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的回响: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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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将来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邀请我,我可是你女朋友的救命恩人呢。”

    徐以安点头,“会的,到时候您坐主桌。”

    李队眸光一转,“小徐啊,我不太懂你们这种关系。所以我很好奇,你俩是谁娶谁嫁啊?”

    徐以安思忖片刻,“我娶她嫁。”

    “为什么?”

    “这个嘛…就…”徐以安难为情地咬住唇。

    躲在车门后面偷听的楚怀夕脸颊染上一层绯红,压下快翘上天的嘴角,摆出一副臭脸,“徐以安,你给老娘滚上来!”

    徐以安哦哦两声,“来了来了。”

    李队看着徐以安的背影,忍俊不禁,“看来是我们小楚娶媳妇咯。”

    警车驶离时,楚怀夕回头望去,紧闭的铁门在晨光中依旧闪着冷光,而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此刻正依偎在医护人员怀里,露出安心的睡颜。

    徐以安盯着楚怀夕的侧脸看了许久,没有安慰她,只是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楚怀夕收回目光,靠在徐以安肩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第97章 夏天的海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身穿一袭黑衣的徐以安和楚怀夕并肩站在两座相邻的墓碑前。

    崭新的墓碑上没有任何繁复的雕刻,只简单刻着“赵思甜”之墓,而旁边另一座稍显陈旧的墓碑上,“田恬”两个字在晨光中静默着。

    楚怀夕目光复杂地盯着墓碑上模糊的照片。

    那是她从赵思甜的遗物里找到的一张姐妹俩青年时期的合影,彼时的赵思甜眉眼间还带着未被生活磨蚀的青涩与笑意。

    而如今…

    楚怀夕敛起思绪,蹲下身,将一束白色的小雏菊放在赵思甜的墓前,“赵思甜,谢谢你在最后选择站在光的这边,谢谢你当年救了我。”

    顿了顿,她牵起一抹苦笑,“我们把你和你妹妹葬在一起,你应该很开心吧。”

    站在楚怀夕身后的徐以安微抿着唇线,静默地看着她。她知道,楚怀夕对赵思甜的情感远比同情更复杂,那是一种对被命运捉弄的遗憾,也是对人性在黑暗中挣扎后最终选择良善的唏嘘。

    良久,楚怀夕撑着膝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墓碑。随后蹲在地上,从包里拿出另一束黄色的向日葵,小心翼翼地摆好。

    楚怀夕看着墓碑上田恬干净的笑脸,想起她最后留给世界的那个绝望的眼神,喉咙倏地哽的发硬,滚了滚喉咙,“对不起,田恬。我不仅没能帮你讨回公道,也没能帮你留住姐姐…”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叹息。

    “我知道,这句对不起太轻了,轻得没有办法弥补任何伤害。”楚怀夕颤了颤眼睫,抬手擦去墓碑上的灰尘,“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的让‘田恬’少一点。”

    徐以安走过去,嗓音温柔而坚定,“她不会怪你的。楚怀夕,没有人可以怪你。”

    楚怀夕扭头看着徐以安,扁了扁嘴。

    徐以安蹲在楚怀夕身边,柔声说,“我相信她会在另一个世界拥有公平的对待,她会清白自在的活着。别难过,也别自责了,好不好?”

    “你说得对!”楚怀夕吸了吸鼻子,侧头看着徐以安,眸底仍有雾气,却多了几分释然,“田恬的悲剧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警铃,提醒着我在追寻正义的路上不能停歇。”

    徐以安抬起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的楚怀夕真棒啊!”

    两人在墓园里待了很久,直到刺眼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墓碑上,将冰冷的石头照得发烫。

    离开时,楚怀夕回头望了一眼。两座墓碑在向日葵和小雏菊的映衬下,显得没那么孤寂。

    她如释重负地长舒出一口气,握紧徐以安的手,语气轻快,“徐以安,我们回京北吧。”

    徐以安摇头,“回去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楚怀夕一愣,“去哪儿?”

    徐以安眯了眯眸,学楚怀夕,“你猜~”

    楚怀夕翻了个白眼,手暗暗使劲,生怕徐以安会像自己一样跑掉,“我猜你个头!”

    海城的夏天带着灼人的热气,阳光在海面碎成万千金箔,随着波浪起伏闪烁。

    楚怀夕靠在轮渡的金属栏杆上,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

    她歪着头,直勾勾盯着徐以安的背影。

    那人正仰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扬起,像一只即将展翅的蝶。

    这是她第二次见徐以安穿裙子。

    她的心跳还是像第一次一样没出息。

    “喂,徐以安!”楚怀夕扬声喊,指尖敲了敲栏杆,“你为什么要把我骗上轮渡?”

    徐以安转回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底映着碧海蓝天。她走近几步,将一瓶冰镇橙汁塞进楚怀夕手里,瓶身的凉意瞬间驱散了些许暑气。

    “上次你请我看冬天的海,这次我带你看夏天的。”徐以安指了指远处跃出水面的海豚,“你没有发现,夏天的轮渡上有不同的风景嘛。”

    楚怀夕嗯了一声,拧开瓶盖喝了口橙汁,视线追着海豚的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两年没见你的变化真的好大。你居然主动穿裙子,而且还让我喝冰镇饮料。”

    徐以安想也不想地接话,“我说过,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楚怀夕眉梢一挑,“是吗?”

    徐以安怔了下,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我的这个观点不够严谨。经过实践,我发现,我喜欢你这件事是一成不变的。”

    “咦!好油腻~”楚怀夕垂眸盯着徐以安被海风撩起的裙摆,笑意从眼角跑出来,“不过我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子,以后可以经常穿哦。”

    徐以安唇角的弧度愈发深,轻声喃喃,“好像我三次穿裙子,都是因为你…”

    楚怀夕愣了愣,“三次?不是两次吗?”

    徐以安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但她并不想再打着为楚怀夕好的名义,隐瞒她任何事情。

    因为在彻底失去楚怀夕之后,她才明白,爱不是善意的谎言,不是护她周全,而是敞开,互相敞开心魂,不留余地的敞开。

    她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手指蜷了蜷,“决定离开的那天晚上,我穿上了那件黑裙子…”

    楚怀夕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徐以安,想起她绝望自杀的事,心口蓦地肿胀酸涩。

    她们在爱里把彼此推成了孤岛,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爱应该是披荆斩棘地成为对方的灯塔。

    她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止不住某种像缺氧的窒疼感包裹住整颗心脏。

    时至今日,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徐以安自杀的事实,没有办法原谅自以为是的自己。

    她带给她的伤害,就像她腕间的那道疤,永远都不会彻底消失。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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