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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怎么能和宿敌HE啊!(重生)》 60-70(第11/15页)
神翕翕鼻翼,那沉沉的金泥纸上芬芳馥郁,裴听寒皱皱眉,翻了来一瞧。
娟秀小字,分明是女郎所书。
裴听寒吓了一跳,忙又合上,根本不敢再细看——让李辞盈晓得他不慎接了女郎的帖子,可不得骂得他狗血喷头?
但听那管事十分受宠若惊地说道,“此帖乃是公主府上段长史亲自送来的,段长史说,前日是有送帖子邀郡守一同赏灯,可惜郡守忙着办差便没能及时见着,这回请奴务必是要亲自交到您的手里,郎主,公主请您明日赏脸往醉仙楼吃酒呢。”
为了这张帖子能送到裴郡守眼前,段长史可是相当客气地带来了一只荷包,拿手上掂一掂,里头份量充足。
那可不得他亲自办好了。
什么赏灯,什么吃酒,长安城公主有好几位,恍惚间他都没听明白究竟管事说的是谁。
于是裴听寒问道,“段长史是哪位公主府上?”
这么一长串话,竟是把最切要的事儿给说漏下了,管事躬身一拍嘴巴,讪笑道,“段长史如今是在长乐公主府上做事,郎主您瞧瞧,此帖便是长乐公主亲笔所提呀!”
第68章 “究竟是谁纠缠了谁?”
无禁之夜嘈嘈切切,礼花箫鼓喧无数,可没有谁能睡得安稳,翌日天光仍暗于山脊之时,李辞盈便在阵阵鸡鸣声中睁开眼来。
初醒之时尚是茫然,她撑手缓缓靠坐在榻间,余光一闪,便见着了西窗外灿灿明灯,怎会有这样多的灯盏挂在她院中?
李辞盈吃了一惊,急忙是低头踏了软履来,一掀帘儿疾步到了窗前。
槐树横枝满载华光,奢灯盏盏以湘竹为骨,丝绸覆之,其各面所绣之山水花鸟各不相同,最近处一只三彩玉兔灯更以金箔饰,兼配一枚赤玉点睛,乍瞧之下,真要被那明辉闪得眼花缭乱。
“……”能做出这事儿的人不做第二人想,李辞盈看了会儿,撑手在木棂之上往屋顶探看,果见着朦朦胧胧半张黯影,她没好气地使劲儿拍拍窗,压低声喊道,“梁校尉!”
那影子闻声一僵,隔了会儿悄没声又往暗处挪了半寸,李辞盈目瞪口呆地瞧着,失笑说道,“妾晓得有人在那儿很稀奇么,您可不每回都在同一处蹲守着?”
梁术没了奈何,只好叹气应了声,顺着瓦梁滑下,一手按住檐边,他另使气劲巧力落在地墁,慢慢直身看向李辞盈,笑得尴尬,“李娘子聪觉。”
与聪明人说话倒也不必多绕弯子,李辞盈又瞥那槐树花灯一眼,梁术立即心领神会,飞身取了那盏三彩玉兔灯来,小心端到了她面前。
只听梁术说来,“李娘子,在槐树上扎花灯是公子弦的主意,前些日子您未回信去那边,公子弦在密信中又问了一回,顺便和世子提了这事儿。”
他看她一眼,欲盖弥彰地补充,“世子这几日忙差事没空闲,没在长安城多待。”
话外之音显而易见——主意是公子弦出的没错,可真正办事的另有他人呀。那人嘛,大概是前日里气恼放下狠话来,此刻又拉不下面子与她低头,这么的拐弯抹角,要人给个台阶才好。
李辞盈只当没听懂,她接了那灯搁在案上,回首上下打量了梁术——一夜守在屋上算不上好差事,那人额角沾了晨露,眼下青黛,略显出疲累之态。
她只笑了声,又坐回西窗下边,歪了脑袋问他,“这怪了的,妾可晓得您是萧世子手下第一得力干将,怎得他忙碌着却没将您也捎上?别都为着妾这点儿小事,短缺了您的功劳?”
