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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秽喜》 30-40(第13/22页)
崔皇后是好人,秦栀深以为然,她拒绝了各方递来的拜帖,也得罪了试图走察举荫封上位的族人,她只有宝喜一个女儿,最想要的不过是让宝喜一生欢乐无忧。
秦栀哦了声,揪着他的袍尾思忖少顷,又道:“说到底,爱之深,令人发癫,宝喜为了你,还真的不择手段,你可真是太好了。”
沈厌看她的手指搅来搅去,不甚高兴,便凑过去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我好不好,秦四姑娘最清楚的。”
一句话,秦栀忙松开手,啐了句:“下流。”转头往里面游去。
珠镜殿备好茶水果子,但沈厌只待了片刻。
沈贵妃将那日问话告诉沈厌,颇有些疑虑:“徐叔方医术虽好,但会不会诊错了,若如他所说母亲怀的是男婴,那怎么会变成萌萌?”
她是亲眼看着萌萌躺在床上啼哭的,就躺在母亲手臂和身体的缝隙里,小人哭声微弱,是徐叔方令她转危为安的。
沈厌面色郁冷,闻言不由轻笑:“男婴可能没生下来,或者生下来就死了,阿姐还记得宗祠中母亲牌位下那个紫檀空牌吗?”
沈贵妃攥着团扇:“你是说,那是父亲为死去孩子准备的?”
“十有八/九。”
姐弟俩俱是沉默下来,在他们记忆中,母亲不顾身份悬殊嫁给父亲,是因为喜欢,而父亲待母亲更是无不周到呵护,宠爱到了极致,夫唱妇随,母亲甚至为了父亲放弃重回沙场的机会,一连养育他们三人,大好年华消磨在后宅庭院中。
而所谓大雨夜冲撞母亲导致其早产的女婢,被父亲一剑斩杀,他们以为,那是丧妻后绝望的痛,才让他如此愤慨疯狂。
而今看来,仿佛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所崇拜敬爱的父亲,大抵早就背着母亲有了别的心思。
“查清楚,别放过尤氏,还有尤家所有知情人。”
“我知道,已经在查,只是萌萌那边”
“不要跟我提萌萌,我没那么大的度量去接纳她,至少现在不可以。”沈贵妃扶额,努力消化今日接收到的内情,忽然又抬起头来,“尤氏年岁跟母亲差不多,你说,她又是在哪一年,跟父亲勾搭在一起的呢?”
沈厌垂眸,他也有此猜测:“我会继续深查。”
沈贵妃冷笑:“但愿,他外头没有别的杂种。”
沈厌没接话,沈贵妃起身,将手放在他肩上:“先查吧,最好能在中秋节前,将事情原委查个一清二楚。”
经年旧案,很多东西都已随时间被抹去,更别说是有些之人的刻意藏匿销毁,想要查十几年前的隐秘,势必要先找到当年同此事有关联的人。
当年母亲亡故,侍奉她的近婢陆续遣散,后安国公入京,府中旧人更是所剩无几,如今留在公府的仆从,大都是入京后重新采买,沿用至今。
沈厌最先想到的,只有徐叔方。
“你是说,你曾写过案录?”
徐叔方揩了把汗,他苦夏,而对面人气场又实在逼人:“不只是夫人的第三胎,贵妃娘娘和世子爷的也是,从夫人有孕开始第二个月,老夫便将夫人所怀孕像记录在册。”
“你救萌萌的时候,她是是否是刚生产出来的婴孩?”
徐叔方没有犹豫,肯定点头:“是,三小姐的确符合刚出生的迹象,当时她危在旦夕,若非老夫及时救治,恐怕不会存活,或许老夫医术不精,误诊了男婴也说不定的。”
他又擦汗,浑身上下雨淋了似的,他就算有所怀疑,此时也不敢坦明,事关安国公府子嗣隐秘,他如何好开口评判。
沈厌嗯了声,没再追问,只是起身揖礼:“请徐太医务必倾尽全力,为贵妃娘娘保下此胎。”
“自是老夫本分,世子不必言谢。”
回府,秦栀没在昭雪堂。
红景垂首福礼:“回世子爷,兰园那边出了点事,夫人便让蒋嬷嬷请少夫人过去,少夫人去了有一个时辰,而后红蓼回来,道少夫人让奴婢告诉世子爷,她今晚会留在兰园,陪小小姐睡。”
沈厌立在那儿,颀长的身影投下来,将红景笼的密不透风。
“知道了。”
沈厌换了身常服,方才在千秋殿,宝喜哭了一场,毫无尊严的拽着他,鼻涕眼泪疯狂滚落,他挣不开,索性一言不发等她哭完,直到她哭的声嘶力竭,发鬓散乱,还要抽泣着斥他“冷漠无情”。
宝喜被陛下惩戒,自今日起禁闭在千秋殿的小佛堂内,每日抄经悔过,两月后才解禁足。
这惩戒微乎其微,但宝喜却不觉得,反像被打了八十军棍,哭嚎中尽是不忿不欢,她不知悔过。
“秦四根本不是好人,她就喜欢跟小郎君勾勾搭搭,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你被她骗了!沈厌哥哥,你从前对我那么好,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在意我的,否则不会到母后宫里,提醒她这些事
沈厌哥哥,我不会再做错事,你能不能休了她,我们俩一起去求父皇,求他为我们赐婚”
崔皇后气的犯了旧疾,命人将宝喜强行拖去了小佛堂,她面容惨白,挥了挥手示意沈厌退下:“本宫将她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幸端午宴上没有酿出大祸罢了,此事要多谢你和贵妃,我记下你们的恩情,必会约束宝喜,不叫她再去抛头露面,跟庆王殿下走动。”
皇子公主们,都喜欢庆王,因为他仁善大方,宝喜也不例外,但她太单纯也太愚蠢,保不齐哪一天便会成为别人搏杀祭旗的工具。
沈厌想着崔皇后的话,想着宝喜疯了似的恳求,“不是本宫挑唆,你那位新妇,也是个手段厉害的。”
“我有个外甥女,很喜欢薛岑,本宫想成全他们两个,但本宫召见过薛岑,你猜他怎么说的?”
“微臣不知。”
“他说他早有意中人,本宫便问那意中人是谁,他不说话,本宫却早有耳闻,知道薛岑跟你家那位新妇曾是两小无猜的情谊,只是她既已嫁给你了,怎还吊着薛岑不放,惹的薛岑撂给本宫一句话,说这辈子定要等到那意中人和离。
本宫见他痴心,不好强迫,便放他离开,可是我那外甥女不肯罢休啊,追着他一直跟到长巷外,不巧,看到薛岑爬上你家新妇的马车。”
话音戛然而止。
崔皇后娓娓道来,像是在讲一件稀松寻常的小事,眉眼微抬,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沈厌。
沈厌也笑,“我家新妇美若天仙,肖想她的登徒子数不胜数,死皮赖脸的有,死缠烂打的
也有,她不像宝喜公主,也不像娘娘的外甥女,她们便没有这等糟心之事,说起来,还是怪我新妇长得太好,性格太好,才会招来这等无妄之灾,随便让人说她闲话。
娘娘英明,且见多识广,自然不会相信这等人云亦云的鬼话。”
崔皇后硬生生吃了一堵,面上不变仍笑盈盈的,说道:“听听你这张嘴,话里话外都维护新妇,可见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你们过得好,本宫也就放心了,总记着赐婚那日你跪在宫门口的恩义,是我思虑过多,若我那位外甥女能出息些,我也不必为她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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