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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解白纱》 70-80(第5/15页)
手心杯盏里的温水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只是断不该死在那样的人手中,死在那样的地方。”她说着,将脸埋进了两掌之中。
“天地不仁,人心不古,”顾云篱的眼眶也有些酸涩,“如今世道,人人如刍狗,算计勾当应接不暇。因是近些日子,太过平静,因而失了警惕。”
“小叶姐姐她心思纯善,是非黑白看不清,又偏逢有心之人算计……”清霜怨道,“这世道,从来不是什么善恶有报!”她说话时,愤愤着,手拧作拳,攥得吱吱作响。
顾云篱搭上她发抖的肩:“所谓的善恶有报皆凭天意,当下的道理,这因果报应,都是要自己挣来的。”
清霜愣愣地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眸子看她。
“不说这些,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听她问起,清霜这才胡乱擦了一把泪,为她讲述起来:“你晕倒在林姐姐怀里,之后,她顾不上其他,恳求林宣礼立刻回扬州为你治伤。”
顾云篱眉心一颤。
“那追杀你们之人的身份也清楚了,竟与林宣礼认识,是东京人士,还是……”话及此处,清霜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顾云篱追问:“是什么?”
“……是去岁林姐姐还在东京时,为她强定下却被退了的那门亲事的那人,叫何照鞍。”
顾云篱面色沉了下来:“既是如此,也还要下此杀手!”
“府里有认识他的,都说是这闻家郎君的朋友,留了个假名,先前还在江宁府打过照面,这会儿闻家人百口莫辩,整个宅子都被皇城司的人封住了,等林宣礼调查发落。”
轻舒了口气,顾云篱抿唇,缓神又问:“林姑娘如何了?”
“淋了一场雨,有些风寒,不过幸而有姐姐给的那粒药吃,不至于发高热,只是些许症状,可林宣礼不许她出门,只让她在屋里养病。”
“她经此一事,身心大恸,是该休息。”话这么说着,顾云篱的目光却垂在手腕上那只精巧的骨铃上。
第74章 她是否醒来了?还是仍在昏迷?受了那那样的伤,有没有发高热呢?
提起林慕禾,清霜像是才想起了什么事,忽地压低了声音:“说来……奇怪,只是我不知是不是我歪打正着,还是有其他的缘故。”
顾云篱:“是什么事?”
清霜屈指抵上下巴凝眉道:“前日姐姐离开闻家宅子时没来得及给那位大娘子写方子,我也担心你与林姐姐,便随手记着你先前的方子配了服药喝下,本想着回来再为大娘子医治,可谁料昨日回来时,大娘子哑毒就那么痊愈了。”
顾云篱越听越觉得离奇,问:“歪打正着?你为她配的什么方子?”
清霜一凛,随即想了想,答:“是八正散的方子,我记了有车前子、栀子和木通的那些,我记得粗糙,不知这些药草是否能克化了那大娘子的毒症。”
“你这清热解毒的方子,如何能给她把哑药的毒解了?”眉头深拧,顾云篱又有些不确定,“可是府上来了其他医师?”
“这可没有!”清霜摆摆手,“是那幼月姑娘亲自拉着我的手谢我,我、我还以为我医术精进了呢……”
实则她背出来的那几位药草也有不对的地方,顾云篱却没心思说这个,低下头沉吟:“……不对劲。”岂止不对劲,清霜歪打正着的几率不大,如今看来,倒像是刻意为之。
这时机怎么会卡得这么好,偏生在林慕禾被骗走时,她便中毒发病了?若这毒症没有痊愈,便只当是那个心怀不轨的小厮为了掩人耳目特意下的毒,但如今分明没有解药却痊愈,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她这失声一事是自导自演了。
思及此,在加上前些日子林慕娴刻意的接近,叫她瞧病,顾云篱心口顿时一寒,迷雾缠绕上来。
“我去见林姑娘。”立时,她站起身便将外衫穿好,就要朝外走。
清霜赶紧追上来:“姐姐,林宣礼那里又怎么办……”
“正巧,我与他有话要说。”顾云篱系好衣带,“他心中若有是非,就该将此事查个明白!”
她语气恳决,语罢,一阵风似得跨出门槛找了出去,清霜眨眼反应片刻,只得连忙跟上。
出了这间院子,门外果不其然站满了皇城司隶卒,见她从院中出来,纷纷看了过来。
她路飞快,衣裙都跟不上似的跟在身后,带起一阵凉风。
有人先认出了她,扶着腰间的刀便走上前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冷冰冰地叫了一声:“顾娘子。”
这人却不是熟悉的模样,气质甚至比柴涯还要再阴冷几分。
顾云篱蹙眉,讽道:“郎君何故拦我?这府中还不允人行走了?”
“非也,提点有令,正要来向顾娘子答谢。”
自己方才醒来,他那边就得到消息了?顾云篱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林大人要答谢我?正好,倒省的他来寻我,我与他也有话要说。”
那人似乎并不讶异,只拱了拱手,侧身为她让开路:“那正巧了,娘子随我来吧。”
狭长的府宅胡同内,十步之隔便立着一个隶卒,黑压压地,好似报丧的乌鸦,顾云篱跟在那人身后,心绪浮躁。
手上的骨铃随着她走动的幅度轻轻发出脆响,终于令她回过几分神来。
冷静,冷静下来才不会出错。她默念了几句,手指勾上腕间的骨铃银环,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好在这闻宅并不大,没走多久,两人便已经到了前厅,然而还未踏进院子,隔着一堵墙,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啊——!!”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鞭子擦过空气的破空之声,和狠狠抽打在人身上的皮开肉绽之声。
清霜兀自打了个寒颤,心道这林宣礼果不其然又在对人施酷刑了。可怜这闻家人的院子,就这么硬生生沾了这晦气的血腥。
“大人,仇干办来了。”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前院中捆着几人,顾云篱粗略一扫,已经有三四个撑不住拷打昏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个何照鞍被困在长凳上,背后已经被抽打得血肉模糊,黑乎乎地看不清原来的皮肉。
清霜连忙就是屏息。
“顾娘子来了。”持鞭的人脸上的阴狠之色还未褪去,便冲来人生硬地扯了下嘴角,效果格外瘆人。
身后有人接过他手中的鞭子,为他搬来了凳子。
“还未谢过你护着二娘。”他幽幽说道,擦了擦手心。
“我答应为林姑娘医治眼疾,自当护她周全。”她没有在他所指的交椅上坐下,只站着回话“我来,一是想看望林姑娘,二是想要与提点说件事。”
“二娘染了风寒,还在静养,何时康复了,顾娘子再去也不迟。”
“她是我的病患,”顾云篱冷声道,“理应由我为她医治。”
“一个小小风寒,那群酒囊饭袋若是还治不好,倒是真的脖子痒了。”林宣礼却不咸不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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