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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无声告白[破镜重圆]》 30-40(第12/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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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从他那儿学到了一个小技巧,当普通话沟通不了的时候使用英语交流。
去年林杳眠在申请科研助理上四处碰壁,今年全然是两幅风景,offer接二连三地发到她的邮箱。
袁曼香对此调侃:「你去年攒了一年的人品,现在该爆发了!」
「锦鲤快借我拜拜,接offer!接offer!」
六月底,林杳眠回到京市,处理毕业手续。
毕业季,京大正门穿着学士服的学生和家人轮番上阵拍照。
但她的家人没法来参加毕业典礼。
远在非洲的林建峰在微信给她发了个大红包,让她在京市的最后几天好好和同学玩。蒋悦刚送走一届高三生,又接过新的一届。外婆的身体承受不住飞行的折腾。
袁曼香帮她拍了很多单人照,还有和其他同学的合照,然后鬼鬼祟祟地拉住她的手,悄声说:“旁边那个帅哥是不是也是你们班的?能不能介绍一下?”
林杳眠回过去一看,遗憾地通知他:“那个不是我们班的,但我知道人家有女朋友了。”
“果然帅哥都是名花有主的!”袁曼香发出一声哀嚎,又疑惑地问,“那你怎么知道别人有对象了?”
林杳眠认真回答:“你的眼光和IMO金牌得主一样高。”
袁曼香震惊:“是我想的那位学神吗?”
“是的。”
在宿舍清点最后的行李,该寄回芜川的寄回芜川,该扔掉的扔到。
林杳眠发现另一件事,她还有东西在宋淮靳那儿没拿回来。大一到大三的笔记全部落在他公寓的书房里。
这个现实让她哭笑不得。时隔一年当然不可能再问人要回来,同时又心疼三年的纸质记录付诸东流,哪怕其中大部分只不过是没用的演算草稿。
袁曼香拿到了一所英国大学的offer,很快也要去牛津开启新生活,她租的房子也要在这个月退租。
两个人挤在客厅里,买了很多烧烤和几瓶啤酒。
袁曼香不知道林杳眠曾经对酒精过敏,拉着她高昂地碰杯:“恭喜我们成功完成本科kpi!”
杯子碰在一起,林杳眠仿佛又听见玻璃碎掉的声音。
事实证明,人的体质是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的。因为她等了很久,没有出现任何过敏症状。
反倒是话痨的袁曼香先喝醉了,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嘴里不停小声嘀咕家乡话。
林杳眠收拾干净桌面,打开手机看袁曼香传给她的照片,她和很多只是点头之交的同学也合了影。
照片一张又一张。
她很早以前想过,毕业那天可以和他一起拍照,即使家人没法来参加,也不会留遗憾。
只不过世事难料,万事总有遗憾。
*
八月底的一天,林杳眠在下午落地京市,她是来转机的,晚上将启程前往纽约。她特意在傍晚空出一顿饭的时间和闻妙冬聚一聚。
林杳眠和大多数同班同学的关系仅限于认识和有一个共同班级群。闻妙冬是她为数不多经常聊天的同学之一。
闻妙冬在大四那年联系好导师,留在京大直博,继续在偏微分方程方向深造。
“你居然是我们班上唯一一个去Princeton的。”闻妙冬感叹道,“大家都以为你要和葛子昂他们四个人一起去MIT了。”
“填毕业去向的时候还没拿到这个offer,所以先填的MIT。”林杳眠笑了笑。
她也觉得神奇,她居然成为了少数人。
四年前的入学活动上一位教授说,班上未来百分之九十的学生不会留在数学领域,这门学科只对少数人开放。
毕业去向印证了这句话,经过四年的打磨,很多同学在下一阶段转向计算机、金融、力学,甚至以前大家开玩笑瞧不起的统计。
吃饭期间,两个人聊了很久。
然后闻妙冬送她到校西门打车,笑着说:“下次回来再一起吃饭。”
林杳眠挥手道别。
出租车司机问她:“是到首都机场吗?”
“是的。”
“毕业回家啦?”司机发动引擎。
“不是,去美国接着读书。”
车向前驶去,掠过一栋浅灰色的建筑。
林杳眠的视线久久停留在花坛中盛开的白色山茶花。
前方健谈的司机自顾自地夸赞道:“你们京大的学生就是厉害,这去美国不得把那些高级技术学得明明白白,到时候回来”
林杳眠收回视线,腼腆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等司机不再看向后视镜时,她嘴角的弧度慢慢静止。
分手后,她在京大的校园继续呆了一个半月,完成了所有考试,但没有再见过宋淮靳。
他刚进校那会儿,两个人好似有什么磁场,随时都能碰上。
可能这就是缘分已尽。
她想。
登机前,林杳眠和蒋悦通了视频,听了很多句嘱咐。
最后蒋悦将镜头对准外婆,屏幕那头的老人和蔼地微笑,突然叫她:“杳杳。”
林杳眠怔了怔,眼带泪光地笑,担心外婆听不见,她凑近手机底部,大声说:“外婆,我要去美国读书啦!”
京市下了大雨,但不影响航班正常起飞。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乘坐国际航班。上一次出国不是这种普通出行方式,于是她窥见了他的世界一角。
等飞机到达相应高度,指示灯熄灭,林杳眠解开安全带去卫生间简单洗漱。
重新裹进毛毯,她没有睡觉,而是在机上娱乐系统中找了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拍摄于1989年,年纪比她还大。
林杳眠在网上看过一句话,真正的好ex应该跟死了一样不相往来。宋淮靳很好地做到这一点,分手以后没有给她发过一条微信,直到她删去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想想也是,他尝过的糖太多,恋爱分手大概是他人生中吃过的唯一的苦。
林杳眠从洗漱包中拿出那条黑曜石手绳。
她显然不是一个好前任,因为舍不得关于他的东西。
一想到两个人像孩童一般争夺这条手绳的归属权,林杳眠无声地笑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放生动物,项圈一取,拍拍他的头,说你自由了。然后他就真的走了。
她握着手绳,在小小的屏幕里看完整部电影,听到那句经典台词。
OCaptain,MyCaptain.
电影里是美式发音,而他念出来的是英音。
冰冷的皮革表面似乎还残留他的体温。
林杳眠想起他的脸,沉默地看她,眼尾微微下垂,瞳孔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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