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意昭昭: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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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层层施压催促,各部唯恐得罪,自接不暇,也让萧应问不得不用上十二分气力应对。

    “好罢……”还没见过萧应问这样严阵以待的模样,李辞盈晓得好事多磨,怏怏垂了脑袋,顺着萧应问的胸口靠着个舒适的位置,哀哀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长吁惘然怅尔,落在萧应问耳中,更让他食不甘味,可要如何做才能慰她心安呢?

    淡月清光,寂寥孤灯,窗外槐影风阵簌颂,萧应问眨眨眼,忽说道,“昭昭觉得无趣,或许明日随我往永宁侯府走一趟,亲自在库房里挑选了喜爱之物,权当是某之回礼。”

    亲自挑选!李辞盈这会子脑子里再装不下其他任何事儿了,只想着永宁侯府的库房里头多少宝贝,她揉揉耳朵,又不可思议瞅他一眼,疑问道,“果真?”

    “当然。”萧应问笑,“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李辞盈想想还是觉得不敢,只好说道,“若是清源公主问起来,那您岂不是左右为难?”

    萧应问好笑看她一眼,“清源公主从来住在公主府,甚少往侯府过来,也从不过问某的私事,且就算问起来,咱们俩也算是礼尚往来,昭昭怕什么?”

    李辞盈可不晓得这一茬,又问,“那、那永宁侯呢?”

    这无缘无故问起来人家父母,可算不得恭崇礼则。

    可与她说起家事,萧应问只觉欢喜,挑眉答道,“我父亲也多是歇在公主府,前些时候他俩个往九华山避暑热,怕要等天儿凉了才回长安来。”

    这可与李辞盈想得不一样,萧应问是独子,按常理来说,可多背负父母之重重厚望呢,这会儿他在长安城与裴氏斗得焦头烂额,那边清源公主与永宁侯竟放心往九华山逍遥去了?

    不可思议。

    “是以平日里住在永宁侯府中只某一人。”萧应问不急不缓地摩挲着她的脸儿,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昭昭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么呀,李辞盈还要问得明白,昂着脑袋,一双眸子亮如白雪,“果真随选、挑中什么都可以呀?”

    真是见钱眼开的貔貅模样,萧应问笑得胸腔都在震,这会儿可算明白当初傅弦为何想将天下绫罗绸缎都捧送到她面前,且看李辞盈这般可爱又单纯地爱财贪婪,实让他觉着要将金银珠宝将其埋个透彻才好。

    “笑什么呀?”李辞盈恼羞成怒。

    “没事。”萧应问摆手,仍是俯在她颈间,实忍不住噗嗤一声,又挨了两个拳头才老实。

    萧世子坐拥万千宝物,金口既出了,想着为点薄面也不会反悔的,李辞盈直了背脊,唇角弧度就真是一点儿也压不下去了,殷切地捧了这尊财神的脸,怎看也觉得十分喜爱。

    左右各重重印了两下,只差没有立即跳下榻去欢呼雀跃。

    一件回礼就这样容易满足?若库房之后只让她管着,怕日日都能给个好脸色予他了。

    说话间天光将晓,片玉也已烧好温水,叩门来问了。

    萧应问实不便久留,只得好好嘱咐着,“沐浴了再歇一会儿,等某那边布置好了,会让梁术过来接应。”

    李辞盈感叹道,“长安城果然波谲云诡,就连堂堂永宁侯世子带朋友回府一趟也需‘布置’呢。”

    带朋友回府何需步步小心,事关李辞盈,萧应问才不得不多想一层,他哼了声,问道,“你我之间怎用得上‘朋友’二字?”

