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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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有兴趣?我房里正好有栖风堂做得粉黛新品,晚点我给你试试?”说着,她托起清霜的脸蛋打量,看了半晌,懊丧弹了她一脑门,“你也没个睑黡,实在多此一举了。”

    这妮子每日鸡打鸣就起身,起来扎马步,还要绕着院子跑好几圈,晚上戌时便要睡觉,气色好得不行,自然没有一点颓色。

    林慕禾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茶碾子,将槽里的茶叶碾碎,听着两人调笑,道:“不如吃些茶,清清气,对身子也有益处呢。”

    她面前摆了几个水蓝色的玉瓷建盏,茶勺、茶筅与称一个不少,清霜好奇跑来,看着那些东西,不明觉厉:“这就是‘点茶’?我先前只在茶馆子里见人斗茶,还从没这么近看呢。”

    林慕禾便与她介绍起来。

    顾云篱正煮水,扇着火,抬起眼,随枝收了镜子,也走来,在一旁坐下。

    “你一去多日,开封府没有为难栖风堂什么?”

    “这倒没有,”随意拿了个点心塞进嘴里,随枝声音有些含混,“只是……这一查,牵扯出来不少东西,我听着都胆寒。”

    拧了拧眉,顾云篱问:“是什么?”

    拍了拍手上碎屑,随枝面色也稍稍严肃起来:“我不废话,那日死得那又哑又瞎的男人,是广平赌坊出来的。”

    “这赌坊……有什么不对吗?”闻言,林慕禾轻声问。

    “赌坊,那自然有大大的不对!”随枝一拍手,“顾娘子身涉江湖,自然知道这类地方的险恶,表面看着经营不违律例,实则背地里,这些地方都勾连着见不得人的生意!”

    “那,就无人管吗?”

    “赌坊之类,大约都与各地黑市有交易,其中买卖人口,交易禁品,已屡见不鲜,”顾云篱轻声为她解释起来,“这些,是想管也管不了的事情,其中背后牵连的势力,混杂不清,没人敢去趟浑水。”

    “那他是赌坊的人,又有什么不对?”

    “不对,便不对在他又哑又瞎。”随枝眯了眯眼,“栖风堂线人曾查出来,这广平赌坊与东京城内一处黑市常年有交易,这黑市且不同寻常,每日子时过后开市,天亮前闭市,听起来格外邪门。”

    “鬼市子?”闻言,顾云篱抿唇,道。

    “正是!我还听闻,先前有官员清早早朝,路过盘楼东十字街时,天雾蒙蒙的,看见那边鬼火阵阵,吓得赶忙就跑,后来支使人去那片地打探,竟空无一人!”

    清霜“哇呀呀”叫了一声:“大白天的,说这么瘆人!”

    林慕禾却没被吓到,倒是认真分析起来:“想必是鬼市还未闭市。”

    随枝:“正是正是。”

    顾云篱越听越觉得跑偏,连忙令随枝悬崖勒马:“且慢,这与你所说的‘不对’,有何干系?”

    “干系大着呢,”随枝眯了眯眼,声音也压低,显得格外神秘,“你可知这鬼市上,买卖一种名叫‘药人’的‘货物’?”

    “药人?”顾云篱屈指,抵在唇边,“我有所耳闻,只是不知,这种营生在天子脚下也仍旧存在。”

    随枝摆手:“这鬼市快与国朝同期了,百年来自然有它自己存续之道,越是天子足下,越是容易灯下黑。”

    两人说得煞有介事,林慕禾也停下碾茶的功夫,问:“药人又是什么?”

    顾云篱垂眸,表情并不轻松:“药人亦分多种,但大多都源自西巫,百余年前,西巫禁术炼尸之法残片泄露,引得江湖一阵轩然大波。有西巫弟子借残片,研究出了并不完善的‘药人’,这大多是由濒死或天残之人为材,用蛊虫丹药吊起他们的经脉,摧残神志,暗无天日地训练数年,才得以训练出来一个。”

    “吊起经脉——?”这说法一听,便能感受到那般过程那般滋味,定然无比黑暗痛苦。

    “是而,药人大多如蜉蝣般,一经训练而成,不出两年即死……”

    第120章 顾神医关心则乱

    随枝顺势接道:“药人极难训练,鬼市之上甚至拍出千金之价,这广平赌坊算是这药人在东京鬼市的售卖锚点,至于他们是否暗地训练药人,还未可知。”

    林慕禾:“既然牵扯出此事,那可会借此打击一番?”

    随枝摇摇头:“连官家都无可奈何的买卖,仅凭长公主一人,如何能撼动?”

    “且不说这些,讲正事,”她叹了一声,“这闹剧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是那位当事的借着这事儿想给殿下来给下马威,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提刑官一出来,不但前功尽弃,还扯出来广平赌坊之事,就算那位摘干净了,有个心眼的人也都会把此事与他联系起来……”

    顾云篱提起煮沸的水,注入茶桶之中,将茶粉冲开:“皇室牵涉其中,问题便大了。”

    茶粉被高温的水冲开,片刻间,茶汤如波纹般在茶桶中荡漾,映出顾云篱忽闪明灭的脸。

    “有人还想拿殿下举办品香会的事情说事儿,但你猜怎么着?那人查了《玉匣记》,上面分明写着‘病者居所东行,江水之上,得遇花神,敬献牺牲以恭送’。”

    清霜不解:“敬献牺牲?”

    “矾楼坐于大内东,建在江水上,而那日,死了的那个‘药人’,便是书中所说的‘牺牲’。”

    拿茶勺搅动茶汤,片刻后,茶已成型,顾云篱放下茶具,分出来三只建盏,将茶汤一一注入,推到了几人面前:“死者死于花台上,公主所言‘去祟送花神’,自然也成立,再以此指摘,便就有针对之嫌了。”

    听罢,清霜呆呆端起建盏,还是觉得荒唐:“死了人,就是送神了?”

    “这些事,很难论对错真假啦。”随枝怜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接过那建盏,闻了闻,“顾娘子好手艺!”

    “二皇子也知道,再揪住这事儿不放,不会有好结果的。”顾云篱补充道,又轻轻点了点清霜的脑袋,“还未说,她近来对你分外亲近,我们虽是盟友,可还是要再多个心眼的。”

    讷讷应了,清霜端起那盏茶,喝了一口:“好苦!”

    随枝瞥她:“哪有你那么牛饮的?茶,是用来品的……”

    看着那茶,清霜只觉,这世间弯弯绕绕,复杂如这点茶,她品不来,也不知何时才能参透学会。

    *

    祭祖时日将近,林家寒食三日,满府上下,不得违令,就连做为客人的顾云篱一行,也被迫吃起了寒食。

    整日吃些寒凉的素菜,哪怕是身体羸弱的林慕禾也不能免去,于是深夜里,阖府歇下,清霜偷偷开起小灶,也不敢大动明火,只做了些温热的小菜热粥,在林慕禾房中悄悄点一盏灯,几人凑在偷摸吃罢,连续几日,总算挨到林家祭祖之日。

    这日,就连数日没有音讯的林宣礼都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作为外姓人,顾云篱不能陪同,只能等待着。

    七月十五,天气阴沉,又是一副要下雨的样子,府上无人敢高声言语,林氏族人齐聚宗庙,点高香,献牛羊牲畜,以求先祖庇佑。

    跪坐在蒲团上,林家族长在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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