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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野草生西南[年代]》 8、千秋茶馆(第2/3页)
二楼说话。幺哥,给没选上的人发点铜钱,今日就这样了。”刘五嬢不再试探,起身请周立行去另外的房间。
周立行有些无措,但他隐约猜到,老主持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以前山上来来往往的人里,更是有些什么江湖人物。
可他只是知道阵名,却并不知道其中缘由,若是胡言乱语,怕是要惹麻烦。
于是刚上二楼一进门,不待刘五嬢询问,周立行率先上前一步,抱拳说话:
“五孃,我姓周,师父取的名字叫九青。这些阵名是我师父教的,但师父前些日子已经去世了。我猜师父以前是个走江湖的人物,但他养育我这个孤儿好几年,却没有讲过他以前的事情。五孃,我师父跟你是旧识哇?”
周立行说的都是真的,但关键信息都是含糊的,名字则是化用了静空师兄的俗名。都说人在江湖走,名号必须有,可他实在是不喜欢叫自己猴狲舵把子。
刘五嬢先是一愣,然后大松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前些日子救治过的人送出去又遇到什么麻烦,当真是吓了一大跳。
把周立行说的话在心中仔细过了一遍,刘五嬢叹了口气,“那也未必,这些茶碗阵是我们袍哥人家的密语,我还以为是哪个堂口码头派人来有事相商,原是啊,你这袍哥养大的孩子流落街头了。”
她又仔细端详了周立行的五官,再沉默回想了下自己认识的人,最终断定:
“我和你的师父应是不相识。我刘五嬢的侠义心肠在乐山地区也是响当当的,若是认得,他临终之前肯定会写下拜帖让你上门找我。”
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故人,刘五嬢有些怅然地摇了摇头,口吻中多了些许怀念,她看周立行也颇为顺眼,觉得这孩子知进退懂分寸,便决定:
“罢了,你能来这里也是缘分,那就留在这里当个堂倌吧。好好干,什么时候要走,得跟我说一声。”
“谢谢施主。”周立行下意识地双手合十。
刘五嬢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啧,还是个僧道门,倒是让我想起故人了。好了,小九娃,以后可别在我的茶馆里给别人算命啊。”
周立行赶紧把双手换成抱拳,心想自己得赶紧改了这三年养成的习惯。
*
阴差阳错的缘分,让周立行进入千秋茶馆,开始当起小堂倌。
因刘五嬢误以为周立行是袍哥家属,她对幺哥叮嘱要多关照。幺哥得了嘱咐,便亲自把周立行带在身边教导。
“茶叶库房一个,茶具库房一个,瓜果蜜饯烟草库房一个,钥匙都是由我管理,但得有五嬢的信物才能开。遇到客人打架动手的,躲远点,记着摔坏了什么东西,方便给账房报数……”
周立行点着头,心想看来茶馆里闹事的频率不低。
“茶馆里共有采买管事、账房管事、佣工管事各1人,账房记账2人,杂工2人,厨工2人,门房5人,瓮子匠(茶馆伙夫)2人,堂倌15人,合作的挑水夫6人,这些你都要认识。”
“九娃儿,一定要记熟常来的贵客的姓名,若是遇到【喊茶钱】,可得眼睛放亮一些,要看得出哪些是真心实意请茶的,哪些是装样子的,若是收错了人,他们下次便不会来了,说不定还会迁怒你……”
喊茶钱,是值有些有钱有面子有实力的人到了茶馆,那些受过他帮助或者恩惠的,以及钦佩他为人的,或是觉得自己实力足够要给别人面子的,都纷纷要喊“他的茶钱我给了!”“他的茶钱算我的!”“他的茶钱我来付!”之类的话。
如果一个人走到哪里,无论是茶馆还是面馆、饭馆,都有人主动付账,那么这个人会被称为【吃得开】。
如果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敢给亲朋好友或是江湖人士付账,那么这个人会被称为【请得起】。
不管是【吃得开】,还是【请得起】,都是极有面子的事情。以至于有很多人都喜欢给别人喊茶钱,然而真喊还是假喊,就很考验堂倌的眼力了。
周立行心想自己应该没问题,他不说多会察言观色,但起码直觉还是挺准的。
“五嬢说你识得一些袍哥堂口的茶阵,空了我再教教你,若是遇到上门拜堂口求助的袍哥兄弟伙,万不可怠慢,哪怕他们犯的是杀人放火的黄事,我们这里是袍哥办的茶馆,不能拉稀摆带……”说到这里,幺哥低声了些。
“年初的事,你应当听说过,幺哥我给你提个醒,咱们袍哥人家,绝不是怕事的。”
周立行郑重地点头,怪不得之前刘五嬢那么正式地对待他。
转念周立行打了个激灵,年初?
年初,只有那场惨烈的峨眉起义,周立行心中念头转动,正想问什么,幺哥却转移了话题。
“茶馆里除了客人,还有卖花的姑娘,掏耳朵的小工,擦鞋的孩童,打金钱板说书的先生,唱戏的戏子,算命的老头……这些三教九流的人在茶馆里混口饭吃,是给茶馆交了分成的,你要注意,能适当照顾就照顾,若是他们惹事,该赶出去就赶出去……”
“别调戏妹儿,五嬢最恨这个。”
“我晓得了,谢谢幺哥。”周立行能感受到幺哥对他的真诚,他也回报了认真。
幺哥带周立行带的十分用心,周立行也学的十分用心。
他在寺庙里待了几年,就算是笑着喊人,都自待一股子沉心静气感,人机灵、长得俊俏、手脚麻利,又是认真学了几年武,穿堂送茶无论人多拥挤,他都能把茶盏稳稳当当地送到客人手里。
并且他不靠师傅教,仅靠看和揣摩,便学会了功夫茶的身姿。
刘五嬢见这少年如此能来事儿,又看得出周立行身怀武艺动作敏捷,正好二楼雅间区域有个堂倌得罪客人被打断了腿,便让这机灵小子去二楼服务雅间贵客。
上二楼,是很多堂倌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哪怕得罪包间贵客们的下场比得罪大堂客人严重得多,但二楼的工资比大堂要高一倍。
眼见这个刚来的小子得了青眼,有些堂倌心中不爽便红了眼。
这日清晨,茶馆尚未营业,堂倌们尚在打扫卫生清洗茶碗,便嘀嘀咕咕地聊了起来。
“这九娃儿,真的是运气好哦。”
“啥子运气好嘛,人家是脑壳聪明手脚快,你都干两年了,咋没见你各人学会倒工夫茶呢。”
“工夫茶?啥子功夫?讨好婆娘呢功夫嗦?”
冯斑鸠怪话一讲,周围的堂倌们都嘻嘻哈哈笑起来。
“嘿,你莫乱讲哦,掌柜虽然是个女的,一来人家都可以当周小弟的妈了,二来人家是嗨袍哥呢哈,你莫要不晓得轻重,让掌柜的晓得了最多给你两耳屎喊你滚,拿给她的兄弟伙晓得了,你娃儿舌头都要遭割!”
幺哥沉着脸呵斥道。
那开黄腔的年轻小伙,人称冯斑鸠,来千秋茶馆两年了,一直没能去二楼,本想乱说一通过过嘴瘾,没想到被幺哥给怼了回去。
他平日里就觉得幺哥也只是堂倌,不过是靠奉承刘五嬢得来个管钥匙的权力,现在对方说他,他更是不爽快了。
于是冯斑鸠嘴硬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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