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和宿敌HE啊!(重生):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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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也不知是否有人接近柴房。

    哦,这么说来大都督府上并无谁可做人证……

    李辞盈思忖着,想是苏君衡并没有死,并供出所谓“疑从”就是赋月阁之侍女,随后飞翎复至,要“请”赋月阁诸侍女往台狱问话。

    她心里大约有了些数,再吃罢碗中汤饮,略收拾收拾便往御史台狱去了。

    *

    上了御史台百阶高台,早有熟悉的身影等候在那儿,梁术治祆有功,自扬州初定时已得荣勋升作骁骑尉,公服尚未裁好,不过腰间配上银带,带銙九枚金石,熠彩非常。

    “李——”梁术一顿,喊惯她李娘子,一时真难改口,他勾勾唇,才扬笑恭敬一声,“裴娘子来得好快。”

    李辞盈可笑不出来,眼神落在他腰上束带,抿了个不甚热络的表情,“当然,妾岂敢让梁骁骑在这烈日下头白等?”

    梁术倒不吃惊李辞盈敏锐,只是没想到她对朝廷各级所用配饰等也了若指掌,他“嘿嘿”笑道,“一早官家召令,某才没得空往大都督府上拜见,这不请缨为您领路来了么,万望了莫怪罪。”

    何需谁人引路,李辞盈并非头回往台狱暗牢,此间阴森冷幽只来一趟便是此生难忘。

    一路过来,除却了梁术有张好脸,其余人见了她来皆作目眦尽裂状,全全碍着身份,才没当场唾骂。

    得了,李辞盈一闭眼,前世获石岩老匹夫冷眼相待,此生也不落众飞翎欲将她生生撕作碎片,都要惯了。

    这不方踏下地阶,脑袋上便有人大力掼上了牢门。

    突如其来“哐啷”一声巨响,可不得吓得人浑身一颤。

    她得这个下马威,立即抬了怒气冲冲的眸子往铁栏间隙中去追看那名倨傲的飞翎卫,险要瞧了那人面貌,忽身侧之人有意侧来几步切断了她的视线。

    梁术不好意思搓了手,“下边小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改日某收拾了他,好好教教规矩。”

    不说这句“大人不记小人过”听来果然悦耳,李辞盈当即心道了声“罢了”,顺了梁术维护飞翎卫的好意。

    走了半刻钟,暗牢之门近在眼前,梁术不便再随她进去,只道,“世子问话某不敢擅听,烦请您自个推了门进去。”

    “您多加小心。”他略有些担忧,犹豫了一下,还是倾身覆耳,低声道,“为着苏校尉密报,世子有些不高兴。”

    他果然气恼了?李辞盈一顿足,心跳猛得漏了两拍,接着“砰砰”极速狂跳起来。

    镇定,她深吸一口气,忽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再翕动两下鼻子去闻,是了,此间缺少前世那股子腥臭的血味,倒多些冲鼻的清新。

    她定睛瞧瞧四周,心里边霎时是松懈下来。

    昏灯映照之下,墙壁与地墁皆有用水冲刷过的痕迹,哦,有人虽是恼怒,仍不忍她闻得血腥之味,百忙中特命人反复冲洗这间暗室,才好请了她来——

    “问话。”

    第109章 “某再不容许你心里头有别人。”

    暗室中光影黯淡,李辞盈甫一推了门,仿若是一瞬踏进沉夜,周遭暧晦黑浓,难以视物。她料想有人是真的瞎了,否则何能独自安坐黑灯密室?若换作了她来,小胆也要吓破了。

    李辞盈搓了搓臂上冷栗,略眯了眼睛去瞧里面的人。

    十二烛檠灯暗晕重重,萧应问一身玄色没在残沉之中,束带悬着的金製小刀似笼上碧寒,流光凛冽。

    “世子?”

