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白纱: 25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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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要冲破她强大的自制力。她抬眸,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林胥,那眼神中的寒意与恨意,是她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浓烈。

    怒气快要到达临界,亟待喷发,突得,身后传来一道有些匆忙的脚步声。

    白崇山蹙眉:“杜大人,公审之日,何故迟到?”

    “去取些东西,耽误时辰,殿下、大人恕罪。”声音平静清冽,林胥也侧眸,看向来人。

    她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林胥的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跳,他抿唇,没有说话。

    “取东西?杜大人当以职责为先,取什么东西,还能晚到?岂不是藐视公堂?”

    杜含笑了笑,回敬那人:“多谢大人关切,我所取之物,自是与今日案审息息相关。”

    屏风之后,李繁漪与李淮仪同时坐正。

    “是什么东西?呈上来吧。”白崇山被气得不轻,扶着额角道。

    下一秒,却只见杜含上前一步,走到了林胥身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在满堂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杜含没有丝毫犹豫,手臂猛地一扬!

    那包裹如同被赋予了千钧之力,带着破空之声,“啪”地一声,重重砸落在林胥脚前的地面上!包裹散开,里面厚厚的一叠纸张、几本册子散落开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三日前,有人交予臣这些东西。”

    林胥的心口突得一滞。

    他将目光头像旁听之中的线人,后者却回给他一个迷茫的神情。

    “是什么?”

    “是一本医案,”杜含不紧不慢地答,当着林胥的面,将那本泛黄的册子从地上拾起,数页随动作纷飞,她几步上前,呈上给白崇山,“其中,记录从嘉兴四年开始,桑氏有孕消息传出第二个月始,以及禾娘子的信息。”

    堂上,众人都有些懵,有些没听懂。

    “说明白些,便是右相在禾娘子身上试药的医案实录!”她声音突得拔高,将众人吓了一跳,“记录了右相如何在禾娘子下蛊,一次一次,将痛苦加诸于一个年仅四岁的稚童之身!记录了她每一次加量,发作时的痛苦挣扎,高烧、呕血、直至桑氏滑胎的一切!”

    话至此,杜含深吸了一口气,场中,除了早就明白事情真相的人,纷纷都被这番话骇住。

    “虎毒尚不食子,右相却用自己亲生骨血来做药引,陷害无辜太医,害人家破人亡,在下佩服。”

    第258章 沉冤昭雪,真相大白

    一番话,如同平地惊雷。

    整个公堂瞬间死寂,众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指控震得魂飞魄散,一时间,面面相觑,看着空地上站着的林胥,自入仕起,他最重官风品行,无论如何。也根本无法与杜含所言的那个灭绝人性的禽兽联系在一起。

    诡异的沉默弥漫开来,屏风后,站在李淮仪身边的林宣礼呼吸骤然一乱,脸色倏地一白。

    他几乎下意识就想上前驳斥,可身旁的李淮仪却开口:“泽礼,你要做什么?”

    语罢,李繁漪冰凉的目光也幽幽转向这边,没有波澜的眼神中,含着一丝警告:“林提点,你若选好了,就不该此刻变卦了。”

    手缓缓攥紧,林宣礼默了默,旋即收回了手,逼着自己站了回去。

    “杜大人!你位列六品,自当谨言慎行!说话更改注意,万不能张口就来!”

    杜含侧眸看他,讥讽道:“没有证据,我怎会胡言,栽赃右仆射?我出自大理寺,若无凭据,自然做不出随意攀咬他人之事。”

    话里掺杂着对方才这几人对顾云篱口诛笔伐的讽刺,几人闻之,面色一白,均是难堪地说不出话来。

    “右仆射不觉得眼熟吗?”她俯身拣起,“这东西藏于你书房暗格中……”

    林胥眸光闪动,眼中惊疑不定,死死盯着那本东西,飞快思索起来:“我书房之中何时有了这东西?笑话,杜大人随意拿一本东西搪塞,就能混淆视听了吗?”

    “依右仆射的意思,是不承认这东西是你的了?”

    “我书房中没有这东西,莫须有的罪名,当然不认!”林胥嗤笑了一声,“杜大人,我念你初入仕途,前途无限,才不与你斤斤计较,事到如今,你还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于我,是否因为你与顾大人串通好了一切?”

    “大人不必反咬人一口。”杜含拣起那些东西,递给了来取的主簿,“医案年久,绝非随手便能伪造出来的东西,其中笔记,也都能与那西巫人证所言对应,若诸位不信,尽可细读医案,便知我究竟有没有说谎了。”

    案卷呈上案头,白崇山犹豫了一下,伸去的手僵在半空,思索了片刻:“先呈交于两位殿下过目。”

    主簿飞快送去。

    李繁漪坐直了身子,接过那本有些古旧泛黄的书册,另一部分的书册,则又交予了一旁的李淮仪。

    目光所至,斑斑劣迹,堂内沉寂了不知多久,屏风后的两人面色相当难看,却还是忍着,将书册交还给白崇山:“我们都已读罢,白大人,你再看吧。”

    顾云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冷静下来。

    “林胥,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怒极的白崇山一把将书册丢到地上,哗啦啦的一声,里面密密麻麻详尽记载的东西一览无余,页迹古旧,拿在手上,还有一种终年被密封散发的淡淡霉味。

    林胥只瞥了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东西正是自己放在书房暗格内的医案——但,这东西早就该被蔡旋销毁了才对!

    他面上波澜不惊,装作不屑于看的模样,冷哼:“荒唐,没做过,为何承认?尔等为了诬陷于我,竟然不惜如此,实在可笑……”

    “你是说,这也是特地为了诬陷你而做的?”

    “不错,”林胥整了整衣袖,“二娘幼时高热时留下的医案,至今还存在我书房之内,绝无可能有这些东西。”

    屏风后,李繁漪终于被气笑了:“依右仆射的意思,是满堂的人,从顾大人,禾娘子,再到白大人,甚至我与淮仪,为了栽赃诬陷你,不惜费尽功夫,找来人证,伪造书册,就为了指控你谋害已经不在人世的罪后桑盼?”

    这番话说出来,众人才渐渐品兑出些许不对来。

    林胥脸色铁青,心知李繁漪的话将他逼到了死角。他必须咬死,绝不能松口。他梗着脖子,目光扫过杜含、白崇山,最后落在顾云篱身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大可将我书房中二娘的医案取出对证!臣问心无愧,绝不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堂上气氛僵持,林胥如同困兽,虽显狼狈,却仍在负隅顽抗。林慕禾知道他在强词夺理,但仅凭这些证据,若他死咬伪造,后续的查验和扯皮,仍会给他留下喘息甚至翻盘的机会。那医案她只一眼便觉得熟悉,正是那日她无意翻找到的医案,哪怕只是匆匆一眼,她也能认得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注视着地上散落医案的顾云篱忽然动了,她缓缓蹲下身去。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指尖触碰到那泛黄、带着霉味的纸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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