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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解白纱》 240-250(第16/26页)
血液逐渐停止流淌,原本鲜红的颜色,也因毒性而缓缓变成红黑一样的颜色,颜色愈加恐怖。
不过眨眼间,原本还在挣扎的水鸟便停止了动作,尖喙张开,生命流逝得极快,便彻底死去。
“果然够阴毒。”看着这鸟死去的惨状,围观在一旁的林胥忽地开口,似是在感叹。
顾方闻侧了侧身子,瞧了他一眼:“右仆射长官龙门,联通诸多江湖势力,西巫的手段,莫非不曾见过?”
林慕禾顿了顿,侧了侧眸,看向背手而立的林胥,也想知晓林胥会怎样回答*。
顾方闻话里的刺,林胥不会不明白,他怎会没有见识过西巫门内手段的阴毒呢?他该是最了解的才对。
后者扯了扯嘴角,胡须跟着肌肉抖动了几下:“西巫人一概孤僻不入尘世,性格诡谲,连龙门都少有接触,鬼医这番话,实在另我摸不着头脑。”
顾方闻心里暗骂了一句,哼哼一笑,偏头看了看身旁的顾云篱与林慕禾:“你瞧,人老了,糊弄事儿的本事未必不会消退啊。”
林慕禾扯了扯嘴角,收回了目光。
“好了,”李繁漪见势就收,瞧了眼林胥脸上不甚美妙的表情,“毒箭的威力已经试过,后半日继续修整。”
“今夜,按原定计划奇袭敌营。”
在场众人纷纷离开,准备各司其职,顾云篱也预备回到药政司,身旁的林慕禾却忽然打了个哈欠。
她眼睫一颤,问:“困了?”
昨夜睡得在这几日里还算早的,林慕禾呼吸沉缓,应当睡得不错才对。
“有一点,”林慕禾揉了揉眼睛,“许是这些天太累了。”
这倒也确实,顾云篱点了点头:“回药政司,在卧房里睡吧,这里整日操练,定睡不好。”
应了一声,林慕禾又打了个哈欠,这连续两个哈欠过后,她忽觉脑袋还有些昏沉,没有多想,跟上顾云篱的步伐,很快便将这点异象抛之脑后。
第247章 “回东京就好了。”
当夜,这场奇袭隐秘地开始进行。
江面上巡逻排布依旧,乍眼看过去,似乎和平常没有两样,隔着江岸,甚至还能听见守军营地中修理战船的声音,这几日虽有一两波小的摩擦,你来我往地试探着对方,但都没有酿成太大的混乱,这一来二去,戒备之心也消减了不少。
夜色浓稠,如浓墨般欲滴落。
不知何时,几片乌云盖顶,将头顶的月光彻底遮盖住。
尖锐的箭簇不再因月光而泛起寒光,似天公作美,今夜无风,空气中潮湿而沉闷,压得人快有些喘不过气来,清霜再一次擦汗,颇为紧张地将水袋盖子拨开,咕嘟咕嘟又喝了几口。
来往的士兵之间不再高举火把,而是一个个提起一盏盏风灯,提在前路,随着动作时隐时现,明灭不止。
“殿下,”身着甲胄的亲卫提剑上前,朝李繁漪与谢威共同行了一礼,“时辰差不多了。”
“备箭。”李繁漪淡声下令。“江上士兵,也同样准备好。”
亲卫领命,飞快跑了下去。
月光渐隐渐明,乌云边缘也被遮盖住的月光勾勒处阴白的边,对江守备仍在警戒巡视,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日守军怎么不见行船过此?怎么这么安静?”
他疑惑问了一句,身旁的同伴打了个哈欠:“派一小船人前去探视看看?”
这样更为稳妥,守备点点头,立刻安排了下去。
芦苇丛中,一船探子划开水道,驶入河道。
只是这一回,这船人没有再传回音讯。
传信兵急匆匆奔来,守备猛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叱骂道:“动静这么大做什么!吵到诺合,你脑袋还想要不了!”
这传信兵一口气还没喘匀,嘴里还有股血腥味,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不、不好了!”
“探子、探子都死光了!江上、江上、有、有对面的兵!”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江面骤起一阵阴风,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也瞬间将遮蔽月亮的乌云吹散一片,月光倏地散落,将原本浓黑的夜,罩上了一层白纱。
黑夜里,一道寒光先是只出了一点,像是无数明星在天穹中闪动。
守备心一惊,紧接着,便要吹起骨哨。
“噗呲”一声,身前的传信兵整个身子一颤,一口血喷涌而出。
一支沾染着黑红色血迹的箭簇将他射了个对穿。这守备惊魂未定,眼前却猛地被什么光一晃。
下一秒,他这才看清,那些寒光并非天穹之中的星斗,而是目之所及数都数不清的箭簇!
一道迅疾的哨声响起,对岸守备防线刹那间崩溃,数以千计的毒箭凌空飞出,汇成一阵骇人的箭雨,无情的降下。
紧接着,火光划破夜幕,淬火的箭紧随而至,一时间,哀鸿遍野。
以这一场奇袭为序幕的反击,就此展开。
水军当夜破溃叛军驻扎在江汉水道边的防线,羽箭插了遍地,火燎的、中箭毒而亡的尸身几乎要将整个对岸防线填平,天光方显,第一波反击的艨艟战船划破水道,直击对岸。
火光冲天,一波又一波进攻有条不紊,按着事先制定好的计划进行着,从天将明,再到入夜,杀号声一直持续了一整天,经历修整后的守军经此,军心大振,势如破竹,直直将对岸叛军逼退五十余里。
帐内,孙参议迫不及待就要写功贺信送去东京,每个人脸上都有喜色,有了周边州府的支援,这一回战势明显顺利了许多。
“逼退二十里,也只见对方营帐中的诺合出战,这商王这么沉得住气,还是说只是想做缩头乌龟?”一名副将问道。
“他敢起兵谋反,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莫要说笑了!”
“那为何至今不见商王领兵?自他攻入江汉水道后,你们谁曾见过他出面?我寻思,这其中说不定有诈。”
秉持着对西巫与商王阴狠狡诈的刻板印象,语罢,几人纷纷点了点头。
李繁漪也凝眉,想起前日清霜却夜探敌营时所见,问:“那日你看见那戴面具之人,可曾像是商王?”
“一群人簇拥,虽不知是不是商王,但他在军中地位应当极高。”
“继续打,”谢威猛地一拍桌,“我不信,他还能龟缩营中不出!”
心中虽还有疑虑,但目前的法子,也只有硬打下去。
商王叛乱,不捉住主谋怎么像话?拿他人头祭天,也难以将这些时日砸在百姓、将士身上的苦痛消除一分一毫。
也许是战势太好,营帐中的众人都有些上头,挥臂疾呼三声高昂的“杀”,前些日子在这些叛军身上受到的屈辱、伤害积攒下的怨气,似乎终于在这一日集中爆发了,仇怨与愤怒喷薄而出。
看着帐中这陡然升起的激烈的氛围,李繁漪深知此时不能扫兴,正是士气军心齐涨的时候,更应该趁此逐寇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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