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和宿敌HE啊!(重生):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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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李湛对此事无异议,不过为着他晓得李辞盈并非真正的裴氏女,裴启真能对这事儿欣然接受,不过就是害怕王侍郎倒向萧家罢了,哪里会为李辞盈的事儿较真?

    可如今裴启真愈发重看了李辞盈,李湛便生了其他忧虑——若“裴氏女”有了萧家的孩儿,那一切就都变味了。

    萧应问身上可流着李家的血。

    静室忽生寒,李辞盈既恨又怕,天子李家诡谋百千,前世为制衡李、裴,连拆人姻缘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如今瞧着萧、裴两家好起来,则又疑心生了暗鬼。

    这边气得牙齿发抖,那边萧应问忽笑了声,他随意揽她一缕青丝在手,一面轻绕,一面说道,“昭昭何必如此,静心想想,此事对你而言岂非正正是喜闻乐见?”

    “喜闻乐见?”李辞盈不解,兜兜转转仍一头栽进李湛阴谋之中,此时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何能再冷静以待!

    脑中嗡鸣不绝,她一扁嘴巴,眸中也漫上水光,看着好似就要大哭一场,“都怪你,一口一个‘阿湛’,只怕人家不晓得你多少不敬,这下好了,失了朝廷的信任,何处还有你我立足之地!”

    萧应问笑得发颤,“哪里就失了朝廷信任了?”

    李辞盈见不得有人缺心眼,大哭道,“您还笑?!他们集议都没喊上您,这算不得失了信任?!”

    越想此事越是心伤难抑,好不容易促成了婚事,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呢,灭顶之灾就接踵而来,思来想去竟不如前世,起码还有三年逍遥!

    萧应问笑得愈加开怀,揽了人在身前,轻声细语地劝,“好了好了,一早不说过了么,集议事项已定,梁术、傅弦二人请往扬州也是某允准过的。若果真失了阿湛——”

    他一顿,改口,“——若咱们真失了官家信任,他如何能让扬州这块肥肉再落在飞翎卫口中,你听我说——”

    李辞盈听不进去,懊丧一头扎进那罪魁祸首怀中,“我不信!”

    萧应问偏要说,“你李家必出双生之事我业已经与官家交待过了,他晓得咱们往后不会有亲生孩子,怎还会再有任何疑虑?”

    “……”李辞盈“啊”了声,顿时止了哭声,侧头瞧他一眼。

    萧应问很感激她脑子及时运作,免去此间一场狂风暴雨,“昭昭记得了,时刻有官家瞧着咱们永宁侯府,若某还想着好好活命,可不能让你有了孩子,这下你总能信我了。”

    是了,李辞盈豁然顿悟,不怪萧应问丝毫不在意亲生孩儿的事,原是有这层因素在的。

    “不气了?”萧应问温声道。

    恰是此时才好谈条件,李辞盈没应他,别了脸,只道,“你几家仗有权势,一个个都往赋月阁塞眼线,今日是凝翠,明日该轮到了采釉,妾身旁没有可信之人,岂能有一日可安生!”

    说到底她几个侍女也都是半路跟来的,她不信也正常,萧应问想想,“那明日空了咱们往东市瞧瞧去,遇着过得去的就都买来,把你身边的人都换换?”

    这倒不必,从前在肃州府时她有好些自己人,一名侍卫是某日机缘自斗兽场中救来的蛮士,还有两个侍女一样是无家的孤女,他几个一切仰仗了她,从来忠心不二。

    得想个法子把他们接到长安城来才好。

    萧应问无奈,“昭昭不说话,某怎晓得如何才能教你‘安生’?”

    李辞盈一手按住他腰上束带,不客气取了那枚花鸟纹香囊下来,“我要这个。”

    第119章 “表哥~”

    为着今日喜事,萧应问金镶的蹀躞带上覆了层缀玉的绯紫绫罗,七事齐全之余,腰间仍悬数枚金制符令以表身份,这枚花鸟纹锦囊里边搁的,便是他为永宁侯世子的私令。

    “昭昭要这个做什么?”萧应问没觉着不妥,如今亲事既定,永宁侯府也迟早也交到她手上,现下使一使他的私令又怎么了,只不过他不明白,采买几个奴仆罢了,何需用到他的亲令?

    李辞盈怎能说实话?按着常理,她就不该晓得肃州城仍有个斗兽的暗场子,更别说要从里边单单指出个柳望山来?

    身上难以解释得清的事儿够多了,此一时萧应问情深不计较,未必往后心里边不存思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李辞盈微垂目光,“先前您安排了蜀州来的死士守着妾,可那该来的、不该来的人还不得一样如入无人之地么,从来都不怯半分的。想那南边的武士不过尔尔。”

    她微微一顿,“这么的,妾前几日听齐国公家的七娘说起来,她二哥院中有一名自格尔木贩来的昆仑奴,生得体壮如牛,且性情温顺,有看家护院的好本领。”

    说起这昆仑奴,倒也算得长安城这两年的兴潮事之一,清贵之家爱豢养这些个新奇玩意儿,又因其稀有,渐渐是做了攀比炫耀之用,谁家*若没养上一两个昆仑奴,定是人脉上有所不通融。

    偏巧了,清源公主不喜那乌皮黑脸的壮汉,永宁侯府与公主府就都没有养昆仑奴。

    李昭昭什么人他还不懂得么,定是谁在背后说起介个,让她心里不爽快了,萧应问当不做其他想,点头将那锦囊搁在她手中,提议着,“那好,或某让陈朝来——”

    “不必。”李辞盈有了介个,哪里再用他派遣心腹,喜滋滋地将那锦囊捧了在心口,柔声劝说他,“苏校尉伤重,梁骁骑与公子弦将往淮扬巡查,您再请了陈朝、方迁为妾奔走,身旁岂非连个得力的人都没有了?这点子小事,妾自个琢磨琢磨也就办好了。”

    话毕了,那狡黠的眸中似闪过些不自在的微光,李辞盈虚怯地抿了唇,又很快握了他的臂膀,嗲道,“表哥,你莫非信不过人家?”

    一声“表哥”喊得百转千回,只怕了人家不答应似的。

    造作模样,八成想以此仗势作威,萧应问觉好笑,罢了,她要与他人争一口气,再让陈、方二人过去反而束了手脚,他回握住她的手轻轻抚着,笑道,“也好,你自己掂量着办就是。”

    正说着话,外头议定好事项的李湛去而复还,飞翎不敢拦他,便由着此人走到了外间的屏风外边。

    虽他脚步刻意放得轻了些,可偌大一张影覆在牒屏上,李辞盈想看不见也难——是了,从前觉李湛年少,又与萧应问是这般不分两家的做态,她早早是掉以轻心,可能坐上至尊位之人岂会事事不闻?

    堂堂天子,竟靠在屏外窥听人家两个私语,正正好证实萧应问方才所谓“疑心论”。

    李辞盈眸色渐冷。

    李湛哪里想得到有人在暗中给他挖了个大坑,这会子听得里面喁喁和谐,真忍不住为自己的急智拍手叫好——有情人之间何来的隔夜仇,七日赌气不闻不问,这不一独处就和好如初了?

    他轻咳两声,又等了片刻,才堂而皇之绕过屏障到了内间。

    那两人止了话语,正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呢,李湛没多想,上前几步,他先瞧了李辞盈一眼,而后又笑着对萧应问说道,“瞧着像是没什么大碍了。”

    他话锋一转,“表哥,外头人可正找你呢,今日大喜,你岂能连面都不露?快与我出去待宾客——”

    正还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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