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漫漫长夜[先婚后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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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是超人吗?”

    她一边吐槽,一边解着粥铺的包装袋,最外面那层是用订书钉订起来的,她扯开后拿粥,差点划到手背。

    周禀山垂着眼,视线落在床单上:“能换你来看我,也挺值。”

    林幼辛端着粥沉默片刻,“先吃饭吧。”

    周禀山坐起来有点困难,都动一下疼的一身汗,她看他一眼,没动。

    换位置到厨房,林幼辛和他坐面对面,两人无声的喝粥,但都食不知味。

    吃过饭,她又找出药,“我帮你涂?”

    周禀山眸色沉沉的望着她,最后偏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林幼辛懂了,洗干净手,把他衣服掀开,旋开药膏,挤一点出来,抹在伤口上。

    肿起来的后背表皮,几乎没有可以看的地方,错落的红痕,摸上去依旧发烫。

    她涂得时候都快下不了手,根本想不出周爷爷是怎么忍心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周禀山感觉到温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似乎要比闻褚涂的更加镇定止痛。

    虽然知道这份温情很快就会消失,感情也即将走到尽头,但还是贪恋此时此刻。

    他索性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

    只不过这一刻结束的太快了。

    不到十五分钟,林幼辛抽出手,取两纸将手擦干净,一切处理妥当,才搬凳子坐在他对面。

    客厅里只有哒哒的时钟走表声,两人静静对望,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也似乎,心思各异。

    她深呼吸:“爷爷今早请了律师,很快会提起诉讼。你知道了吗?”

    “现在知道了。”周禀山顿了顿:“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直接去民政局办理吧。”

    “然后你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周禀山沉默。

    林幼辛偏开脸,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再也压不住,止不住的声音颤抖:

    “周禀山,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难过伤心?我就是一个不停的往你身上扎刀子的刽子手?”

    她终于绷不住,红了眼,眼泪争相奔涌:“我还要怎么对你好,才能让你满意?本来我已经不想计较你做的那些事了,我给我们彼此时间冷静,我反省我的问题,你反省你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要离开你。可你呢,你一次次的逼我,你跟车那次,连小宁都能看出你偏执和强势,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劝我早点离开你,我还是什么都没听。可你能不能争气点啊!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做事这么极端,你让我怎么有信心和你过一辈子!”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没有家,难道我长大了,也不配拥有一个健康的丈夫,组建一个健康的家庭吗?”

    林幼辛泪流不止,她从来没在周禀山面前哭的这么狼狈过,可她真的太害怕了。

    她意识到周禀山的“疯”,已经不是以前开开玩笑的程度,而是真正的自厌。

    他似乎要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讨厌他自己。

    周禀山被扎的一阵阵心疼,伸手擦她的眼泪,“幼辛,别哭,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是来提离婚的吗,可以,我答应你,不哭了好吗?”

    他脸上的麻木,已被幼辛的眼泪全部击碎。

    曾几何时,他是那么厌恶,让她难过流泪的那个人,可现在,偏偏自己做了这个人。

    他有什么资格。

    可林幼辛的眼泪停不下来,她的压力太大了,从知道他酒精中毒送去急救的时候,她就已经快吓死了。

    她不敢想,周禀山如果因为她喝酒喝到过世,她要怎么过剩下的这一辈子。

    “周禀山,你能不能不要说那种话了,我真的害怕,不管我们以后是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好好活着,健康的活着,你知道吗。”

    她哭到抽噎,话都要说不明白,周禀山要仔细辨别,才能听清她说的话。

    他伸手抱住哭到颤抖的人,红着眼:“好,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不逼你了,是我混账,我错了,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不哭了好吗。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幼辛,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求你别哭了。

    为他这种卑劣的人,实在不值得。

    似乎一切的争吵,都以哭泣和眼泪收尾。

    林幼辛在当天晚上乘飞机回京北,他们没有谁再提“离婚”两个字。

    但随着飞机起飞,似乎一切都已经到此为止。

    周禀山独自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忽觉一切仿佛一场梦。

    梦醒之后,命运的表盘,还是重新拨回到了各自应有的轨迹。

    他从不曾拥有过幼辛。

    无论他如何挣扎。

    第68章 C68.对不起

    自从那天一别,周禀山没再联系过她。

    他们心照不宣的没有给*出任何结论,却又好像给这段关系下了全部判词。

    八月中旬,《幼狐仙》二轮演出结束,剧团从京北返回西城,林幼辛跟着回来,去南崇府拿一些秋冬要穿的衣服。

    一进家门,家里的格局都没变,但许多东西都消失了。

    譬如周禀山常用的马克杯、书房里堆满桌面的医学论文、床头摆的大部头专业书、衣帽间里他的衣服,主卧浴室水台上的洗漱用品。

    就像被按了一键清空键。

    她在“消失重灾区”的主卧站了一会,走去岛台接水喝,视线投去料理台,瞬间被一股熟悉的感觉牵拉:只要等到晚上六点半,最多不超过七点,周禀山就会准时到家,把菜放到料理台上,系好围裙做晚饭,和她聊一些今天工作时遇到的趣事。

    就像电影里忽然插入的分镜,在某个瞬间闪回又消失,用以证明美好故事曾经存在。

    林幼辛沉默的品味着手里的水,发现水质苦涩后放下水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开车回迦南公馆。

    静潼一家最近住在迦南公馆,林介平在入三伏天之后,身体略有不适,情绪总是恹恹的,静潼便带着豆苗儿来哄太姥爷高兴。

    林幼辛开门进去的时候,正巧他们在大厅玩七巧板。

    静潼看见她手上提了个大箱子,忙上来搭手,“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新话剧要开始排练了,我要在京北住一段时间,回来拿衣服。”

    “哦,要多久啊。”

    “到秋末。”

    静潼回头看她一眼,这几个月姐妹俩没怎么见面,这一打眼,静潼发现小妹好像又瘦了。

    一七零的个子,只怕连一百斤都没有。

    将行李归置到一楼行李间,静潼拍拍她,“书房,姥爷找你有话说。”

    林幼辛顿了顿:“我换身衣服。”

    回了房间,抽张酒精湿巾把手机擦干净丢到床上,又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才去见林介平。

    敲门进去,林介平正拿着鱼饵料投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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