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长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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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月色都变得旖旎。

    窗边的姑娘秀眉紧紧拧起, 眼尾泛着水光,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得格外厉害。

    容承洲没急着回答她, 而是微微俯身, 与她贴得更近。

    “嘶——”红唇咬得发白, 江茗雪疼得倒抽一口气:“容承洲!”

    在这样的场景下, 愠怒的声音不可避免带着几分娇媚。

    坚实的胸膛贴着她,男人滚烫的唇吻上女孩白皙的后背,微微用力吮吸, 在蝴蝶骨上方留下一枚殷红的印记。

    略显粗粝的掌心覆盖在她的小腹, 轻轻摩挲着。

    对于她的疑问, 他向来有问必答。

    唯独这次, 他一句话都不说。

    只是窗外的灯影晃得愈加厉害。

    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心, 夜风吹过,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像是浸了水的海绵, 软得不像样子,上面的唇却干得失水, 微微张开妄想汲取新鲜空气。

    室内的空气稀薄,她抬手, 想把窗户打开。

    却手脚虚软,使不上半分力气。

    身后的容承洲此时也不忘贴心观察她的举动,一手掌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抬起,握着她的手缓缓将窗户打开一道一人宽的缝隙。

    夜风习习, 冷风灌进来,激得她身体微微颤抖。

    她就站在冰火交界点,受着两重折磨。

    氧气填满她的鼻腔,她得以片刻喘息。

    但只有一瞬。

    下一秒,视线刹那间变得模糊,被潮湿的水润遮得完完全全。

    江茗雪直接痛得喊出来:“容承洲!”

    他到底还有多少没进来?!

    男人薄唇紧抿,太阳穴周围的青筋明显凸起,声音克制沙哑,像是从砂纸上磨过:“我轻点。”

    他已经刻意收了很多了,她还觉得痛。

    额际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是忍出来的。

    他还没使出平时训练的半分力。

    整个人溺在汹涌的潮浪里,又像陷在柔软的云层里,眼角的泪珠砸在男人肌肉清晰的胳膊上,却又张不开口喊他停下。

    意识像是被揉皱的纸,清晰的疼与模糊的软缠在一起,分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更紧地贴近。

    原来性爱如此矛盾。

    发颤的尾音散在交缠的气息中,她像是沙滩上灌了半瓶海水的玻璃瓶,全然不由自己支配。

    江茗雪虚软无力被他抵在落地窗前,脑子里只后悔刚刚故意激怒他。

    生猛得像一头海狮,哪里有不行的迹象?

    她用自己仅存的意识思考了几秒,转头,声音微微发颤:

    “容承洲,你是不是早就好了?”

    刚治好不可能是这个状态。

    除非是已经痊愈很久了。

    头顶传来一道极轻的低笑,随之而来的是又一分靠近,她不由闷吭一声。

    容承洲俯身附在她耳畔,炙热呼吸扑洒在耳根和颈窝,又酥又痒,惹得她身体跟着颤栗。

    声音蛊惑般低沉,带着未散的笑意:

    “珮珮,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因为你的药吧。”

    发沉的哑从胸腔里滚出来,震得她锁骨都微微发麻,气音擦过耳廓,比汗湿的皮肤更烫人。

    亲昵的叠字从他口中说出,每一声都裹着慵懒的沉。

    江茗雪从未想过,他第一次喊她的小名,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眼睛微微睁大,转头讶然问:“……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每次煎药都很谨慎,亲力亲为,怎么会被他发现呢?

    容承洲掐着她的腰,气息平稳:“没病吃药是会有副作用的。”

    江茗雪身体一晃一晃的,话连不成句子:“可是你……你不是有病吗?”

    “憋的这么久,的确快有病了。”

    江茗雪被他绕迷了:“……你到底有病没病?”

    硬烫得像火山的岩石,他微微提唇:“我有没有病,你现在不是最清楚吗?”

    “啊——”江茗雪被撞得失声,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撑爆了,细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没病了,你快出去一点……”

    容承洲只动作放轻:“忍一忍就好了。”

    江茗雪:“……容承洲,你不是人!”

    男人轻咬她的耳垂:“珮珮,我已经很克制了。”

    “呜……”忍不住的低吟被呜咽声取代,江茗雪快哭出来了,此刻无比后悔亲自喂他喝了一个月的药,最后把自己埋进了坑里。

    “你没病为什么……找我拿那种药,还说自己不会生孩子。”

    害她误会了这么久,还火上浇油,把自己烧死了。

    “我不知道你和任女士是怎么臆想到一起的,我之所以不结婚、不生孩子,不过是不希望她们成为烈士遗孀,我死得容易,活下来的才艰难,包括你。”

    “……”

    缺氧的大脑在这种时刻勉强维系运转,江茗雪缓慢地眨了两下眼,才捋清楚事情原委。

    先是容夫人关心则乱误会了容承洲,她不知内情反过来加深了容夫人的误会,两个人互相误导,最后给容承洲安了个莫须有的病。她甚至出于对容夫人不会坑亲儿子的信任,连脉都没给容承洲把。

    江茗雪自诩医术在同龄人中能数得上,如今却扎扎实实栽到了自己老公身上。

    容承洲甚至不给她反思的机会,薄茧磨着寒峰上的火蕊,强势的语气带着威胁:

    “珮珮,专心。”

    “……”像是酥麻的电流经由四肢流向全身,江茗雪死咬着下唇,“……我觉得我现在就挺艰难的。”

    男人唇角轻勾,短促地笑了声,继而将她送入更高的云层。

    窗外的湖水把夜浸成了一块深色的绒布,远处的灯影落在水里,和云的影子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云在水里,还是水浸了云。

    微凉的夜风吹进来,云动了动,湖水也跟着晃。水面上那点暧昧的波光碎了又合,合了又碎,像是断断续续的低吟,在夜里翻来覆去,最后都融进了水和云的呼吸里。

    ……

    江茗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又是怎么把床单弄湿的。

    她只知道从昨晚八点洗完澡,到之后持续很长的几个小时里,她累得昏睡过去,又无数次被他弄醒。

    锁骨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疲惫不堪地阖着眼,脖子微微仰起,声音细如蚊蝇:“容承洲……我明天还要上班……”

    男人伏她身前,碎发遮住晦暗不明的神情,头都没抬:“嗯,马上结束了。”

    江茗雪:“……”

    天都快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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