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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小户女》 60-70(第6/15页)
然是个很角色,逮了空隙一脚踹在宝珠手腕,宝珠腕间吃痛,但手里仍是握着那长刀不肯放开。
外头一道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宝珠隐隐觉得来人有些熟悉,心里紧张哪里又能想到许多,只专心盯着眼前的黑影。
“三哥——”外头声音越来越近。
对面男人见来了帮手,回头呼喊人到这儿来,宝珠趁机挥着刀砍过去。
宝珠手腕受了伤,劈出去的力道也没先前足,估摸着只在人背后留下一道口子。
“该死!”这男人当下也不顾许多,发了狠一脚将宝珠手上长刀踢开,只是还没等他继续动作只觉得脖子一凉,再低头便见血溅了一地。
还不待反应过来支援的人怎么反了水,人已软倒在地上断了生息。
“没事吧?”来人扶住宝珠,声音有些颤抖。
宝珠看着来人黑衣黑帽,又用黑面巾遮了脸,一口气没松懈,绷着劲儿手仍四处摸索方才被踹到地上的刀。
徐娘子咳出一口血,听人声音熟悉这才犹豫开口,“是小裴大人?”
宝瑢这会子才敢掉眼泪,哭着去将阿娘扶起来。方才那一脚踹的极重,徐娘子半天都回不过劲儿。
“没事了。”裴砚清摘了面上黑巾,“方才已放了鸣镝,水军的船正赶过来,想来这会子已经制住那两艘船上的水匪了。”
宝珠到这时才松了劲儿,劲儿一松只觉得肠胃翻涌手脚发麻,
“我……我方才杀人了——”
一句话没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第65章
失去意识前,宝珠只记得一双手稳稳托住她的背。
等再醒来,整个人还是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手腕也痛的抬不起来,听屋里有人轻声说话,这才费劲抬起沉重的眼皮。
宝珠只觉得喉咙里干涩,似吞了稻草一般难受,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房间亮着灯,入目只能看到温暖的昏黄,意识尚未回笼,头还昏沉。
迷迷糊糊只看床边坐着一道黑影,似乎意识到她醒了,下一刻就有水递到嘴边,宝珠就着细勺喝了几口这才觉得意识清醒了一些,身上也恢复了些力气,费劲睁开眼又看有位郎中坐在桌边在写药方。
等她喝完水,床边坐着的人才急着喊郎中来瞧,这郎中将手里药方写完,递给床边坐着的裴砚清,
“此方有安神定惊之用,你照着这方去抓药,一日煎服两剂,连服半月方能好彻底。”
裴砚清接了方子,记下郎中的话,打算一会儿便去抓药。
“宝瑢跟阿娘呢?”宝珠看是他,有许多话想问,只是头依旧在发晕,一时只能想的起来阿娘与宝瑢,她还记得昏过去前,阿娘人疼的在地上爬不起来。
裴砚清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瑢姐儿跟伯母在隔壁,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肺腑有些损伤,此番需得静养半年。”
宝珠听他这般说仍是有些担心,叫裴砚清扶着她去隔壁瞧过,又看宝瑢说阿娘醒过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看她还想问什么,裴砚清径直答道,
“你昏睡了两天两夜,那两艘船上的水匪全数抓到了。”
看他胡子拉碴眼下青黑,宝珠便晓得他这几日也没睡好。
宝珠醒了他心也彻底放下,到隔壁与宝瑢知会一声,又匆匆赶去牢里审人了。
宝珠乘的那艘大船上一共死了六个人,有四个是跳到水里叫水匪乱箭射死,另两人是在船上与水匪拼杀时受重伤不治身亡,除了领头的服毒自尽了,其余水匪都被抓起来了。
不光抓了船上的人,那天夜里乘胜直接追到水匪老巢,将人悉数逮起来收押。
她们是乘水军的船靠的岸,现下正是在扬州。
“裴大人这几日都没睡呢。”宝瑢细声道,“白日里审人,晚上便坐在你床边,有时灯火也不点,我开始险些叫他吓着。”
宝瑢晓得她醒了,也晓得她肯定没有问裴大人,便将情况与她大致说了一遍,再具体的她也不晓得了,连这几句还是从客栈里头的人说起的。
虽急于知道这些人遭报应,但提到此事,难免想到那日血溅在脸上的景象,宝珠手脚又开始发麻,大热天里额上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宝瑢看她这样也吓了一跳,立即扶人重新躺下。
这些水匪与对江南官员有所勾结,已犯了几回事了,去年劫了大内后妃娘家的两船货,那后妃娘家是江南贩丝绸茶叶的大商人,去年送茶叶丝绸入京叫人劫掠,两艘船消失的无影无踪,人也没了音信,想来凶多吉少。
今年年初更是胆大妄为,劫了一船运往汴京的漕粮,将运粮的兵士也杀了干净,有具尸体上绑着石头的绳子断了,尸体浮上来,这才被人发现送了密信进京。
官家令他探查,裴砚清便换了打扮费尽心思混进这些水匪里头做个喽啰,此番正是随他们头一回劫船
,原先才上船时听到宝珠声音还当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等走近才晓得没听错。
世事无巧不成书,这缘分也是三分天注定。
原先裴砚清一走了之,信也不回,心里再担心他但难免也有些克制不住的怨气,现下在这里碰上,宝珠一时鼻酸。
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心里安稳几分,闭上眼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又觉得浑身都重,想醒却醒不过来,眼前全是那日的景象,那水匪被刺到颈子,血如泉一样喷射出来。
慌张地坐起身,一双手慌乱的四处抓,只觉得抓到了什么东西心里才安稳。
再醒来只觉得嘴里发苦,人倒是清醒许多,脸上身上都是冷汗,外面天色渐亮,迷迷糊糊宝珠只看床边坐着人。
她才睁眼,厚实的大手立即探向她的额头,看没有起高热又顺手替她抹了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受伤的手腕已上过药被包起来了,另一只手正死死抓着他的手,也不知抓了多久,宝珠心虚想放开,没成想倒叫他攥紧了几分。
想着光怪陆离的梦,宝珠一时又有些胃肠翻涌,只是腹内空空,只吐出些苦涩的药汁。
裴砚清替她拍着背顺着气儿,等她缓过劲儿来,才喂下一口水叫她漱口。
不过半刻钟店里伙计提着食盒敲门,裴砚清将食盒取进来,放凉了这才一勺一勺喂她,
“这几日你昏睡着,喂什么也不肯咽,现下醒了正好吃些米粥。”
听他说宝珠这才觉得肚子饿,问过宝珠晓得是在阿娘那儿,这才放心将这一小碗粥吃尽。
三人如今这落魄的模样,若直接这般回苏州去。必定要叫大哥与阿秀姐担心,阿娘便想着先在扬州养上半月,等稍好一些再乘船回苏州。
提起乘船,三人一时都有些发怵。
裴砚清抓了那些水匪没日没夜的审,从这些人口中也审问出一些名目来,却原来这些水匪与官府勾结,平常除了那些杀人越货的生意,还帮着处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怪不得年年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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