近乎癫狂。

    一阵诡异的静谧后,不知何人率先叫出一声“李蔺昭”,竟是当场昏厥,盘楼刹那活过来,压抑的啜泣伴随失而复得的喜悦, 顷刻淹没席间每一角落。

    裴越目光久久凝于她,倏然被那根熟悉的发簪攫住视线,心跳忽然静止,只觉天地失了声,失了色,暖阳炫目,令他脑海好一阵眩晕,即便那道身影看似陌生,可那根簪子是他花了数个日夜亲手所雕,又如何认不出来。

    虽早已有了九分怀疑,可那个“他”真正出现时,心中震撼却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人,所有思绪被清空,脑海、胸膛、心间均被李蔺昭三个字给灌满。

    诸如沈燕裴萱柔雅公主之流,无不为李蔺昭的出现而失声失态,最惊愕的莫过于谢茹韵这位昔日的“未婚妻”,她迫不及待地拨开一层又一层人群,冲到裙楼最前,痴痴望着底下那道身影。

    熟悉的银甲面罩,清削的下颌线,潇洒如旧的气韵,是他无疑。

    惊喜困惑茫然交织于心间,正当她不知该作何反应时,目光倏忽被那根簪子所吸引,何其熟悉的一根簪子,那个人几乎是不离不弃,甚至就在一刻钟前,还亲眼看着她轻轻含情地抚了抚,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惊雷贯入脑海,谢茹韵霎时呆若木鸡。

    皇帝听到那声嗓音,一瞬间握住七公主的手腕,父女俩一同疾步冲向栏前,心口如被岩浆滚过,思绪翻江倒海,他迟疑推了推早已兀自出神的朱成毓,哑声问,“毓儿,你告诉爹爹,这是怎么回事,昭儿怎会在此处,他不是已经”

    皇帝脑海蓦地划过一道身影。

    那个人曾立在他跟前,含着悲悯地说“他死了,他罪孽深重,杀人如麻,即便阎王不收,老天也难留”

    那个人曾浑不在意地说,“你我八字犯冲”

    一口浓重的血腥窜至喉咙口,皇帝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手紧紧拽着太子朱成毓,一手牵着七公主朱成庆,深邃威严的眼眶被斜阳切出寸寸泪芒。

    巢正群扶着围栏纵声大哭,长孙陵握着腰间刀鞘亦是泪流满面,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那个人走到今日有多不容易,天知道发现少将军竟是女儿身时,他们何等震惊动容,钦佩心疼。

    回来了。

    他们的少将军终于回来了。

    她终于堂堂正正站在所有人面前。

    依旧如一座丰碑,矗立于最前方。

    无论身后如何哗然轰动,甚至尖叫声哭声此起彼伏,均未撼动明怡分毫,她始终含笑淡淡看着对面的南靖王,语气熟稔依旧,也嚣张依旧,

    “怎么,数年未见,南靖王殿下改行做贼,竟偷偷摸摸闯来我大晋吃席?不过也怨不得你,北燕御膳房的伙食我尝过一回,啧啧,实难下咽。你早说要来,我去北燕皇宫接你,这般不请自来,实在有失王爷体面。”

    昔日两军对垒,双方总要来回几份文书,轮番骂战,先灭对方士气,今日亦然。

    明怡这席话透露两重意思,她曾驱北燕皇宫于无人之境,南靖王此番伎俩她不放在眼里,其二嘛,那自然是循着老规矩先骂为敬。

    “哈哈哈!”

    南靖王久久凝望死而复生的老对手,惊喜多过惊讶,“蔺昭,你还活着?可太好了,今日能在盘楼见到你,是本王之幸。”

    明怡关心道,“没吓着殿下吧?”

    “不至于,本王欣喜还来不及。”对着她,南靖王神情明显放松,如遇故友,闲庭信步般朝副将瞥了一眼,似是口渴欲饮。

    明怡见状,立即扬声吩咐底下的侍卫,“来人,为殿下奉茶!”

    台下的长孙陵已备好茶水,一盏奉与南靖王,一盏欲递于她,明怡却未接,反朝青禾招手,命她寻两根丝带来,青禾打两名宫女身上抽出两根丝带给她,明怡一脚踏在昭台的桅杆,一面用丝带将蔽膝下的裤腿给绑紧,与南靖王话闲,

    “数年未见,我瞧着殿下有些老态龙钟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南靖王正悠哉喝着茶,闻她这话险些气笑,“本王方过不惑,何谈老迈?倒是蔺昭你,肃州一战伤得不轻吧,今日还提得动剑么?”

    攻击对方软肋于他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这话说得身后盘楼上下均是揪心不已。

    明怡慢条斯理绑好左裤腿,改换右腿,神色波澜不惊,“打你那是绰绰有余。”

    “哈哈!”南靖王被她气得险些呛口茶,“蔺昭还是一如既往嚣张啊。”

    明怡似乎不满他这般说,停住手下动作,严肃地回他,“殿下知道,我这人从不嚣张,我只陈述事实。”

    “”

    盘楼上下原为她悬心之人,此刻皆哭笑不得,她怎有脸说自己不嚣张?她几时不曾嚣张过?不过细数来,她确实几无败绩,也从未食言。

    真真叫人疼,叫人恼,叫人气,还叫人无可奈何,五体投地。

    这便是裴越此刻之心境。

    南靖王服气地回,“此话旁人说来,我必骂他猖狂小儿,但出自蔺昭之口确有这份底气。”

    明怡偏眸瞧他,闲闲地说,“听王爷这意思,是打算直接认输了?”

    “这哪能呀”南靖王一副被气得无计可施的模样,稍稍弯腰将手中空盏递与长孙陵,神色甚至是极为温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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