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和宿敌HE啊!(重生):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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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子稍纵即逝的轻蔑很快被眼前人捕捉,萧应问怎不知她为何厌恶石岩——不过就是为着他看不惯裴听寒与她来往罢了。

    可恨,他上手捏了捏李辞盈的脸颊,“神游天外,又在想什么?”

    李辞盈忙摇头甩开那点子小气心思,“那世子究竟给人家带了什么消息来?”

    既是定下了这门亲事,李辞盈此后当长留西京,这么的,姑母等人远远地在陇西怎算个事?是以前些时候,萧应问已安排了人将李兰雪与蛮儿、面儿两个一同请回长安城。

    “再待半月也该到了。”

    “果真?!”离家良久,李辞盈早想念了姑母几个,正愁不知何时提这事儿才合适,未想到萧应问早有安排。

    萧应问“嗯”一声,“你不是在意了那两外甥子的身份么,等咱们成亲了,就一并提到永宁侯府来,你可满意了?”

    满意得不得了。

    “凭意。”李辞盈双手捧了他的脸,毫无章法啄了好几下,“您待人家可真好。”

    看吧,如了她的意,便是这般软语柔情,浓态娇煞,萧应问笑承她的好意,侧眼瞥见霞光轻散,终是俯身拥紧了她,“昭昭……”

    “嗯?”

    “此时下山只怕到半途就夜了。”萧应问垂首抵住她的鼻尖,低声道,“今晚就宿在凌虚阁,如何?”

    宿在这儿?李辞盈可不敢,方想如何才能摆脱介个呢,篱外小径忽有数人疾步而往。

    人未至声先往,陈朝急切的音声由远传近,“公子——公子您慢点!”

    在阁门时他已说过世子今日不见客,若非为着傅弦后边还跟着公主与县主两位,他怎可能让他直闯到后院来,无论如何,明日自个小命休矣。

    陈朝绝望一闭眼,只好扬声通传,“世子!清源公主、嘉昌县主及公子弦前来看望——”

    第99章 “无耻!”

    说来看望,实则是问罪,不然怎会这般声势浩大?李辞盈从未对自己与傅弦鸿雁来往一事觉着心虚,可此刻来者非他一人呀。

    烂霞将阑,银汉非迢,她与萧应问不过未婚夫妻,私下见面便是十分不妥,更别说这时辰仍同他留于凌虚阁内。

    让清源公主与他几个瞧见介些,难免是跌了侯府的份。

    她心道一声“要糟”,拧眉环顾了四周去,此间石亭与篱笆四面透风,坐障之上轻纱蹁跹,更没有任何藏身之处。

    唯崖边白梨树下一块约五寸高的巨石或能遮挡一二。

    李辞盈见着这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就要从萧应问身上爬开。

    “慌什么?”萧应问哪里能由她踩黑摸到崖边去,挽住她的肩线把人又捞回身侧,一面是垂首为她理襟口,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在这儿坐着。”

    此人之淡然正似那日砂海迷梦,全然不顾他人如何惊慌失措,李辞盈哪里肯,摇头拧身连番挣扎,慌乱间一下踢到前边正滚得火沸的铸铁煎壶,“咕噜噜”的沸雾飞翻,直往萧应问身前泼洒。

    “……”好在萧应问反应迅速,揽着人连退好几步躲开,再一抬首见得障板上“滋滋”冒着的滚滚白雾,脸色都沉了三分。

    可不得么,若浇了这沸水到身前,直截了当往禁中当差也使得。

    好险,差点儿就守了活寡,李辞盈亦抚了抚胸口,心有余悸呼了一口气。

    她竟还好意思幸叹!萧应问一闭眼,只道,“好了,有某在此,何能让他人为难了你去?少些造作。”

    可见儿郎们从不在乎后宅之中计较了多少风云,李辞盈要在侯府过得顺当,哪能不在意了清源公主的看法?

    她一垂泪水,翕唇一句说得又低又急,“妾之身份本就低微,县主等也早认定我为攀高枝不择手段,世子留妾在此,可真教人家一点脸面也不剩了。”

    说罢点点珠泪泣下,似流不尽许多愁,萧应问微微一愣,撤回手力任她去了,只道,“晓得了,某很快打发了他们,崖边风疾,你且当心着。”

    李辞盈哪里敢耽搁,挽袖牵裙,忙不迭地飞奔,这才赶在傅弦转过地障之时堪堪越了梨树,藏身石后。

    傅弦一行并非没有见着那抹匆忙的裙袂,只不过其布料于残霞映照溢彩流光,一眼之下并非俗物,没人能想到李辞盈头上去。

    这一意外,显是把傅弦满腔怒火都阻滞了一分,只不过待瞧着萧应问面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愤懑终于气逆喷涌,他疾步上前,未等任何人反应一把揪住了萧应问的领口。

    “傅弦!”就算平日再如何亲近,傅弦此举可堪僭越,县主白了脸色要上前,却忽是一只手臂挡在身前,清源公主“唉”声拦了她,“得了,兄弟俩的恩怨让他们自个清算。”

    两人都负着伤,谅也闹不出人命。

    李宁洛侧身吩咐了那冷汗直流的陈朝,“别闲着,取两张宝椅过来本宫与县主坐。”

    这边隔岸相观,萧、傅两个却没那样兄友弟恭。

    傅弦此来九台山,本不过为给萧应问递送消息,没想到半途竟与来探望的县主、公主正正遇上。

    母子两个是自丽正殿争吵后第一回再遇,不过县主爱子之心怎堪熄,前些时候仍是请了武卫传讯,是以傅弦如何跃入洪流相救李辞盈,事后又是如何拖了病躯调查沉船之事,县主再清楚不过。

    此时乍然相见,堪称新怨旧慨一并迸裂,两人在望山亭又吵囔一番,终是县主不慎将萧应问遣人复刻傅弦信件之事脱口而出。

    一说前月里傅弦与萧应问谈及欲戍守咸州之事,后者望他谨慎行事,而傅弦则笑叹曰“除非表哥说漏了嘴,没人知晓某是为了李三娘。”云云,此一语成谶,果然县主最先得消息,便是萧应问暗中使了手段。

    否则时至今日,只怕县主仍不晓得李辞盈是何人,更遑论横在此中不肯让步。

    “你是早有预谋。”傅弦万万是不明白,明眸之中情绪万千,不解、心伤、更多是怫愤燃做了火簇,一束束灼烧少年裂做万千破碎的真心,“是你与我说她在长安城活不下去,是你与我说何苦害她性命,好,暗地里你却借我名堂而皇之带她回西京来?!”

    这事儿萧应问没打算不认,他拂开傅弦的手,淡然问了句,“沉船案查明白了?”

    “……”傅弦一下气得退开一步,他哪里有心思再为萧应问办事,“事到如今,你一个解释都不给我?”

    “解释?”萧应问万万是不明白,能容忍傅弦与李辞盈通信,全然是为了今日事,可惜他没有自个想得那般大方坦然,再忆信中一字一句,真如乱刀搅肺。

    他一面慢腾腾整理皱乱的衣襟,一面往傅弦那儿挑了个寻隙的冷笑,“你是她什么人?吾何需对你解释?”

    李宁洛平日最是喜爱听这些个恩怨情仇,公主府早年搭戏台子,也为她搜罗民间各类轶事,万想不到原是自个这冰凿的好儿演得最好,她听了只发笑,恨只恨这儿没有瓜果饮子,白白少几分兴味。

    而傅弦呢,怎听不出萧应问话中隐隐夹带的高慢腔调,好似李辞盈已属他掌中所有,他再忍不住怒拳上前,“你与裴氏女联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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