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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解白纱》 190-200(第12/16页)
了许多。
送走李繁漪,回府后,顾云篱躺在榻上睁着眼思考了许久。
林慕禾正在迷糊困顿的边界,就忽然感受到身侧有人贴了上来。
模糊间,她听见顾云篱轻声对她说道:“明日,我想去一趟大相国寺。”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她又问。
林慕禾困得厉害,没怎么思考,反身回抱住她,困倦地应声:“去吧,一起去。”
顾云篱轻轻回:“好。”
*
翌日午后,赶在诵经结束前,两人来到大相国寺内。
傍晚时分,来进香的人不多,天光日头开始下落,寺中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顾云篱与林慕禾讲了一番昨日的猜测,就来到寺中管理度牒的地方。
上一次在这寺中,还遇到了那个来交还住持度牒的小沙弥,兴许在这里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大相国寺自建国前便已存在,只不过先朝不叫这个名字,这里存放着从百年前到如今已逝的僧人度牒,按理说,这东西该归僧录司管辖,但大豊地界中寺庙众多,僧人更多,索性便存放在各处寺庙,按时盘查。
管理度牒的是个老态龙钟的和尚,看模样比那住持都大,话说不利索,听力也不足。
这地方荒凉程度堪比右相禁足的昭罪宫,只有一个看着懒怠的沙弥不幸被分到此处洒扫落叶,却不务正业,正在树下看蚂蚁搬食。
老和尚在简陋的屋内席地打坐,看着快要入定的模样,顾云篱与林慕禾连着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声。
第198章 撞了自己一个满怀
“老人家兴许耳朵不好吧,不如我们自己找找?”漂浮着灰尘的房间内,林慕禾戴着隔尘的面纱,轻声建议。
顾云篱只能点头,好在屋外偷闲的小和尚还知道些情况,近一年州府返还的度牒就在进门右手边的架子上,只要在这一堆中找到便好。
老僧依旧旁若无人般入定,两人各从一边开始寻找,有些度牒已年久,经不起翻动,两人小心翼翼不敢出错,找了许久,声音似乎终于影响到那入定的老僧。
“哪来的贼!”一声沙哑的喝叫在身后响起,林慕禾吓得一个激灵,回过头来,就见那老态龙钟的僧人从蒲团坐起身,抄起就近的木鱼槌子就打了过来。
“小心!”身子被顾云篱猛地一拉,她趔趄着向一旁栽倒,重心不稳,无可避免地撞在身后的书架上,但身后有顾云篱垫着,一阵轰隆声响后,她没有感受到什么痛感,只是有些灰头土脸。
“云篱!你没事吧?”她飞快起身,把压在身下的顾云篱扶了起来。
书架被推到,原本有序的度牒散落一地,顾云篱眉心抽了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突然发疯的老僧。
外面的小沙弥听见声音已经赶紧跑进来,阻止这老僧继续伤人:“方丈!方丈!她们是来查东西的,哎呀!这书架子!”
这老僧看起来有些疯癫,瞪着眼看了两人片刻,问:“查?一群死了的秃驴,有什么好查的!”
“我们要查一个人,约莫半个多月前交换度牒,法号明觉……”林慕禾扶着顾云篱,出声道。
“不认识!”老僧听都没听完,扬手赶人,“一年要死多少和尚,谁能记得清?”
小沙弥上前赶两人:“还不走?书架子推到了还没让你们俩收拾!”
顾云篱还不想就此放弃:“他在数十年前去了江宁府普陀寺,死于自裁——”
“两位施主!走吧,算我求你们俩……”
小沙弥卖力地推着两人,却听后面的老僧忽然出声:“他啊……你们找他作甚?不是死了一阵了吗?”
小沙弥一愣,林慕禾果断挤开他,又折返回去。
“您知道?”
“在昭罪宫那种地方待了二十多年还能完好出来的,定是印象深刻啊。”老僧糊里糊涂坐回蒲团,俨然一副又要入定的架势,顾云篱心头一跳,上前握住了他干瘪瘦削的胳膊。
“老师傅,你还知道什么,可否告诉我?”
“昭罪宫的事情就那几样,说不出新鲜,”老僧甩开顾云篱,“去别处打听去,我要睡觉了,快走吧!”
顾云篱想动动手腕,却忽然发现,四根手指都因方才一瞬间的摩擦,划出来几道血淋淋的痕迹。
一旁林慕禾倒吸了口凉气,赶忙捧起她的右手:“怎么成这样了……”
“二位,受伤就出去处理吧,”沙弥不留情面,再次把两人推了出去,“请自便!”
这时,手指上的痛感才迟钝地明显起来,顾云篱抬起手掌,就连弯曲手指都成了问题。
“那住持方丈,原先竟是昭罪宫的僧人。”手指虽然火辣辣的疼,但顾云篱却仍旧思考着方才的事情。
“都成这样了,还在想这些!”林慕禾语气不太好,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指盖观察伤口,“去找个地方清理了伤口。”
这人总是反应比自己快几分,往往危险来临之前,顾云篱便已经率先预判,拉着自己逃离,可屡次下来,她总是因为自己而受伤,即使知道有些时候不可抗力,林慕禾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左右在这老僧这里问不出什么了,两人索性打道回府。
手指被精心处理着,顾云篱试着动了动右手,顿时便是一阵火辣辣的沙疼,她不敢再动,只能看着林慕禾动作极其小心地给她把四根指头包好。
虽然动作轻柔,但表情不太好看,顾云篱莫名有些心虚了,一时间也不敢乱动,任由她处置。
然而相互沉默了片刻,都不见对方说话,学聪明的顾云篱也逐渐掌握了些章法,吸了口气,出声道:“有点疼。”
果然,下一秒林慕禾便破功了,赶忙轻轻托起她的手观察,问:“哪里疼?我太用力了吗?”
眨了眨眼,顾云篱抿着唇,眸光闪烁,似乎在观察着林慕禾的神情,见她眉心松弛缓和下来,才改口:“现在好点了。”
后知后觉的林慕禾察觉了什么,也没了脾气,坐在小圆凳上轻声嘟囔:“我要是厉害些,也不用你次次都来护我,落得一身伤。”
顾云篱一顿,瞳孔微微张了张,她不知道,林慕禾生闷气的原因是这个。
“你哪里不厉害了?”她轻声说,数着完好的那只左手,“会骑马、听力好、算珠拨得快,做生意都没什么人能比得过你。”
“再者,”她停顿了一下,指了指林慕禾腰间的小钱袋,“我往后身家,还要仰仗你。”
话很直,没什么刻意的温情,符合顾云篱一概说话的风格,林慕禾懊恼地想,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就能安慰到自己了。
“罢了……”林慕禾叹了口气,“今日的事情,我想着再托坊里的娘子们打听探查,大相国寺这么些年,总有能查到的事情。”
两人正要想着怎么把午饭解决了,屋外便传来一阵急促没有节奏的“咚咚”脚步声。
有些惊讶地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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