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浮生: 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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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位置,好让清晨冷飕飕的风冲淡身上若有似无的热意。

    不多时,大堂热闹了起来。

    货郎眉飞色舞,倚着八仙桌亢奋谈论:“昨夜城隍庙顶炸开数道白光,天镜宗的仙君踏着命剑,唰地劈开了那鬼将军的玄铁兽面——”

    他蘸着酒水在桌面画出狰狞纹路,“那面具裂开时,里头窜出汹涌鬼气,骇人得紧!”

    “听说天镜宗仙君一剑就震碎了鬼将军的陌刀!”邻桌拍着桌板,震得辣油在瓷碟里荡起涟漪。

    手中托盘“当啷”坠地,越桃失手打翻了茶壶。滚烫茶水飞溅,浇在地砖上滋滋作响,腾起白雾。

    “当心!”祝之渔扶了她一把,抓来抹布擦去桌案部分的水渍。

    热水烫得一双手通红,越桃却浑然不觉,攥着抹布的手指关节发紧:“后来呢?那鬼将军……当真被仙君打得魂飞魄散了么?”

    “哪能啊!”蹲在门槛啃烧饼的车夫接话,“那群鬼魂诡异得很,都逃了!”

    “逃掉了?”祝之渔惊讶,“从天镜宗那位仙君的手底下逃了?”

    她见识过喻晏川的实力,身为升级流大男主,怎么可能打不过一群即将消散的鬼魂?

    “丢脸啊!”邻桌货郎拍着大腿,“据说,一阵强大的黑雾突然涌现,阻碍了仙君。那些阴兵侥幸逃过一劫,抓紧机会化作黑烟逃窜掉了。”

    食客们唏嘘不已。

    “这什么天镜宗的仙君,名扬天下,实力也不怎么样嘛。”

    “名号叮当响,怎么连鬼魂都斗不过。”

    “这下好了,让阴兵逃掉了,来日若是卷土重来,可如何是好!”

    “……什么强大的黑雾?”祝之渔呼吸一窒,突然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

    强大到能够阻拦喻晏川的力量……:

    冰凉触感这时悄然爬上脚踝。

    祝之渔一惊,以为是窗口泄出的凉风,匆忙抬手将窗棂落了栓。

    却不曾察觉,屏风后映出的巨大蛇尾轮廓。

    大堂里,货郎仍在高谈阔论:“要说那鬼将军也怪,一介武将,身上却栓着女儿家的丝绦,据仙君所说,隐约是种花朵纹样,多稀奇。”

    “这位大哥,”越桃嗓音一涩,指尖紧紧按在桌沿,“你可知那位鬼将军……往哪个方向逃了?”

    “据说往……往河滩那边去了,鬼气横扫芦苇荡,跟镰刀割过似的……”

    邻桌比划着斜切的手势,“齐刷刷断成两截,断口焦黑,被火烧焦似的。”

    “小桃姑娘。”祝之渔走过来,拿浸了冷水的帕子敷在她烫伤的手背上,“方才去问了婆婆,饭馆里没有烫伤药膏了,你先冰一会儿止疼,我去后街买几贴回来。”

    越桃微微抽回思绪,低声道:“不必了,厢房里还剩一些,藏进了荷包里。我手肿了,劳烦你帮我解开。”

    “好。”祝之渔去到越桃房中,依着她的话在箱箧间找寻一枚藕粉色荷包。

    少女抽开抽屉,余光瞥见最底层静静卧着一件桃花样式的丝绦。

    掌心菩提木的印记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倏然闪烁起微光。

    ***

    “小桃姑娘。”祝之渔拿了伤药,匆匆忙忙往大堂赶去。

    迎面撞上一道青色身影。

    “早啊,姑娘。”青衫公子摇着折扇,笑吟吟堵住她的路。

    “早……”祝之渔仰起脸,望了望午后的日头,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这人怎么比她还能睡。

    “见谅,”那人歉疚一笑,“在下还未适应这里的时辰。”

    倒时差?

    祝之渔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打量着青年的容貌。

    一表人才温文儒雅,传统中式长相,瞧着应当不是异国友人。

    “客官要用饭么?前堂余有些饭食,还热着呢。”祝之渔急着赶回大堂给越桃送伤药。

    “可。”白净手腕一转,折扇倏然合上,青衫公子笑着让出一步,颇有风度:“姑娘先行,在下随姑娘同往。”

    祝之渔走了两步,终于忍不住:“我有一事,不知公子可否为我解惑。”

    男子颔首:“愿闻其详。”

    “昨日东街巷口,当着天镜宗那位仙君的面,公子为何称我为未过门的妻子?”

    “原是这件事。”青衫公子抚扇轻笑,“昨日见姑娘于众目睽睽下受困,想着从前与那位仙君略有几分交情,便借此名义斗胆为姑娘解围。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谅解。”

    祝之渔轻轻摇头:“应当是我向公子致谢,谢公子为我解围。”

    “姑娘客气了,在下不才,虽然一事无成,但胜在心肠软,最是见不得女儿家掉眼泪。”

    青衫公子含笑同行,余光瞥见逐渐笼罩而至的黑影,面不改色轻摇折扇。

    扇面倏然散出一缕清风,裹挟灵力攻向那浓重黑雾。

    双方悄无声息交锋。

    鬼气暴涨,瞬间将这道力量吞噬。

    ***

    “越桃越桃,我来了。”

    祝之渔小跑过来,拉起那姑娘的一双手。

    干净的手面通红一片,甚至烫起了水泡。

    看着都疼。

    “怎么会伤成这样……”祝之渔倒吸冷气,用指尖挑起药膏,小心翼翼敷在姑娘手背上,唯恐稍一用力戳痛了伤口。

    “一不留神,失手打翻了开水。”越桃错开她的目光,不敢直视。

    “一不留神?”祝之渔眨了眨眼睛,敏锐察觉到异样。

    “越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自打昨日东街巷口回来,越桃情绪便不对劲。

    掌中菩提木印记光泽流转。

    “我……我没事。”越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生怕被人戳穿心事似的。

    祝之渔抿了抿唇,尊重她的秘密,决定不再追问。

    日头偏斜,食客逐渐散去。两人得了空,折返后院更衣。沸水泼洒时祝之渔就站在一旁,飞溅的水流浇湿了她的衣裙。

    “奇怪,我晾起来的心衣不见了……”

    昨日一早从桶底捞出来,她便拧干了水晾在架子上晒,好端端的,怎么会没了踪影。

    “不见了?”越桃探窗打量一番,“兴许是被风吹掉了罢,春日风盛,清晨起了场大风,我还同婆婆说,要去买来纸鸢同你玩呢,可惜手烫伤了。”

    “被风吹掉了?”祝之渔将信将疑,直觉此事另有蹊跷。

    她解开束带,僵硬地褪去衣裳。

    衣裳悬在肩侧,却迟迟不敢滑下。

    杯弓蛇影。

    那种异样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再度窜上后颈。

    祝之渔总觉得,一道阴恻恻的目光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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