    有人情真意切,有人误会大了,李辞盈哪里能称自己是世子的“朋友”,忙摆手,迭声连连说道,“不敢不敢…”

    不敢?!莫不说有情人多聋盲,就这样客气疏远的调子,机警如萧应问,也只以为她在玩笑,他意味深长“哦”了声,说道,“是么,某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昭昭不敢做的呢。”

    好好的天儿忽就响起惊雷滚滚,李辞盈一下浑身僵硬,破空的白练席卷了黑夜,似将一切私欲与虚伪照得无处遁形,脑海深处那一句隔世经年的厉呵也一同回响。

    亦是这样暗雨狂骤的夜里……他在太和殿质问她道,“是么,某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是夫人不敢做的。”

    “……”李辞盈迟疑地垂下眼睫,怔怔发愣。

    “昭昭。”萧应问只当她被雷声惊着了,收了手臂将人拥得更紧,拍拍她的背脊,温声安抚着,“长安夜雨总来得突然,住得久了也就惯了。”

    李辞盈木然看向天光,是啊,眼前之人与前世那个冷血无情的永宁侯世子天差地别,她任由他拥着,沉浸良久,才将脑袋慢慢垂到那人肩上,柔若春水地啜泣一声,低语,“可昭昭怕呢,您得陪着我才行……”

    能得她依赖一分,莫非算不得上人生最得意之事?萧应问不自觉擒住一丝笑意,“嗯”声答应了,侧耳低语道,“某无所不从。”

    第60章 “昭昭可别心疼。”

    骤雨过一刻而歇,夜里只听碎珠落蕉叶,一声声催人入好眠,李辞盈侧脸伏压在那人手臂上,慢慢是昏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候,片玉已将梁术送来的衣物搁在衣桁架上——依旧就是上回她穿过的那套鹤纹飞翎服,配上一条黑巾将长发束上,待将蛾眉描得丰粗后对镜自揽,十分俊朗艳秾的长安子弟模样。

    这般穿著也不便自正门出去,要真是碰上梅娘子或是其他邻里,真要惹些麻烦。

    等梁术交代完差事跳到院中来接人,就见得那白墙内侧搭着一把木梯。李娘子身轻如燕,沿阶三两下就爬到了墙头,坐好了探个脑袋左顾右盼,确定无人见着她的狂悖之举,才好自墙上纵下来。

    这一飞纵可把梁术惊得心里头七上八下,李娘子瞧着娇怯怯的,可手下干净利落得很,这般落在地上轻似羽,拍拍灰尘站起身,再将覆面一盖,哪里还有半点娇气模样。

    梁术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心有余悸地与她说道,“下回您想越墙跨篱,一定让某在下边接着才好,若真是磕着碰着了,世子再问询起来,可不得剥了我的皮?”

    哪里就有这样严重了,李辞盈可不信萧应问要为她问梁术的罪,可听罢此言仍是耳朵一动,昂头问他道,“这样说来,世子一柄薄刃从不离身,得是经常用它剥人家的皮了?”

    梁术一愣,这血腥事儿他哪里敢随意对李娘子说,若把人吓着了怎么办,回首看她一眼,笑了声,摇头道,“怎会,世子一向执法为公,他的脾性您还不了解么?”

    前后矛盾,惯是为他主子说好话呢,李辞盈哼一声,可不想理会了。

    愈接近崇仁坊,街巷间就愈是寂静,篱墙隔开良贵之天坠,凡间的喧嚣也落不进深宅独院。庄严的竦肃之中,每一步都似格格不入的别扭。

    李辞盈本以为禁中宫殿之繁美已是世间之最,万是料不到永宁侯府如此张扬奢美。其朱门高近九尺,上边悬木挂了六架金铃花簇灯笼,晨间清风拂了,阵阵悠扬浮动光影之间,云旋切割出无数细小璀璨的斑斓。

    再低头一瞧,连日日要踩的门槛都是金丝楠木所造,纹理纵横错落,十分瑰美。

    李辞盈吃了一惊,连跨两步越过它去。

    自正门而入,绕过影壁周遭繁盛的灌木,再至曲折回廊,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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