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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解白纱》 230-240(第6/18页)
“是吗?”顾云篱顺着她的手揉了揉眉心,又想起当初在普陀寺时那方丈所说。
“嘴里还苦不苦?我上午让人去买了蜜饯。”
说话间,顾云篱又觉得鼻子发痒,连忙背过身打了个喷嚏。
“你别离我太近,又从我这里染了风寒。”遮着半张脸,顾云篱抬起眼来,“如今你也是栖风堂的掌柜娘子了,缺不得你。”
自己再病,那确实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这蛊虫会不会趁虚而动,于是应了一声,林慕禾便起身:“我去把陈皮水给你端来,想来你还和顾伯父有话要说。”
“嗯。”目送着她离开,顾云篱轻轻舒了口气,等了片刻,顾方闻与常焕依从外面走了进来。
撑着身子坐起,顾方闻知道她要说正事,也没顾上揶揄,静静听她将昨夜在医案上摸索出的线索与思路厘清。
“此事我也觉着蹊跷,”顾方闻说道,“怀胎五月后滑胎,贵妃却整整卧榻在床一月有余,除却蛊毒确实阴狠的原因,其他都有些不对劲。”
“月余前,有个大内期满出宫的内侍在宅中自缢,我们探入宅邸探查,却只得到了那张纸片,”顿了顿,顾云篱眼波里漾起些许思绪,“后来问询公主,才知……这内侍是掌管帝王敬事的。”
那意味不明的纸片、无故吊死的内侍、那日桑盼在自己诱导逼问之下的色变之间,似乎终于生出了一条无形的丝线,穿在了一起。
几乎有一件当下可以确定的事情——桑盼的孕期有误,且联合了敬事内监向上瞒报,而在狱中的云纵琢磨了许久,才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紧接着,便引来了一场杀身之祸。
而右相本在其中暗中运作,误打误撞地,被撞破秘密而急着灭口的桑盼在前挡下了他所作的一切,因而,他很好地在这场阴谋之中隐身,得以到如今的位置。
至于桑盼为何要隐瞒真正的孕期一事,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几人对视了一眼,旋即又默契地移开眼神。
“个中细节,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常焕依直起身,“我听闻,近来连带着从前与她有勾连的赌坊也被查封,些个商户巴不得赶紧卷了细软去逃,真要清算她的罪行,还要些时日。”
“在蛊虫取出前,她还不能死,”顾云篱吸了口气,嗓子又有些疼,“待我身子好些,就去同殿下去说这件事……”
两人点点头,顾方闻叹了口气,翘着腿往屋外瞥了一眼,感叹道:“那么阴险狡诈的人,偏偏还有个良善的女儿。”
就像是她的出现,成为了某些罪孽的牺牲品,她的存在,就耗尽了林家本就稀薄的良善。
常焕依也如有所感:“从前我还怕她是别有所图,总提防着,如今看来又闹了笑话。”
顿了顿,她看向因风寒而面色有些发白的顾云篱:“你心中有成算便好,从前我拦着你,是不知你身后的事情,若你能除心魔,我与你师父,自当全力帮你。”
“近些日子,你先前托我做得事情,也布置得差不多了,”顾方闻顺势接道,“你风寒痊愈了,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
顾云篱抬了抬眼,问:“见人?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方闻点了点她的脑袋,“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应了一声,顾云篱重新窝回被子里,片刻,又觉得自己躺了太久,便坐起身子,昏昏沉沉地在屋子里踱步。
事到如今,顾方闻还要带她见谁?早知道不让他卖这个关子,直接去问了。
*
在密信发来的第二日,李繁漪便写了折子,递上了中书。
如此大事,自然免不了在朝堂上议论,高兴的有,怀疑的亦有,围着这件事,又开始说了个没完。而大多数人还是有些忌惮来自西巫的那股势力,庙堂之人,对江湖之事了解甚少,并不知晓西巫内部的架构,猛然听见义军是与西巫联手,便都有些抵触。
毕竟如今的商王能够起势,很大一部分缘由便是因为西巫之中的势力。
其中蛮族不少,不少大臣秉持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与支持长公主决断的臣子吵了一番,这事情最终没能讨论出结果,只能放到了中书与枢密院再次讨论。
垂帘之后,李繁漪靠着身后的椅子,再次坚决了自己的态度:“如若因此错失良机,诸位又当怎么担起这个责任?”
“长公主说笑了,此事真伪尚不得知,朝中南北皆有战事,兵力吃紧,若中了商王诡计该如何?”说话的是枢密院副都承旨,右相虽然没有表态,他却已经从他的沉默中摸索出来了什么,说道。
“再者说,朝中派出的按巡使还未传来讯息,公主自己的探子便先传回来消息,是否……”
李繁漪扬眉,打断他的揣测:“按巡使无用,在前线不务正业做不出些有用的事情,便要反咬一口我的人?承旨大人,怎么说也不是这个道理吧。”
“殿下慎言!”态势不明,白崇山还是蹙眉,制止了一句。
“殿下说得,好似有人不想让朝廷好似的,臣可担不起这个帽子!”
“诶,我哪有这个意思?”李繁漪换了个姿势,摊手道。
“好了好了,承旨大人,何必得理不饶人?”李淮仪见势不对,眼看又要发展成人身攻击,赶忙出声制止,“阿姐,你也少说两句。”
终于安静了下来,一旁的右相这才动了动身子,整了整官服,起身叉手对正打圆场的李淮仪道:“既然如此,不如派密探去西南看一眼事实如何,再下决断。”
“若派兵不及,又该如何?”见他终于说话了,李繁漪直起身,直接问道。
“岭南拨军,总比从东京兵部派兵快些。”林胥道。
李繁漪呵呵笑了一声,倏地起了身,冷冷丢下一句:“几位尽管权衡,且看商王愿不愿意等诸位。”
余下的人被她这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面面相觑,想发火,身份上不能僭越,且东宫还没发话,他们说话就有些太不懂事了。
第235章 “全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目送着公主一行人离开,白崇山一阵脑袋疼,缓和起气氛,挑起了另一个话头,才将这件事暂时遮了过去。
“我回去再想想,”李淮仪摆手,终于结束了今日的政事堂议事,“总会有个两全的法子。”
太子发话,没一会儿,中书堂内的人便各自散去。
摸着桌边的茶水喝了一口,李淮仪抬眼,却不见林胥起身离开。
“右仆射可还有事?”他扬眉,问道。
某些方面,他与李繁漪几乎是如出一辙,比如这个挑眉的动作,看得林胥忍不住蹙眉,思虑了片刻,还是开口:“这些时日台谏呈上的劄子文书,殿下可有细细看过?”
他表情诚恳,乍眼看去,真得像是个为储君尽心分忧的忠臣,此时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李淮仪垂眸,将茶盏放下,道:“自然都看过。”
“既然如此,臣便放心了。”林胥像是松了口气,轻声说道。
李淮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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