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钓系美人他不想忍了: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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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清沉默地摇头,交握的十指紧扣。

    北风掀起树枝,扑撞在玻璃上,发出“咚”地一声轻响。

    也让裴景昀的手,在即将触及岑清时临时转变去向。

    “我带你回来,是为将来的手术。让你多见人,是不愿你总对着四面墙发呆。”他阴沉的视线扫过岑清颈侧还未消褪的红痕,“早知会出这种事……”

    “正因为您待我好,我才更要这么做。”

    岑清抬头,不再回避裴景昀的目光。

    “从来都是义父护着我,这一次,也该轮到我……为您做些事了。”

    **

    裴矩提前处理完公务,特意赶在晚餐前回家,轿车驶入铸铁大门时,他注意到门禁处立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人手里提了个硕大的带粉色荧光的牛皮纸袋,暮色中格外醒目。

    “陆医生?”

    车窗降下,陆予生闻声转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迟疑了两秒,才认出车里的人。

    “裴少爷。”

    裴矩刚谈完公事,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装裹着挺拔的身形,眉宇间还残留着工作时的肃穆。

    若不是那张面孔仍带着掩不住的朝气,陆予生几乎要认错了人。

    “上车吧,我带你进去。”

    副驾门锁弹开,陆予生原本要婉拒的话到了嘴边,见状只得道谢上车。

    纸袋被放在膝头,露出里面毛绒玩具圆滚滚的脑袋,是一只裹着透明塑料膜、系着缎带的蓝色小狐狸。

    “昨天的检查有问题?”裴矩目视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陆予生扶了扶眼镜,笑意温和,“还好,是裴董不放心,让我再来看看岑清手上的伤。”

    轿车碾过前庭的鹅卵石小路,裴矩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他的病……现在怎么样?”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妥,“如果不方便说……”

    “抱歉,虽然您是他的家人,但我们也需要尊重病人的隐私。”

    “是我冒昧了。”

    车库的感应灯随着车辆驶入次第亮起,在陆予生镜片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不过您别担心,他的情况一直很稳定。”

    医生的声音不高不低,清晰且沉定,不知不觉叫人心安。

    “……那平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避免剧烈运动,保持情绪平稳,清淡饮食……”陆予生顿了顿,余光透过后视镜瞥向身侧的青年,嘴角浮现一丝了然的笑意,“这些都可以从网上查。”

    裴矩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恰好车子完全驶入车库,昏暗的光线掩盖了些许被看穿的窘迫——那些他确实查过。

    停好车,两人穿过庭院,连廊另一端相反的方向传来脚步,是容叔正引着一男一女往外走。

    “有客人?”裴矩驻足。

    “是魏总和魏二小姐。”佣人恭敬回答。

    裴矩望着那两道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

    东院这几天格外热闹,总有人来人往,连花厅里的植物似乎也受到感染,叶片油亮得能照见人影,新抽的枝条一个劲儿往上蹿。

    “看来要提早开花了。”

    岑清立在那株半人高的盆栽前,指尖拨开葱翠的叶片,露出两团沁黄的蓓蕾。

    他利落地剪去周围多余的叶子,剪刀刚放下,眼前突然晃过一抹天蓝色——一只圆滚滚的狐狸玩偶正冲着他咧嘴笑。

    “送你的。”

    陆予生不由分说将玩偶塞过来,岑清猝不及防接了个满怀,鼻尖顿时蹭到一团软蓬蓬的绒毛。

    “陆医生,我几岁了?”

    话虽带着嫌弃,可当岑清转身将玩偶安置在案几上时,手指却诚实地捏了捏那对竖起的狐狸耳朵,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揉了一把。

    “你几岁来着?三岁?还是五岁?”陆予生接过话头,故作认真地掰着手指数起来。

    岑清不予置评。

    陆予生却走近几步,“三岁也好,三十也罢,在我这儿都是要按时吃药的病号。”

    他指尖点了点胖狐狸圆黑的鼻头,笑意渐渐沉淀成更柔软的东西,“其实这是今天查房时,小患者硬要给我的,说谢谢我为她做手术。”

    岑清手指绞着狐狸耳朵,声音轻了几分,“那个孩子……?”

    “手术很成功,再观察两周就能出院了。”

    岑清神情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唇角扬起罕见的、真实的弧度。

    陆予生转身取来药箱,从隔层里拿出一管白色膏体,“皮肤科特调的修复凝胶,今天给你换这个,过两天拆了纱布再连用一周,不会留疤。”

    岑清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只随意答应一声。

    陆予生正裁剪消毒纱布,余光见岑清整个人陷在扶手椅里,一边摇晃一边把脸埋进狐狸蓬松的绒毛中。

    看起来似乎很悠闲,可随着他手指一遍遍梳理那圈雪白的颈毛,笑意虽挂在嘴角,眼神却像冬日里将熄未熄的余烬,比先前愈发寂寥了。

    陆予生动作微顿,放下纱布,温热掌心轻轻覆上岑清肩膀。

    然而下一秒,岑清猛地后仰,藤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那只悬空的手失去落点,被迫僵在原地,前面桌上的碘伏小瓶骨碌碌滚到地上,渗出一片黑紫……

    **

    “岑清?”

    岑清盯着陆予生的手,那点仅剩的笑彻底凝固,他脸色微微发白,“抱歉……走神了。”

    “……”陆予生缓慢收回手,俯身捡起瓶子,“我明白,别放在心上,手术的事……一定会有办法的。”

    陆予生走后,岑清看着桌上他留下的那个白色药管,独自坐了许久。

    直到入夜他躺在床上,裹紧被子,将自己整个埋进里面,脑子里还是刚才那一幕。

    漆黑中岑清抬起右手,缓缓落在自己左侧肩膀,如同陆予生碰触他时那样,五根手指渐渐收拢,又一点点松开……

    陆予生信了他的话,以为他是因为担心手术才“走神”,但岑清却知道,那完全是身体潜意识的条件反射。

    魏钊、裴景昀,之前都可以说有原因,可这次对方是陆予生,就没有任何借口能解释了。

    他好像对别人的肢体碰触产生了心理障碍?

    不……

    或许还有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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