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的第八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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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该是他追随着她的脚步走了。

    翌日一早,天上飘着小雨。

    整个城宛若被灰蒙蒙的网盖上。

    与昨夜说的那般,一切按照计划中进行。

    他们从京城来时便伪装了身份,此时润州又乱成一锅粥了,很难有人会留意到宋怀景与国师。故而他们进衙城与裴禹声碰面的过程也十分顺利。

    贺星芷先是去罗城瞧了食肆与香料铺的情况,罗城此处地势偏高,水患受灾的影响相应地好些,总比她那临近河水边的纺织铺情况要乐观许多。

    她一早就来到了云水轩,比起金禧楼,云水轩只能说是一间食肆,虽在润州也算有些名气,但定不如酒楼那般华丽辉煌。

    周掌柜与红豆也如期来接应贺星芷。

    目前因为食材断供,食肆近日的生意也萧条了。

    漕运阻断,城内庄稼被水患淹坏,从别的城陆运食材成本又过高,顾客也少了许多,实在是令人头大。

    不过这些问题只需等待水患解决,一切便迎刃而解。贺星芷想起此时应该已经与裴禹声碰面的宋怀景,突然想到了个点子,不过还得迟些与宋怀景商讨。

    贺星芷先安抚了还在替她做活的伙计们,又去看了看香料铺的情况。

    等逛了一圈,天还亮着,想着来都来了,贺星芷还是与红豆去了纺织铺。

    “许多布料都被染坏了颜色。”掌柜叹气道。

    贺星芷看着颜色混在一块的布料,“那只能染成深色了。”

    “嗯,这个我们有想到,只是深色的料子可能不大好卖。”

    “欸,不如把一些布料拿去做成香囊,香料铺不是还有不少救回来的药材吗,做成防疫或者防虫的香囊。”贺星芷说着,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手上,拍死了一只蚊子。

    潮湿闷热的天儿,确确实是招虫子,她都数不清今日拍死多少蚊子,光是昨夜,手上腿上都被咬了好多包。

    “这个好,不过……”

    “不过什么?”贺星芷问道。

    “不过这铺子里的绣娘有空的不多了,也不知赶不赶得及做香囊。”

    “有空的不多了?这是何意?”贺星芷总觉得周掌柜在与她打哑谜。

    红豆瞥了一眼铺子门口,拉着贺星芷小声道:“东家,你可不知,这城里说什么惹怒了河神,抓那些小孩去祭祀。我们店里的绣娘几乎都是做娘亲的,攒了些钱的已经逃出润州了。”

    贺星芷皱起眉,回头看了眼周掌柜,“在店里的绣娘还有多少?”

    “大概三四个吧,不过只有一个绣娘带着孩子。其余几位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周掌柜与贺星芷解释道。

    那位带孩子的绣娘夫婿早亡,家中只有她一人挑起养活全家的担子。现在她那孩子正藏在他们的纺织铺后院呢。

    周掌柜原是心软的,私下掏了五两银子给她,叫她带着孩子逃出润州去。可谁曾想,这几日城门突然严查起来,专盯着出城的孩子盘问,这下想跑也没有用了。

    而绣娘程绣云那家徒四壁根本藏不了孩子,只好将孩子带来了铺子里。

    贺星芷拧起眉头,只感觉胸口一阵恶寒。

    正想说些什么时,她便听闻街道外面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不多久三两位高大壮汉走到他们的铺子里。

    周掌柜轻车熟路地去应付,“几位官老爷可是要扯些布?”

    领头的那位扫了一眼屋内,直截了当道:“买什么破布?”

    随后喊道,程绣云,润州西郊人士,夫亡,育有一子。此妇在你这铺子做活的。人呢?”

    “人我真不知道,前几日那水患那么严重,说不定,说不定已经走了呢……”说着周掌柜演技精湛地擦了擦眼角,“可怜的母子哩。”

    领头的官兵眯起眼死死地看着周掌柜,随后抬头一眼便瞧见了贺星芷。

    贺星芷眯起眼,脸上憎恨分明,她不如周掌柜那般会审时度势,也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哪怕努力克制了也无法将脸上的厌恶彻底藏匿。

    “这位娘子面生得很,莫不是来帮着藏人的?”他走上前,一脚踢翻了地上装着碎步的箩筐,“查,给我查!”

    “且慢。”贺星芷本还想与他讲理。

    结果对方直接啐了口唾沫,“贱人敢拦官府拿人?!”说着他还想上手。

    此时藏匿在深处的暗卫已准备出手,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扇柄倏然出现在贺星芷的眼前,视线前的手腕一转,扇柄架住官兵的手腕,将他的手腕一折,对面传来一声哀嚎。

    贺星芷也没闲着,见那人竟敢上手打人,她赶紧撑着案几旋身想要躲避对方。

    只是忙了一日下来,她已经有些饿昏了头,贺星芷意识到自己高估自己现在的体力和反应力,重心已经不稳直挺挺往一侧倒下。

    但她没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而是结结实实地倒到一个怀抱里,温热的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熟悉香味的怀抱。

    晃神间,贺星芷总觉得从前好似也被这样抱过。

    第39章 雪花酥

    臂膀传来温热有力的触感, 贺星芷显然动作也极快,抓住了宋怀景的衣袍躲闪。

    门外的风吹过,将宋怀景落在肩后的的青丝拂起。

    风掠过贺星芷的鼻尖时, 她捕捉到那缕独属于宋怀景的气息。

    从前贺星芷以为他在京城养尊处优会熏上好的香,才有这种她无法描述的香气。

    怎料此时两人来到正值水患的润州, 条件不比从前, 那阵香味依旧如影随形。

    直到此时,贺星芷才发觉这种气味很奇怪,并不像香料那种会给予人冲击的刺激性香味, 又与她沐浴用的会留香的澡豆味不同, 更不像是衣裳清洗过后的熏香味。

    反倒是让她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像从前自己已然忘记的爸爸妈妈身上的香味。

    “阿芷,身上可有伤着?”

    宋怀景将折扇收到腰间,扶稳她, 哪怕知道自己一直派在她身后的暗卫会保证她的安危, 但他的目光依旧略带了些忧虑,

    贺星芷回过神来,拂起动作间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摇了摇头, “没事。”

    “没事就好。”

    宋怀景轻叹了声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方才发现官差想打人,站在不远处的红豆想挡在贺星芷身前。

    只是她动作不如宋怀景快, 见自家东家与宋大人都安好无事, 她也跟着悄然松了一口气。

    等贺星芷站直身缓过劲来,抬起头望着那几个高个官兵的目光已彻底掩饰不住,满是愤怒与憎恶。

    先前她还觉得这些官兵来搜刮捕捉孩童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才在最初时准备与他们讲讲道理。

    可现在她算是看清了, 面前这几位都是在狐假虎威作威作福。

    高个官兵起初还以为是何人,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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