梁术听了这句恭维心里不知多舒服,他低头将腰上唐刀转个边,也撩袍随意坐在了春廊石阶。笑道,“与您有关之事怎算得了是小事?”
李辞盈被这句直言噎了下,到底没敢接话。
手儿不自在落在那盏玉兔灯上轻抚,赤玉触手温润,完璧无瑕,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萧应问竟就这样点在灯上送她了。
一缕若有若无的月麟冷香慢绕指间,她的心也要被这贵重玩意儿压进漩涡之中不可自拔了。
可惜、可悲、可叹,若自个身份再高些,或是萧应问家中还多出几个弟兄,她未必是不能多多考虑他一分——
李辞盈撑着脑袋,又想起那日在永宁侯府所见所闻,玉湖清风鉴水,香荷红娇绿嫩,朵朵似锦云团簇,所谓菡萏溢金海不过如是,真要住进永宁侯府,那可不得——
打住!李辞盈晃了晃脑袋,好笑,见财眼开也该是有个限度,畅想了天上云间的日子,从此以后该如何好好与裴听寒在鄯州过下去?
她叹了声,又问梁术道,“与我相关之事,莫不是您带着庄冲的消息来了?”
莫不说人家聪慧呢,梁术赞许点头,“不错,庄冲已出了台狱,只不过您也晓得,台狱暗牢那地方不是人能待得住的,一进一出怎么得也脱层皮了,世子怕您见着了要伤心,早两日把人送到慈云堂去了。”
世子料事如神,一听得庄冲在慈云堂疗伤,李娘子便迫不及待要往那边去看望。
李辞盈信期已过三日,今晨醒来不觉腹绞了,应是不耽搁出门的,于是她忙扬手请了片玉来,又对梁术笑道,“梁校尉还未用早膳罢?请随片玉去中厅用些粥,等妾洗漱好了,咱们便往慈云堂去瞧瞧?”
梁术正为此事而来,自无所不从。
好笑昨日不禁夜,街巷间可发生不少冲突,因小事打得头破血流的人不在少数,是以此刻慈云堂外边集聚不少百姓。
“怎这样多的人?”李辞盈皱眉,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可得怎么挤进去?
“没事儿,某有门路,绕道往罩房后边找人呼应就好。”梁术一面嘴上答着,没忍住又瞧了李辞盈一眼。
天地可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街上时不时窥看李娘子的人又岂止他一个?
虽说李娘子今日不过仍著粗布青襦罢了,但行止间绰约若芳柳一枝,再有微风拂开帷纱之时,可窥见的那一点细腻纤匀的骨肉,实在皓质天成,让人一见难再移眼。
不行不行,梁术咳咳两声,忙收了目光望天——还想安稳度日就少看李娘子,否则等会儿回去复命世子话刀扑面,要刺得他不敢睁眼。
领了人绕到后巷门,早有人在那儿接应着了,如今庄冲正住在后罩房西厢,过了青石小径没几步路便能到。
可等走到垂花拱门外边,便听得不远处一阵不同寻常的声响,似风卷乱叶,簌簌声中隐有青峰铮鸣相接,鏖战犹烈。
梁术徒然一顿,上前一步挡在李辞盈面前,低声道,“有蹊跷,娘子稍待。”
李辞盈一句客套话不讲,抿紧了唇连连点头,手在梁术背上轻推一下,自个身子已不自觉往院门边倾,好似只待发觉情况不对,立即就会拔腿逃走。
“……”
可怪了,李娘子春云玉貌的姿容,就做这贪生怕死状也如此娇煞浓意,梁术一抚额,提刀上前去了。
其实哪有人敢白日里在这长安城内行刺杀之事,院中几人都是熟识,梁术看罢了放心招呼李辞盈上前来,说道,“是不良帅等人与庄——”他抿唇改口,“与李赋正比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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