    有人分明晓得是她到了,闻声不回招呼便罢,反是撑肘向椅后懒靠,萧应问一昂下颌,眸中神色更冷,有那么点兴师问罪的意味。

    怎总这般装模作样的?李辞盈腹忖着,一面又以余光打量此间,她之所见所想十分准确,不止于门壁,此暗室亦焕然一新,全然没有曾用过血刑的森然。

    这人果然是瞎了,仍不肯说话呢?她忍下往他眼前晃手检验的意图,侧身关住了手边沉闷的牢门,没好气瞥去一眼,重重踏了两步一样冷了脸往那椅上一坐。

    她扫一眼对墙,哦,本该罗布之刑刃也都盖上了遮布,若非从前来过这儿,万是不晓得那里头另有乾坤的。

    “……”而萧应问呢,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这般理直气壮,肃了半晌的淡然破功,他气得一下“呵”声冷笑,咬牙道,“裴娘子果真胆识过人,往暗牢回话仍这样气定神闲,或是您方从陇西过来,晓不得飞翎卫审案是个什么式样?”

    怎晓不得,从前与他对峙于此间的场景历历在目,正因如此,李辞盈才对此刻优待洋洋得意。

    “妾本分老实,行事间亦无愧怍,就算往三司会审也一样是不必怕的。”她低头又冷冷“哦”了声,“且若妾果真涉案有疑,上边该委派他人来‘问话’才是,岂容得了你我对坐此间?”

    萧应问终于被她这份无耻逗得发笑不止,“原来昭昭晓得咱们俩个关系不一般?”

    李辞盈晓得他在说裴听寒夜会赋月阁的事儿,可此时提来未免显得心虚,她也随了他的笑声接来哂讽,“妾晓得又有何用?外头那些愣头青可管不了这些,粗声鲁气的,险让妾以为自个确确是那惑人的灾殃,要害了他们可敬可亲的上将军去。”

    萧应问料不到她提了介个,微微愣怔一瞬。那女郎片刻不肯相让,又冷冷续上话头,“吃惊什么,飞翎卫平日如何倨慢,妾想您心中有数。”

    吃了介些“委屈”,可让人浑身都不舒服,而李辞盈其人呢,实属一饭之德理所应当,睚眦之怨却必报,逮此时机,可不得添油加醋地造作。

    “怎不说话?”李辞盈哼道,“难道他们这样子待我,是得了您之授意?”她似想着了什么,恍然大悟瞪可眼睛,又斥他,“是了,妾之信件您也不肯亲回,托了苏校尉代笔,是早不耐烦了人家的意思。”

    明眼一瞧该就晓得他眼疾仍然未愈——倒打一耙这招她永是用不腻的,萧应问没奈何,道声“罢了”,挽了袖口搁手在案,做了要与人诊脉的模样,“让某瞧瞧。”

    “瞧什么?”李辞盈不解,仍要听他明说了才肯相和。

    萧应问见她如此哪能不怒,冷笑道,“瞧什么,自个吃了什么不晓得?还是你将那人之言奉为圭臬,半分疑心也不曾有过?”

    哦!说的是那吐真药剂的事儿,李辞盈恍然,忙伸手过去握萧应问的臂膀,一面也疑惑,“人家没觉着有什么不妥的呀……”

    这与火上浇油有何区别,萧应问懒理会她的,摸了枕木放好,再好好验过李辞盈脉象,“既是秘药,多少会有几分毒性,祆教行事诡异,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此话有理,李辞盈暂消停了,乖巧“哦”了声,任了哪人三度测验。

    怪哉,整有半刻钟过去,左手换了右手诊,所得脉象始终节律均稳,不沉不浮,半点探不出药物残余的痕迹。

    “怎么样?!”李辞盈哪里不晓得寻医之时最忌讳大夫拧眉不语,这一来半晌还真以为自个活不了两日了。

    萧应问清咳了声,“无碍。”

    “我就说嘛。”李辞盈大松一口气,喜滋滋收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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